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捌貳寒陽的話後，竇雲起若有所思地說︰「你們說，這些留在七色榕樹下的玩家，會不會被某一個領頭人操縱了，目的是聯合起來向東瀚集團談一個好價錢啊？」
葉修接著他的話繼續說︰「你認為名單上的351人，都是由一個人操控的？」
「或者說351人中的大多數人，受到一個人的領導，目的是為了拿到更好的補貼。其實很正常，俗稱的網絡釘子戶組長。」
捌拾甜夏大聲說︰「等等！351個人？你是說，在七色榕樹這款愛情模擬游戲中，還有351個用戶？」
葉修反問︰「怎麼，你不知道的麼？」
柒玖木心也弱弱地提了一句，「其實，我也是剛剛知道，不是發給我們各10個玩家名單麼，我還以為每人只負責10個，總共也就40多個用戶而已呢……」
葉修看向竇雲起，「老竇你沒告訴你們嗎？」
竇雲起皺著眉頭說︰「不會啊，我沒說麼？不過也不打緊了，反正你們一早上也沒成功一個，給10個和給90個，沒差別了……」
捌拾甜夏大嘆一口說︰「我的天！我們一早上都沒勸動一個玩家，那351個人——得花多久的時間啊！」
「現在是350個了，老竇成功勸降一個。」
「 喲，老竇，你挺有能耐的啊。但還是有350個啊，你說孟隊長怎會給我們攬這種活兒啊，說不定幾個月都完成不了啊！」
葉修說︰「老孟說了，這個案子是東瀚集團極力拜托回收所的，做好的話，各方面都有大大的好處，而且給我們的時間也挺寬裕的，一個半月的時間。」
捌拾甜夏抱怨著︰「一個半月還寬裕啊？350個人分到各自手上差不多每人90個啊，一個半月要完成，那就是意味一天要勸服兩個啊，我現在半天都沒勸得動一個人！」
葉修笑著說︰「這一天不是還沒結束麼，說不定下午你就勸動了兩個人。」
捌拾甜夏繼續抱怨︰「老孟真是把我們當什麼了麼，按我說這戀愛模擬游戲，既然還有這麼多的活躍用戶，就不應該關閉……」
柒玖木心解釋說︰「老款的七色榕樹其實數據龐大，系統復雜，據說它所佔用的數據和《成為億萬富翁》差不多，所以要是能勸退這些用戶，將老系統回收利用，倒也算值得的。」
捌拾甜夏又反問︰「既然如此，新版本為何不在老版本基礎上更新呢，害得我們這麼辛苦！」
捌貳寒陽說︰「甜夏姐，你知道《七色榕樹》這款愛情模游戲是什麼時候推出來的嘛？」
「應該很久了吧，我記得上初一的時候就玩過，這戀愛系統游戲真是經久不衰啊，到現在最新版的十色榕樹照樣還是有這麼多用戶啊……」
寒陽繼續說︰「七色榕樹這款愛情模擬游戲，已經整整有二十多年的歷史了，所以數據極為龐大。而且當時因設計不合理導致非常耗費儲存。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主要是硬件系統全面升級了，老版的系統無法和VR沉浸式神經網絡兼容了。」
捌拾甜夏恍然大悟︰「寒陽說得沒錯，改版後的系統，確實玩法多了好多……」
柒玖木心好奇地問︰「現在談個戀愛都要沉浸式神經網絡了？」
捌拾甜夏說︰「木心，你不會沒玩過十色榕樹吧？那個——還是蠻有意思的……」
「戀愛游戲，都是女孩子玩的吧。」
這時安小妮也進入會議中，「誰告訴你的，這款游戲男玩家多的去了，不過改版後的體驗確實不錯啊。」
「你吃飯吃得夠久的啊……」
安小妮朝著捌貳寒陽罵道︰「又不是吃你家的飯，要你管麼！」
葉修把話題繼續拉回來，「小妮妮，甜夏，你們似乎對這款游戲很了解麼？」
甜夏笑著說︰「談不上了解，就是玩過一陣子。」
安小妮繼續說︰「東瀚集團也是情勢所迫，才不得不重新弄個系統，其實讓用戶重新轉號是大忌，稍微處理不好，就會流失很多玩家的。」
「情勢所迫？戀愛游戲不一直都是東瀚集團的強項麼？」
「以前是，這個七色榕樹確實是戀愛類中用戶最多的游戲。但近些年來很多競爭對手，開發出了VR沉浸式神經網絡戀愛游戲，這對東瀚集團的沖擊很大。
「所以如果他們不發展，怕是用戶都會被人搶走了，好在這最新版的十色榕樹非常成功，其實我也有些難以理解，為什麼這些老玩家不願轉移到新系統中去呢。」
捌拾甜夏說︰「而且轉網的條件很優惠，這個是戀愛游戲，不存在其他游戲轉網的問題。因為普通網游會有嚴格的練級和武器、天賦的積累轉網後，勢必會有影響，但這個系統更像是一個社交性的平台，沒有這方面的障礙。所以我不懂，怎麼還會有351個人頑固地停留在這個老系統中呢……」
葉修笑著說︰「其實351個用戶不算多，那時候副隊帶著我和老竇，還接手處理過一個用戶剩余上萬的系統。」
「上萬人的系統？就你們三人？」
竇雲起眼楮突然朝向天花板，仿佛在回憶往事，「這麼說我倒是記起來了，好像叫《今天獲得一朵小紅花》？」
听到這個名字後，兩個女生和捌貳寒陽不由笑了起來，「老竇，你是認真的麼，這個名字，感覺就像是遠古時期的小學生歌謠……」
葉修平靜地說︰「老竇說的一點都沒錯，那款系統的名字就是叫《今天獲得一朵小紅花》。是一款央企員工的評估系統，並不是網上的游戲或社交系統。
「你們知道麼，那個系統宣布要被淘汰的時候，當時可是有整整一萬多人不肯離開。最後還是被我們三人搞定，全部下線。」
柒玖木心帶著崇拜的目光地問︰「三人搞定上萬人的系統？你們是怎麼辦到的啊？」
竇雲起說︰「一開始我們也毫無頭緒，後來還是靠袁副隊長抓住了本質。」
葉修不由地回想起來。
「沒錯，是副隊長抓住了本質。原本這個《今天獲得一朵小紅花》是對這個央企內的每個員工進行評估考核，員工在每完成一項任務、每參與一次活動，都會有相應的評估和打分。
「因為這個央企夠大，所以他們內部已經形成了一個相對封閉的體系。讀書、工作、娛樂、消費、就醫甚至戀愛、結婚都可以在這個體系內完成。
「久而久之，這套體系對他們產生了巨大的影響，甚至依賴。體系內的人，習慣用評分的高低來選擇老師、醫生和商店等。因此當得知系統要被淘汰時，還引起了很大一部分人的抗議……」
竇雲起也想起了什麼，補充說︰「經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這個陳舊老化的系統中，擁躉者甚多。尤其是那些退休的老人，凶悍極了，我們明明是去做系統臨終關懷的，結果反被看成是大惡人，見到我們就是一頓大罵。」
木心急著問︰「既然當初他們敵意這麼大你們是如何完成這次艱巨的任務的呢？」
葉修說︰「副隊長正是利用這個核心的評估系統來進行反制，她請來湯工，引入了其他評估因子，將整個系統的評估復雜化，使得整個評估系統出現紊亂。」
捌貳寒陽得意地說︰「所以還是靠我師父黑了系統的算法啊……」
葉修解釋說︰「那個系統的評估算法是核心，怎麼能隨意篡改呢，是有法律風險的，當時我們沒有篡改算法和數據，只是隱藏了主觀性很強的綜合評分。
「使得每個人出現多象限評分，比如說一個人專業能力很高，卻不太禮貌，長得好看，又有暴力傾向……從而使得用戶有更多的參考，一開始還受到了他們的歡迎呢。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了問題，所有的人因為選擇多了，反而很難用系統評估結果做參考。還使得這家央企體系內的員工，因為對別人了解得更多，導致了彼此之間的信任危機，最後他們大部分人主動選擇了離開系統。」
竇雲起不由感嘆說︰「這麼說起來，副隊長真是厲害啊。」
葉修試著模仿袁小瑩，鼓勵大家︰「所以，副隊長不在的時候，我們也要好好努力，這樣才能不辜負她的期待啊！當時她能帶領我和老竇處理一個上萬人的系統，如今才351個人算什麼！」
竇雲起強調說︰「現在是350個人！」
葉修突然想起什麼，「你說這350人會不會和之前《今天獲得一朵小紅花》一樣，是因為某些共同的因素，他們才堅持留在系統中的呢？寒陽你把這350人的名單在放到主屏上給我們看看……」
竇雲起說︰「名單上只有玩家姓名、性別和年齡，說實話這三項都是玩家自己填寫的，都不一定真實，我倒是有個猜疑。剛剛小妮妮說東瀚集團也是情勢所迫，才不得不重新弄個系統。
「處理不好，會流失很多玩家。你說這350個玩家里面會不會有人是東瀚集團的競爭對手派來的，駐扎在老系統的臥底啊？」
「老竇這個說法不無道理！」葉修對著安小妮和捌拾甜夏說︰「目前在愛情模擬游戲市場中有哪幾個是《十色榕樹》的主要競爭對手？」
捌拾甜夏說︰「那自然是萬象集團的《都市戀人》以及七星共和公司的《時光情人》了。」
「寒陽還有補充的麼？」
捌貳寒陽說︰「甜夏姐說的沒錯，這三款頭部游戲系統，幾乎霸佔了整個市場95%的份額，其他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木心疑惑地說︰「所以現在是懷疑這350名玩家中，可能有很大一部分是競爭對手派來使壞的？」
「沒錯，我們得趕快進入系統中，調查一下這350個玩家有沒有這方面的企圖！」
葉修接著問捌貳寒陽︰「那三名各自拉黑我們的用戶會影響到我們執行接下來的任務麼？」
捌貳寒陽回答說︰「不會，即便是這三名用戶，我也可以借用其他已經注銷的賬戶作為你們侵入系統後的代理賬號，這方面我們已經取得東瀚集團的授權了，不存在法律風險。」
「很好，那寒陽和安小妮再準備一下，安排我們立刻進入系統繼續執行任務吧！」
捌拾甜夏著急地說︰「修哥哥，我們還沒吃飯呢！」
「那好，你們先去吃飯，十五分鐘後在系統中見！」
「才十五分鐘！？葉修你這可比資本家還剝削人啊！」說著眾人快速下線奔向食堂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