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呼哧呼哧到了六樓,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個「頭兒」,那些醫生像是習以為常一樣,沒仔細找多久就放棄了。
「回去登記一下,第39號失蹤,需要補位。」一個醫生冷冰冰道。
一群人又回到了四樓太平間。
「滾滾滾!現在可以去送你的飯了!」剛才那醫生竟把李逵推了個踉蹌。
「哦好。」李逵也不知道該去哪個房間,只得隨便挑一個方向,磨磨唧唧的走。
「嘿!那個新人?你走反了!」另一個醫生嘲笑道,「你是被嚇蒙了嗎?沒事兒,有些人就是找死,失蹤很正常,再拉人補位就是了。正好前兩天那群半人半獸應該是恢復不過來了,到時候會來一大批新人呢!」
「嘿嘿,不好意思,我剛來,什麼都不清楚,還請您日後多多指教。」李逵朝那人點頭哈腰,將那人哄得洋洋自得。
「我跟你說,少喂他們點飯,吃飽了嚷嚷的更起勁,煩!」那個醫生替李逵拉開一個太平間的門,把他送了進去。
五樓,姜湮站在門前,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晏憬琛會在里面嗎?這里面會不會有危險?自己一個人可以闖闖試試,關鍵秦希還在半昏迷……
「我能行。」秦希虛弱的自己站起來,「反正現在不能上樓也不能下樓,好不容易發現了塊新大陸,為什麼不闖闖?」秦希似乎想到了什麼,對姜湮一笑,「再說了,五樓可是你男朋友的地盤,你難道不相信他嗎?」
是啊,晏憬琛這個人,自己確實是相信他的,雖然毫無來由。
「好!管他有什麼牛鬼蛇神,咱們先進去探探路!」姜湮護在秦希前面,率先踏進了門。
六樓,實驗室。
那群醫生搜完了之後,蘇南才從捆綁歲歲的床底下爬出來。
「哼!」歲歲不相信蘇南,一直對他沒好氣。
「唉。」蘇南無奈地想要模模歲歲的頭,被他躲開了。
蘇南尷尬地甩了甩落在半空中的手,苦口婆心道,「我殺了他,不也是為了救李逵哥嘛!你想想,要是讓他順利到了四樓,那李逵和姜湮秦希她們是一伙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嘛?況且,他都那樣對你姐姐了,不是罪有應得嗎?」
「我並沒有責怪你殺了那個醫生,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自己清楚,反正我就是看不慣你!」葉歲正色道。
一絲冷意閃過蘇南的眼眸,卻被他很好地掩蓋掉了。
「好吧好吧小白眼狼,看來這麼多天的營養針都白打了。」他不顧歲歲的抗拒,硬是憐愛地模模他的頭,然後轉身拖起那個醫生,往門外走去。
一路上,他一邊月兌下那醫生的白大褂,一邊把他的臉抹上血,直到任何人都認不出他來。
那個男人,好像叫什麼晏憬琛,他來病房看歲歲的時候,其實自己就在旁邊。
蘇南拖著醫生微微有些僵硬的軀體,回憶著昨天晚上的事。
那天晚上,是他和另外幾個醫生值班。凌晨的時候,他迷迷瞪瞪快要睡著,忽然看見一道黑影從眼前閃過,接著,身邊清醒的值班醫生紛紛倒地。他們的身體和地板撞擊出沉重的聲響,激得蘇南一下子沒了睡意。
他很清楚,那個男人只是進了門,其他的什麼都沒干,自己的同事就自動倒地昏睡不醒了。慶幸的是,由于他本來就是快要睡著的姿勢,那個男人並沒有多注意他,而是徑直走到了那小孩的床前。
第二天,他有意無意地套了同事的話,發現他們對昨晚莫名其妙睡著的事毫無印象。他又偷偷看了實驗室的監控,竟然沒有那個男人的身影!
要不是以前就領略過那個男人的厲害,他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在做夢了!
「這種人千萬不能得罪!自己活命就靠他了。」蘇南想。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個晏憬琛對姜湮情根深種,所以自己也不能得罪她。
「我必須做點能獲取他們信任的事情。」
蘇南理清了利害關系,狠了狠心,趁其他醫生不注意,將拖著的人偽裝成剛死的「羔羊」,帶進了四樓專門的尸體分解室。
「對不住了老兄,等我出去後多給你燒點紙錢。」
「 !」尸體分解室中傳來很長一段時間骨肉分離的聲音。
四樓,太平間。
李逵被推進門後,並沒有看到一個半感染者,但他又切切實實地听到了他們的哭號。
難道有密室?
李逵環顧四周,發現周圍除了冷凍箱就是冷凍箱,這屋子狹小閉塞,天花板極低,他在屋子里只能半弓著身子。
「這也不像能藏人的樣子啊……難道機關在冰箱里?」
李逵忍著惡心拉開了一個冰箱——
全是斷肢殘骸。
他又屏息拉開了好幾個冰箱,發現里面別說是機關了,就連一具完整的尸體都沒有。
問題出在哪呢?他一時忘記了縮身子,「 當」一聲撞到了天花板的燈泡上。
好疼!什麼燈泡這麼硬!
他按了按頭頂被撞起的大包,疼得直咧嘴。
咦,對啊,什麼燈泡會這麼硬?
李逵靈光一閃,關上燈,輕輕擰了擰燈泡。
「 ——」隨著燈泡向右緩緩轉了一圈,太平間的地磚向兩旁分裂開來。
一條陡峭的樓梯通向地下的黑暗,陣陣哭嚎聲清楚地從下方傳來。
「救命啊!」「給我口吃的吧!」「讓我去死吧!」「我要徹底感染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牢前。
各種各樣的叫喊聲在李逵走進來之後都消失了,只剩下低低的啜泣。
「先吃飯,然後邊吃邊听我說!」李逵組織了下語言,繼續道,「我不是醫生,我是來救你們的。」
他分完飯之後,又把藥發給了每一個人。
「我知道,你們都是半感染者,是不小心被醫生抓來做實驗的。這些藥能抑制你們徹底感染的速度,還能幫你們恢復部分體力,你們快喝了吧!」
那群半感染者有的不管不顧埋頭大吃,有的則遲疑地盯著手中的藥,猶豫到底該不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