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三章︰羊皮圖和竇氏女

作者︰橘貓囡囡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巨大的雷雲慢慢散去,雨後的大地到處充滿了生機。

兩只剛剛被放進來的小兔子在草叢中嬉戲,它們似乎很喜歡這個新家。

衛琤與白初一漂浮在空中,兩人相視一笑。

白初一隨手一招,其中一只粉女敕的小白兔就飛了起來,有些驚慌的落在白初一懷中。

衛琤見狀,童心未泯的將另一只兔子也招了過來。

「看樣子它們適應得不錯,回頭可以嘗試放一些牛羊馬之類的進來,這里儼然是個大牧場。」

白初一卻是搖頭,道︰「沒有天敵束縛,這里的美景很快會被它們破壞殆盡的。」

衛琤撫模著手里的兔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澳洲兔災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不過,看著眼前的原始密林,衛琤實在覺得太冷情了一些,只有植物生機勃勃的世界,容易給人陰森恐怖的感覺,好像那些黑暗中潛伏著什麼怪物一樣。

白初一或許也這麼覺得,于是建議道︰「可以嘗試先放一些蜜蜂和花蝶進來呀。」

衛琤眼前一亮,點頭道︰「確實,這里許多花朵都是已經絕跡的品種,或許它們出產的蜂蜜會有意想不到的藥效。」

白初一捂著嘴,點頭道︰「琤哥哥是真的久病成良醫了呢,什麼都能跟藥聯系到一起。」

衛琤尷尬的打了個哈哈,暗道︰你那位琤哥哥是不是良醫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不是。

衛琤只是懂點中醫理療的知識,平時一般以制藥師自詡,絕不敢妄自菲薄,說自己懂中醫。

「走吧,咱們出去,不然你那幾位妹妹又該擔心了。」

白初一的年齡是衛琤幾個女人中最大的,在外人跟前,她稱呼蔡琰姐姐,在自家里,幾女對她都很是敬重,平日里尊她為阿姐。

二人意識回歸,相視一笑。

走出書房,就看到徐庶在門外等候。

「元直這是何時來到,等很久了嗎?」衛琤好奇問道。

徐庶直言謝府之行遇到的事情,並拿出謝老太公讓他轉交的羊皮。

衛琤見謝老太公如此神秘,竟然刻意避開了謝玉,更加好奇這羊皮中到底記錄著什麼。

而白初一在看到羊皮的時候,突然驚呼道︰「這是指引密藏所在的羊皮圖!」

衛琤神色一動,接過羊皮展開,卻發現羊皮似乎只是一塊碎片,並不完整。

徐庶拱手說道︰「按照謝老的說法,這張圖只是其中的一小塊,若想要將其它部分收集齊全的話,只能動用強大的武力,或者……」

「或者?」

「或者有人主動獻上來。」

徐庶說完恭敬的行了一禮,默默退到了一邊。

衛琤看著手中的路線圖,因為只是碎片,並無法分辨具體的山勢地形指向何方。

白初一繡眉微蹙,道︰「沒想到真的有人將此圖留存至今。」

衛琤將羊皮遞給她,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內情,能具體跟我說說嗎?」

白初一連連點頭,對于衛琤,她一向是毫無保留的。

原來,當年為了收齊徐福組織指定的三千童男童女,各方勢力都被迫行動了起來。

其中就有留存至今的幾個世家的先祖輩們。

這些人將始皇帝想要的童子送到指定的地點後,出于各種私心作祟,便派人暗中記錄和跟蹤了徐福組織的人,並將路線圖繪制了下來。

最後由九人匯集各方信息,得到了一張完整的羊皮圖。

始皇帝得知這個消息後,便派人追殺這九個敢與他爭奪長生氣運的亂臣賊子。

為了逼問出羊皮圖下落,還殺了不少世家和地方勢力的首腦,以至于天下大亂,百官離心離德……

可以說,秦二世而亡,以及始皇帝的暴政傳說,多少跟這件事情有點關系。

可一直到始皇帝駕崩,羊皮圖也沒有被人找到。

後來便是各地起義,楚漢相爭,這件事情也就這麼不了了之,再也沒有被人提及。

只有白家之人,世代守護密藏,還有幾位家主特意將相關信息留存在族譜中。

白初一也是偶然見過,听她父親提起此事,這才爭奪羊皮圖的存在。

衛琤听完,眉心緊蹙,道︰「看來我們得盡快出發了,必須在他們之前找到其他九州鼎。」

‧‧‧

六月的酷熱來的很快。

田野一片綠意盎然,搖曳的稻穗好像在告訴農人,馬上就是一個豐收的季節。

位于洛陽西側,臨近官道的地方,有一片屬于竇氏的田莊。

這個莊子的主人很少出門,有人說她性格古怪,也有人說她是在世活菩薩。

佛教傳到大漢的時間很短,能讓洛陽附近的山民稱她一聲活菩薩,可見此女名望。

「小姐,二老爺又來了。」一身綠裙的丫鬟在院門外止步,不敢踏入半步。

庭院中,幾個藥架子鋪開,炙熱的陽光帶起陣陣濃郁的草木清香。

少女蹲坐在地上,手中拿著小巧可愛的雞毛撢子,正在清理草藥上的灰塵。

听到丫鬟的聲音,少女眉心微蹙,頭也不回的應道︰「說我不想見他。」

丫鬟臉上帶著幾分惶恐不安,顯然少女的回答,讓她很是為難。

畢竟,那位可是竇氏最有權勢的人物之一,只需要他一句話,自己這個小丫鬟根本無力抵抗。

似乎是感受到丫鬟的情緒,少女又說道︰「應付完他,過來幫我擇藥,速去速回。」

丫鬟一听,這才如釋重負的點點頭,急忙提著裙擺去了。

田莊前院。

竇氏幾位族老和年輕一輩聚在一起,其中就有上午出現在北邙山的那位竇老二。

「這丫頭實在是太沒有規矩了,我們這麼多人在這里,她怎麼敢……」

「閉嘴!」

人群中一個昂藏青年站起身來,一身制式戎裝,預示著他麒麟衛的身份。

此人乃是當代竇氏嫡長孫,同時也是這處莊園主人的親大哥,竇崎。

而被他呼喝之人,剛好是那竇老二的兒子,竇氏有名的紈褲子弟。

竇老二見自己兒子這麼不堪,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看向竇崎,道︰「崎兒,你四弟雖然口氣差了點,但也是為了姝兒著想,我們這些叔伯等她多久了?」

竇崎看向一臉不忿的二叔,直接沉聲道︰「等不了,二叔何妨再待呢?」

竇老二濃眉緊蹙,一旁的兒子要替他出頭,也被他攔了下來。

竇崎見狀,冷哼了一聲。

這時,那前去通報的丫鬟疾步走來。

「我,我家小姐正是煉丹的緊要關頭,今日不便見客,她讓奴婢來知會一聲,以免幾位老爺和公子白白浪費了時間。」丫鬟說完,緊張的看向竇老二。

竇老二臉色可見的陰沉了下來。

就在他馬上要爆發的時候,站在一側的竇崎站出來說道︰「既是如此,想來是為了祖父煉制延壽丹到了關鍵時刻,確實不該打攪,諸位,還是回吧。」

竇崎大馬金刀的站在眾人跟前,攔在竇老二等人和小丫鬟之間,意思不言而喻。

小丫鬟感激而又傾慕的看著面前寬厚的背影,心里暖洋洋的。

至于竇老二那張冷冰冰的臉,一變再變過後,直接轉身憤然離去。

不過,走出大門前,他停下腳步,沉聲說道︰「希望老爺子出面的時候,她也能如此硬氣。」

竇崎神色一冷,同樣反擊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二叔今日所謂何來,有老爺子在,姝兒便不可能為你所用,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竇老二冷笑一聲,帶頭離去。

竇崎看著眾人離去的背影,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

「姝兒真的在煉丹?」

丫鬟俏生生的搖了搖頭,看著竇崎,有些羞赧的應道︰「回大公子,小姐在晾曬草藥呢。」

竇崎聞言一怔,隨即好笑的看向後院的方向,眼里滿是寵溺之色。

盡管很想去見一見妹妹,竇崎還是忍住了,他知道妹妹的脾氣,不想見人的時候,誰去也沒有用,便是老爺子來了也要被放鴿子。

‧‧‧

翌日。

寶馬香車,車廂上立著一根竇氏的小旗子。

見到這輛馬車的行人,不少都恭敬的朝車廂里的人兒躬身一禮,口誦︰慈悲菩薩。

馬車一路繞著洛陽城外圍,最後來到北邙山腳下。

車廂的繡絹香簾緩緩掀開,少女疑惑的低語了一聲。

不遠處,許褚帶著麒麟衛的人,正在掩埋那個加農炮造成的大坑,以及坑底的洞穴。

少女沒有下車,一雙清眸遠遠看著,雙顰漸起波瀾。

「回去吧。」

少女聲音中帶著些許的失落和無奈。

趕車的車夫回頭問道︰「小姐,今日不上山了嗎?」

少女沒有回應,車夫只好調轉馬頭,打道回府。

車架行至城西。

車夫突然趕著馬車讓出了官道,少女本就在沉思, 的被顛簸了一下,額頭磕出一個小破口。

細密的血珠滲透出來,少女臉色大變。

而車夫同樣驚慌失措的解釋道︰「小姐沒事吧,衛君出行,只能讓道,我,我……」

不等車夫解釋,少女已然昏厥過去。

車夫發現後,趕緊呼救。

與此同時,衛琤騎著馬剛好經過,見到有人呼救,示意郝昭上前查看。

在側的徐庶上前說道︰「是城西那位女菩薩。」

衛琤愣了愣,「什麼女菩薩?」

這時,郝昭去而復返,抱拳道︰「啟稟衛君,是竇氏之女為了讓道,不小心撞了頭。」

「人沒事吧?」衛琤蹙眉道。

「暈過去了,據說此女有隱疾,不能見血,一見血就會出事。」

衛琤神色一動,感覺是罕見的暈血癥,于是說道︰「走,看看去。」

‧‧‧

夜幕降臨。

滿園的花香撲鼻而來。

少女幽幽轉醒,望著熟悉的紗帳和擺設,恍忽想起了什麼。

可因為當時昏了過去,又回憶不得真切。

只是,有一股熟悉的味道縈繞,她不由得繡眉微蹙,呢喃道︰「看來藥鼎被搬出來了。」

竹門緩緩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張剛毅的臉龐先是探了進來。

少女見到此人,撐著起身,道︰「兄長如此鬼鬼祟祟的作甚?」

來人正是竇崎,他提著一個楠木食盒進來,笑道︰「這不是怕驚擾了你嘛。」

說著,竇崎急忙放下食盒,過去將少女攙扶了起來,又拿了抱枕給她墊背。

少女蹙顰問道︰「是你送我回來的?」

竇崎聞言一怔,有些好奇的打量著少女絕美的嬌顏。

少女被他盯著難受,沉聲道︰「要我趕你出去嗎?」

竇崎尷尬的賠了個笑臉,在自家這個妹妹跟前,他是半點兄長的威嚴都沒有啊。

「姝兒不記得了嗎,是衛君送你回來的,還親手為你包扎了傷口。」

少女聞言先是一怔,不自覺伸手模了模額頭上的白紗,眼里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她見血就暈,故而從小被家里人保護得很好,像今日這樣的小傷口,別人或許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她依舊覺得很痛。

又想起自己被一個陌生男子踫了身子,少女雙眉緊蹙,明顯有些不快。

竇崎見狀,急忙說道︰「衛君乃是仗義出手,只是為你清理了傷口,順便簡單包扎了一番,並沒有觸踫你的身子,你可以放心。」

少女愣了愣。

往日里,自己要是受點什麼委屈,這個哥哥早就暴走了,今日這麼還維護起別人來了?

盡管那個人是衛君……這可不是竇崎的風格啊。

牽扯上她的事情,竇崎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誰來了都不好使的。

「嘿嘿,姝兒,別這麼看著我,大哥也是說句公道話罷了。」竇崎眼神閃爍的解釋道。

少女看了他一眼,轉移話題,問道︰「你們麒麟衛是不是從北邙山搬了一尊大鼎進京?」

竇崎搖頭道︰「沒有啊,衛君離開後,只讓我們清理後續,里面除了一些骸骨,倒也沒有什麼值錢的玩意兒了,什麼大鼎啊?」

少女眼里閃過一絲疑惑之色。

她不會記錯的,昏迷的時候,她從那位衛君身上聞到了很濃的藥香味,比她過去跑到北邙山聞到的氣息還要濃郁幾百幾千倍,就好像他本人就是那顆長生藥……

「難道已經被他吃了?」少女蹙眉呢喃。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里面的大鼎呢?

看了眼兄長竇崎,她不認為兄長會刻意隱瞞自己什麼,也就是說,洞穴里的鼎不翼而飛了。

想到這里。

少女起身,有些虛弱的扶著床柱,道︰「兄長扶我去丹房。」

竇崎蹙眉道︰「先吃了晚膳吧。」

少女倔強的搖了搖頭,低聲應道︰「先去丹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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