他自覺地與她拉開了距離。
……
「嗯,」一陣沉默過後,歲歲在旁邊弱弱道,「是不是該去晚宴了?」
「啊,對。」姜湮忙不迭站起身,由于起得太猛,前幾秒眼前有些冒星星。
她握住樓梯扶手,對晏憬琛道,「剛才謝謝你啊,那個,我們去飯廳了。」
晏憬琛的懷抱太過溫暖,嚴寒的冬日里熱氣一路竄上了她的耳根,讓她近乎是有些慌張地躲開了。
「好,你們先去吧。」晏憬琛苦澀笑笑,「記住,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
目送著姜湮和歲歲遠去,他藏在背後緊緊攥著的拳頭終于慢慢松開。剛才踫到她的腰,他不是故意的。
她的腰還和以前一樣,柔軟中蘊有堅韌,縴細得一只胳膊就能環起來。
他發誓自己不是故意的,但食髓知味,一旦擁有了就不願失去,這是人的天性。
他的手背在背後,輕輕顫動,好像在回味剛才的觸感。
看到秦希他們下樓,姜湮帶著歲歲趕緊湊了上去。
她還是很熱,熱得耳根發紅,得去接觸人才能緩解這種熱。
「剛剛的廣播是怎麼回事?」秦希他們沒看見事情發生的過程,又看到其他賓客臉上的驚恐,一下樓就著急地問姜湮。
姜湮把那男人化成血霧的事告訴了眾人。
「哼,這游戲做的真絕啊!真是一條活路都不給啊!」秦希吐槽道。
「噓,小點聲,旁邊這麼多人呢。」蘇南警惕的左右看看,小聲勸秦希。
「是啊,這系統不知道能不能監听到咱們說話,有些事還是別在公共場合說了。」姜湮也贊同蘇南的說法。
「好吧好吧,听你們的不說就是。」秦希無奈地擺擺手,率先進入了飯廳。
這次,伯格公爵和萊特管家已經在眾人落座之前早早地等待在了主位上。飯廳里相比前兩天有些變化。十幾個小孩排成整齊的隊列,站在飯廳一角,高聲唱著贊歌。他們身穿紫色小西服,戴著白色面具,看不清臉。
空靈的歌聲給用餐時間增添了一絲神秘感。
公爵見姜湮五人出現後,抬起手,用銀匙敲了敲酒杯。
「叮叮叮,」清脆的三聲過後,唱詩班的孩子們停止了歌唱,無聲退場。
「各位,今天的晚宴是本人親自準備的,」伯格公爵站起身,暗紫色的燕尾服在燈光的投射下顏色顯得更加深沉。
「因此,為表鄭重,我特意請孩子們進行餐前禱告儀式,希望各位客人能夠喜歡。」他彬彬有禮地說。
「除此之外,我還為大家獻上了珍藏百年的葡萄酒,請各位賞臉與在下小酌一杯。」他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哦對了,今天我準備破一次例。」
他指著桌子上的烤雞和牛排,「素食的規矩明天再說,今晚。請各位盡情享用美食!」
在伯格公爵指著餐桌上的雞鴨魚肉大肆介紹時,姜湮特意觀察了一下晏憬琛的臉色。
只見他听到「破一次例」這句話時,眉毛輕微的挑了挑,好像有些詫異。隨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抿得緊緊的,一臉陰沉。
「管家神色不對,這些肉最好別踫。」她悄悄對李逵等人說。
「我怎麼沒看出來。」李逵探頭觀察晏憬琛,「他不一直是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嗎!」
「無功不受祿!」秦希見他冥頑不靈,掐住他一小塊肉使勁擰,「別給我找理由,總之今晚這些肉你踫都別想踫!」
「我知道啦。」李逵悻悻答道。
其他飯桌上充當背景牆的NPC毫無顧忌,有些人撕下塊雞腿就大口開啃,吃的津津有味。而其他玩家則就小心的多,目前沒有一人主動去踫桌子上的肉。
剛剛目睹了有人違反規則試圖逃出古堡後的慘狀,這會兒,即使是公爵允許他們也不敢任意違背規則。
「來來來,大家喝酒啊!」公爵今晚異常熱情,「酒已經斟好了,別拘束哈哈哈。」
公爵舉杯後停在了半空中,私是要等賓客們都舉杯後才算完。
這葡萄酒似乎比他們見過的顏色都要深,是靠近鮮血的顏色。在場大多數人都看過那流氓的血被空氣抽干的可怕景象,現在哪里還能喝得下去紅色的葡萄酒?
況且,這公爵突然在今晚那麼異常,誰知道這酒里有沒有加點什麼料。
眾人尷尬舉起酒杯,但沒有一個人敢入口。
公爵一挑眉,原本揚起的嘴角如今慢慢耷拉下去。
他不高興了。
沒人知道公爵不高興時會做出什麼。
正當局面陷入僵持時,萊特管家若無其事的端起酒杯淺飲了一口,末了還評判,「好酒。」
姜湮見狀,徹底放了心,毫不猶豫的喝了一大口,還向公爵舉杯示意。
「唉……」李逵想攔沒攔住,眼睜睜看著姜湮咕咚一下,把一大口酒咽了下去。
「不用擔心,」秦希悄悄對他說,往晏憬琛的方向努努嘴,「人家先喝了,給心上人打頭陣呢,你瞎操什麼心。」
「哈哈哈,這位姜小姐果然爽快!我就喜歡這樣的客人!」公爵又干了一杯,「姜小姐,希望下次還有機會這麼和你喝酒!」
姜湮一打頭,她旁邊的許多客人也猶豫起來。
人就是這樣,誰都不願意當出頭鳥,可真有一兩個人帶頭的時候,卻又紛紛效仿。
原本猶豫不決的賓客們都仔細打量了一下酒杯,小心淺酌了起來。
嗯,味道竟然還不錯。
大家多喝了幾口後,發現身體並無異樣,這酒好像也沒有毒,便放心大膽了起來,甚至有些人還蠢蠢欲動,想對桌上的烤雞下手。
這其實也怪不得他們。來到古堡的這幾天,雖說吃素健康,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這種苦行僧的日子。
再看這烤雞,外焦里女敕,通體焦黃,油亮亮的散發出撲鼻的香氣……
充滿了誘惑力。
一個人,兩個人,有人開始動筷了。
李逵雖饞的口水都要掉下來了,但終究還是忍住了饞蟲,沒有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