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蘇榮軒被要把東平王發展成盟友的永定侯賣掉了。
明確了永定侯的心思,時至今日,蘇榮軒想要自己掙扎一下,那都是來不及了。
一想到那個陰惻惻的凰武英,蘇榮軒下意識的就是心慌。凰武英那個女人,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哄騙的, 據說她還打殺了好幾個小侍,凶殘無比。
不過他到底是女帝賜婚名正言順的正君,凰武英應該不敢那麼放肆打殺他吧?木已成舟,蘇榮軒只能這般安慰自己。
忐忑不安的過了最後幾天,日子就到了大婚那天。
即使永定侯府還處于‘自證清白’的處境,但是東平王府的能量絕對不小,大婚那天,依然有一大堆的文武百官前來祝賀, 連凰垣女帝都派了內廷女官送上了一份賀禮。
一身喜袍的永定侯滿是喜氣洋洋, 心中高興,聯姻這一步果真是走對了。看女帝這態度,她絕對是能過了刺客那關的。
在一陣吹吹打打、鞭炮陣陣中,騎著高頭大馬的凰武英帶著隊伍來迎親了。永定侯又是向著蘇榮軒仔細交代了一番要籠絡住凰武英的話語。
迎親的流程走完,新郎蘇榮軒就被接走了。
回到東平王府,走了一個拜堂的流程,蘇榮軒就被送進了新房,然後就是坐等。
熱熱鬧鬧了一天,在日落西山的時候,賓客們才陸續離開。
坐著干等了一整天,蘇榮軒的心情已經由最初的不安變成了煩躁不耐,終于,外間傳來了喧鬧的聲音,嘻嘻哈哈的調笑聲,來得似乎是一大群人。
想到以凰武英為首的那一群垮褲女,蘇榮軒微微一皺眉,心中不悅又暗下後悔。
即使是平庸的皇太女,也比凰武英這個紈褲強多了。
就這般後悔懊惱間, ‘砰’的一聲重響,房門就被大力地踹開了,一身紅色喜服的凰武英暴力地踹開門,進門後還不忘往後一揮手,「都進來看看,這個就是我娶的夫郎,咱們天凰國的第一美男!」
隨著凰武英率先進入,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擠進了婚房,對著蘇榮軒評頭論足了起來。
「如此絕色,當真是世間難見呀!」
「真是聞名不如見面!這臉真白,長得真是好看!不過看著小身子骨,殿下你可要悠著點啊,哈哈!」
「天凰第一美男,果然實至名歸!今日這麼一見,我後院里那些都被比對成雜草了,恭喜殿下了!」
「如此嬌夫,殿下好福氣啊!羨煞我等了……」
「武英, 陛下果然疼你,賜了這麼個貌美如花的夫郎給你。」
「可不是,若不是陛下賜婚, 我這個聲名狼藉的東平王世女哪能入得了蘇二公子的眼啊!」凰武英自嘲,雖然臉上帶著笑,但那語氣只叫一個陰陽怪氣。
听到這話,原本因為自己被當猴圍觀了正不舒服的蘇榮軒當即心頭一緊,趕緊表態,以一副含羞帶怯的姿態開口說道,「殿下怎能如此妄自菲薄和冤枉榮軒,榮軒久聞殿下大名,對殿下傾慕已久了。」
凰武英的狐朋狗友兼狗腿子笑哈哈的打趣附和,你一言我一句。
「瞧瞧,美人說傾慕殿下呢!」
「殿下如此英姿,哪有男兒不愛的!」
「就是,殿下您才華出眾,一表人才,武功高強又尊貴無比,蘇郎君能嫁給殿下,是他的福氣。蘇郎君你說是不是?」
「是,能嫁給殿下,是榮軒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即使心里憋屈的要死,蘇榮軒也只能笑著附和,一臉柔情綿綿的望著凰武英,端的是郎有深情……
心中冷笑一聲,手上忍不住緊了緊,凰武英壓著抽鞭子的沖動,帶著幾分不耐煩的揮揮手,「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哈,殿下是急著洞房花燭了!」
「如此嬌夫,是該急了,哈哈哈……」
一眾狐朋狗友又是擠眉弄眼了幾句,然後很是識趣的都退了出去,還貼心的關緊了房門。
人一走,凰武英大步向前,走到蘇榮軒面前後,一腳高抬踩在了床榻上,人往前一傾,手伸過去那麼一把捏住其下巴。
滿身酒氣的凰武英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就那麼居高臨下的打量起了人,贊嘆了一句,「真是美人如畫……嘖嘖。」
「殿下~」即使心中萬般不樂意、不甘心,蘇榮軒只能選擇委以虛蛇,眼眸一轉,微波蕩漾,盡顯風情。
只可惜,媚眼拋給了瞎子,凰武英不按常理出牌。
「呵。」嗤笑一聲,眼里毫無溫度滿是冰涼的仿佛在看一個死人,凰武英抬手就是一巴掌,大罵,「賤人!果然是個賤人!」
三層境實力的凰武英,即使控制了力道,蘇榮軒還是被打的一下子翻到到底。
猶如火山噴發,凰武英一臉盛怒,右手抽出了腰間的鞭子,直接甩了過去。
「啊!」蘇榮軒當即一聲慘叫。
「賤人,都被賜婚給本世女了,還敢勾、引別人?當我是死的嗎?你這種勾三搭四的賤男人,本世女見一個打一個!」
凰武英鞭子甩得用力,這種賤男人,若是不狠狠地打,以後只怕自己會從頭綠到腳!
‘啪!’
‘啊!’
一道鞭聲,緊接著就是一聲慘叫……
新婚第一天,蘇榮軒就挨了一頓毒打。
關上門,永定侯也不知道東平王府發生的事,她只知道,她順利過關了。
辦完了婚事,第二天上朝,永定侯就把背鍋俠——太常寺卿推了出來。
太常寺卿︰冤枉啊!
永定侯羅列其各種罪行,呈上其相關證據。
一眾友軍,紛紛出言相助。
因女兒大婚而從封地回了朝堂的東平王,亦是站出來為永定侯說了幾句話。
牆倒眾人推,面對一眾人指證,最終太常寺卿成了狩獵場刺殺事件的主謀,當場下獄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女帝早就懷疑太常寺卿這家伙有問題了,只是一直苦于沒有證據,這次永定侯以假亂真的弄了一大堆證據出來,氣氛都到這了,不收拾她都不行了。
收拾了一個眼中釘,又能抄家抄一大堆金銀出來填補國庫,女帝甚是滿意,高興之余,就放過了永定侯。
侯位保住,永定侯只叫一個高興。
三天後,蘇榮軒回門的時候,即使他愁容滿面的出示了一身的傷,永定侯也只是稍微皺了皺眉,來了一句,「暫且忍忍,好好討世女的歡心,她就不會打你了。」
蘇榮軒那是氣得,都要咬碎牙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