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月夜搏殺

是邵鈺!

晏晚晚卻不過只瞥了他一眼,便收回視線,干脆地當作沒他這個人一般。

那些黑衣人顯然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上來便是殺招,沒有留情,言徵與晏晚晚背抵背,一刀一劍,將四人護在其中,那些黑衣人一時難以近前,靜默對峙片刻,又戰在了一處。

刀光劍影中,一霎血紅噴濺到了鄭博暄臉上,他怔怔抬手一抹,定楮看去,便瞧見了被染紅的指尖。「血」他低呼一聲,兩眼往上一翻,眼前一黑,就直接軟倒在了地上。

這就暈倒了?晏晚晚猝不及防,垂目一瞥腳邊軟成一灘泥的人,腦門滑下了三道黑線。

就在這時,畫舫晃動起來,隱約能夠听見舫內的姑娘們尖叫聲聲,有人喊艙底漏水了。

「咱們現在怎麼辦?」晏晚晚額角抽動了兩下,手中軟劍仍是干脆地揮舞,身體卻已感覺到了船身的傾斜。這一幕,委實有些熟悉。除開那滔天的風浪,與他們之前在運河之上所遇,並無什麼不同。

如果兩件事背後之人都是晉武侯的話,這人未免太沒有創意了些。

同樣的招數居然用兩次?而且一次已經失敗,竟然還要使第二次?莫不是傻了吧?

言徵亦是蹙起眉來,晏晚晚疑心之事,他自然也懷疑。

可他剛想去一探究竟,那些黑衣人便是用出玉石俱焚的招數,將他攔住。這樣的不計一切代價。

言徵的心往下一沉,抿緊嘴角對晏晚晚道,「他們怕是有什麼後招,想要將我們困死在這艘船上,得快些月兌身離開。」

「不能吧?」晏晚晚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一邊劍身如蛇,纏上一人手腕,將他手中兵刃挑開,順道留下一道血痕,讓他痛哼一聲,再拿不住刀,一邊垂眼往軟倒在腳邊的鄭博暄匆匆瞥去一眼,「鄭博暄還在這兒呢!」虎毒不食子。若果真是晉武侯的手筆,他就算再不喜歡鄭博暄這個沒出息的兒子,可又當真能舍得下鄭博暄的性命嗎?

言徵沒有回答她,他們都不是晉武侯,誰也無法臆想他會作何取舍與決定。

言徵手中鋼刀一揮,迅猛的一招,恍若風起時的浪潮,將攻上來的一撥黑衣人逼退,他同時後撤,屈起尾指放在唇中輕吹了幾個音。

晏晚晚一邊揮劍,一邊極快地瞥了他一眼。這畫舫之上,難道還有他的人手?

幾乎是為了應證晏晚晚心中的猜想一般,不遠處也傳來了幾記忽長忽短的哨音,似在回應言徵起先吹的那幾個音,听方位,好像是在畫舫的一層。

不一會兒,有腳步聲從下面疾沖而上,上來的不是晏晚晚以為的那些裝扮華美,千嬌百媚的舫中姑娘,而是個蓬頭垢面的婆子,衣袖高挽,露出半截胳膊,手里還沾著些魚腥,怕是這舫中的廚娘一流。

她上得甲板,半點兒沒有被甲板上的場面嚇到,目光在晏晚晚等人身上逡巡,怕是一時沒法確定誰是她的自家人。

「底下的情況如何?」言徵一邊出手如電,又掃倒近前一人,一邊沉聲問道。

那廚娘眼中閃過一抹欣喜,朝著言徵的方向行了個禮,「揚州分號信鷹子許四娘見過大人。」

居然是喑鳴司的信鷹子。晏晚晚早先便曾听過,喑鳴司耳目遍布天下,暗司手中握著一只龐大的探子隊伍,除了暗司中人,誰也不知如何與他們取得聯系。而他們在世間各處,探得消息,傳回給暗司,這些探子被人稱為信鷹子。

晏晚晚這還是頭一回見到。

誰知,那許四娘剛剛報出名號,那些黑衣人當中的一些便是突然改變了進攻方向,轉而向許四娘的方向飛身而去,擺明了是要殺人滅口。

晏晚晚眼底利光一閃,同時足下一點,以身為盾,擋在了許四娘跟前,手中軟劍化為銀蛇,直取那兩人頭面。

那兩人被凌厲的劍氣逼得後退,手中鋼刀急揮,那蛇卻蜿蜒而上,蛇信輕吐,轉眼吻上他手腕之處,吃疼之下,手中兵刃驟然落地。面前黑影一掠,是那持劍的女子,驀然高拔起身形,再俯沖而下,一點黑點在眼中驟然放大,他想退之時,才發覺周身退路已被無處不至的劍影封死。眼楮被雪亮的劍光刺得生疼,閉眼閃躲時,胸口處一痛,已被人一掌拍飛,重重落在甲板上的同時,身邊亦是一聲不分先後的「砰」聲,是他的同伴,與他相同的遭遇,被一掌拍飛在了甲板上,喉間一腥,便是吐出了大口血來,提氣想起,卻覺渾身都痛,一時竟動彈不得。

晏晚晚將那兩只不知死活的跳梁小丑解決,便是將劍一橫,護在了許四娘身前。美人持劍,手中劍光銀蛇吐信,卻臣服于女子清凌的雙目之下,女子顧盼之間,盈盈熠熠,恍若日陽。

而此時,明明是夜里,可天上的疏星朗月,此時在這女子自身光芒之下,都黯然失色。

許四娘一時看住了眼,直到女子清凌眼看了過來,她陡然醍醐灌頂一般,清醒過來,趕忙抱拳將方才未盡之言道出,「屬下也正要稟告大人,屬下剛剛發現,畫舫底艙的腌菜缸里不知何時被人布下了黑火藥,此處很是危險,還請大人快些離開。」

黑火藥?晏晚晚揚睫一驚,轉頭往言徵看去。

刀光劍影里,人影幢幢中,言徵驀地轉頭看來,四目交接,眼底不約而同的皆是驚疑,居然又是黑火藥。

無需言語,晏晚晚沖上前去,與言徵一道拼殺。很快將甲板上的這一撥人制服了。暗夜中,兩人目力極佳,往四周望去。

天上月色朗朗,畫舫又是燈火通明,四周的光景看得清楚。

不知何時,這畫舫四周,竟是被數只竹筏圍在了其中。每只竹筏之上,都有數名黑衣人。

看來,今日動手之人是存了必殺之心,要讓他們今夜,有來無回。

言徵與晏晚晚的目光交匯到一處,短短的頃刻間,沒有言語。底下一只竹筏上的黑衣人按捺不住,騰身飛來,言徵同時飛身而起,手中鋼刀化為一道雷光,朝著那人直直劈去。那人急急想退,卻忘了在半空中,身形一滯的同時,已被人刺中胸口,持刀的人變掌為喙,封住他的衣領,將他如小雞一般拎起,而後朝著來時的方向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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