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罪犯在面臨自己被他人發現的情況下,所做出的選擇往往是「殺人滅口」。
哪怕明知道自己所做出的事是犯罪,也仍有人會心存僥幸,覺得自己可以逃過一劫。
除此外,最根本的原因,便是無法直面自己的「罪惡」。
就如「沖動是魔鬼」這句話般。
多數人明知道沖動不好,沖動時容易做下錯誤的決定。
可當真正經歷時,產生沖動情緒時,卻很難抑制住內心的沖動情緒,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惡,去死!」
道肋正彥猛地將手掙開,並將茶發女往旁用力一推,害得對方「咚」的一聲摔倒在了地上,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呼哧——」
他揮舞著手中的利刃,朝著來人刺去。
但這些胡亂揮舞的「招式」,都被接受過良好訓練的基爾一一躲避了。
最初時所穿著的那身黑色緊身衣,為她提供了極大的便利,使得自己在應對時,顯得輕松自如、游刃有余的樣子。
「呼、呼……」
道肋正彥見對方一點不顯疲乏的樣子,已有些招架不住了。
這女人究竟怎麼回事,體力竟該死的好!
就是現在!
基爾見其體力被消耗了大半,明白這是一個很好的制服機會。
雖然對方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在技巧上稍顯不足,但光以力量抗衡的話,自己還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因此,避免實打實的干架,先從持久上取勝。
待到對方落了下風時,再迅速反擊!
「呼——」
基爾趁勢而為,抬腳便直接朝著對方的驢臉踢去。
這一招使得道肋正彥措不及防,沒有任何招架之力,臉直接就變得扭曲了,整個身體也「咚」的一聲,飛到了距離茶發女三米遠的地方。
‘女性體力劣于男性,所以奧林匹克的項目會分男女。
但是,在組織中分男女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基爾,如果你對組織安排的訓練強度不適,可以提出要求,這是你的權利。
但組織,向來都是一視同仁的,並不會因為你是女性就格外照顧。’
這是獲得代號的自己,最初參加訓練時,作為臨時教官的「冬棗」,曾對自己說出的一番話。
女性體力劣于男性,所以奧林匹克的項目會分男女。
但是,在組織中分男女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正因為如此,才使得即便是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強健肌肉的基爾,也能直接一腳將塊頭比自己大許多的男人,給踢飛好幾米。
「嘎嘎——」
身體與大樹相撞後道肋正彥倒在了地上,一副受了嚴重內傷的樣子,動彈不得。
因為他的驚擾,使得原本棲息在樹枝上的烏鴉,全都一下子四散,朝著遠處的天空飛去。
像極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是、是你……」
茶發女認出了基爾,想要道謝。
但還未來得及將話說出,對方便率先出言打斷了她。
「他現在已經昏過去了,你可以報警然後交由警方處理。」
基爾說罷,便轉身準備離去,一副並不願過多停留的樣子。
做好事不留名,這才是組織中人應有的生存之道。
茶發女聞言,先是一愣。
隨即望著對方即將消失的背影,問道︰「那你呢?」
基爾沒有因為她的話停下腳步,自然也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權當做沒听見般。
「謝謝、謝謝你——」
見狀,茶發女只好沖著她的背影,大喊著道謝。
殊不知……
就在她說出「謝」的那一瞬間,原本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道肋正彥,竟驀然睜開了雙眼。
…
當基爾從小樹林離開,來到河對岸時,才發現冬棗等人已不在此了。
煙火大會已經結束,天空中不再出現色彩斑斕的煙花,也沒有了那喧囂的轟隆聲,一切仿佛又回歸到了夜晚應有的寧靜之中。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
正當她剛掏出手機,想要發郵件向冬棗詢問,大家如今所在的位置時,便有一個很不合時宜的電話打了進來。
——未知來電。
沒有顯示任何電話和備注名,說明並非是自己所熟悉的人。
也或許是利用了什麼號碼隱藏軟件,刻意來做出這樣的掩飾。
見狀,基爾頓了一下後,最終還是決定接听這個陌生來電。
「喂?」
「好久不見,007。」
電話那頭,響起了一個沉悶,像是喉嚨含著磁鐵一般的男聲。
而007,則是基爾的代號。
雖同樣是臥底,但她所效忠的,卻是著名情報機構——CIA。
「蘭伯特?」
基爾一听,便認出給自己打來電話的,究竟是誰。
沒想到,竟是自己的上司。
「沒錯,是我。007,你臥底那個組織已經六年了,為什麼至今沒能上報任何有利的情報?」
電話那頭,傳來了上司蘭伯特的冷哼聲。
三年又三年……
臥底整整六年,任何有價值的情報都沒能得到。
真叫人懷疑,是否是在臥底的過程中,被對方給洗腦,決定轉變陣營,專心為那個犯罪組織賣命!
「獲取敵人的信任沒有那麼容易。即便混入組織已六年,我也未能打入他們中樞。那個組織的高層,似乎很小心謹慎。」
「小心謹慎?007,你確定不是在給自己的無能找借口嗎?」蘭伯特冷笑著,顯然並未相信基爾方才所說的一番話。
「隨你怎麼想。總之,我並沒有任何叛國行為。」
基爾的語氣堅定,沒有絲毫猶豫。
在組織中長待了六年的她,也依然很好的保持了初心,並未被同化。
「呵,誰能保證呢?007,別怪我說話難听,畢竟有那樣的先例在前,不得不防啊。
否則,說不定什麼時候,自認為是同伴的家伙,便會扭頭舉槍對準自己了。」
「蘭伯特,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無論如何,我對那個組織絕對不可能效忠的。因為……」
因為我的父親,是被那個組織的人逼死的。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然而,基爾話還未來得及說完,便有一個突如其來的身影,從一旁竄出,像是緊跟了她許久的樣子。
誰!
因為太過突然的緣故,導致原本的聲音戛然而止,令基爾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出現在自己身前的人。
「啪嗒!」
拿著的手機掉落在了地上,通話界面依然顯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