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我可不是旁門左道

作者︰半包軟白沙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童先不知道許白和那位吳公子到底說了些什麼,不過,當那位吳公子走出緝事廠的大堂的時候,整個人明顯的變得歡快了許多,臉上甚至有欣喜之色,他就知道,那位吳御史的事情,大概許大人是搞定了。

「如何?」

待到吳公子走後,他走了進去,有些關切的問道。

「三日之內,三日之內,應該會有消息!」許白含笑回答道︰「讓吳毅當出頭鳥或許有些困難,但是,若是有人做了出頭鳥,他在後面從之,想來問題應該不大,這位吳公子可是很有信心的給我拍了胸脯了的?」

「大人相信他能說動他父親?」童先曬然,這種輕信于人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大人還是太年輕了啊!

「我為什麼不信!」許白看著他︰「相比他的御史父親,這位吳公子顯然是一個更實際的人,吳毅不為他自己著想,也要為他的後代著想吧,他的奏本在咱們手上,我送去的四海的股份,幾乎和白花花的銀子一樣,吳公子已經代為收下,若是這個時候吳毅還覺得他可以一如既往的跟著都察院的節奏走的話,那他就是將他兒子和整個家族都給推的火坑里去了!」

許白搖了搖頭︰「不過是跟著別人上一道奏本而已,而我相信,都察院按照咱們的意思上奏本的,絕對不止狄三獻和吳毅兩個人,叫花子還有三個知己朋友呢,他們不想成為徐有貞重點打壓的對象的話,一定會拉上一些人一起混肴視听,這樣一來,聲勢可就大多了!」

「大人這可是陽謀!」童先想了想︰「真的要是聲勢一起,其他的那些人,不管願意好,不願意也好,只怕不得不站在咱們這一邊了!」

「站在中間也行!」許白笑了笑︰「我都說過了,都察院雖然的確有些人可能功利心強了一點,但是,絕大多數人,還是擔得起‘清流’這個名稱的,朝廷需要這些人,就好像太陽和月亮一樣,大家都知道太陽暖和,有太陽就能萬物生長,但是,若是天天無論白天黑夜,都是一輪太陽掛在天上,那誰受得了。」

「所以,做好他們的本份,其實就可以了!」

「哎,若是那狄三獻也好,吳毅也好,在這里听到大人這一番話,一定得羞愧得要死,大人費了這麼大的周折,用了這些手段,居然最後想要做的,也不過只是要他們盡自己御史的本份而已!」童先搖搖頭︰「可見他們平日里,是多麼的沒盡自己的本份了!」

「你似乎有些為我抱屈?」許白看著童先︰「覺得我這麼做,不劃算?」

「誰說不是呢,在他們心里最後只怕還是認為大人是不擇手段,逼他們就範,哪怕就是依照大人的吩咐做了這些事情,只怕他們對大人的印象也不會好到哪里去,甚至會更差,他們理解不了大人的苦心,最後,或許大人成全了他們,但是罵名污名卻是大人來背了!」

「我需要在乎他們的看法嗎?」許白哈哈大笑道︰「太子殿下知道我做什麼就可以了,至于別人的看法,干我何事,我又不需向他們交代!」

許白指指童先︰「你看看你,你以前在京城里坑蒙拐騙,又和石亨一流混跡在一起,行事方面我就不多說了,但是,我依然敢重用你,這是為什麼?」

「是因為屬下能卜算天機?」童先試探的問道。

「滾蛋!」許白笑罵道︰「你還真信了你自己那一套了,我是想說,手段行事什麼的,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目的,只要是為了達到一個好的目的,不擇手段又有何妨,我許白從到太子身邊起,早就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你若是到現在還不明白,那你可得好好的琢磨琢磨了!」

「其實,屬下卜卦之術,還真不是全部都是蒙騙人的,要不然當初,我為什麼見了大人納頭就拜,絲毫沒有猶豫!?」童先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為自己辯解了幾句︰「屬下旁門左道的東西是懂一些,但是,也多少有些真才實學的好不好!」

許白微微的笑著,他這話說完,他臉上的笑容大盛。

童先有些臉上掛不住了,他從來沒在許白的面前夸耀過自己的卜卦之術,而且,除了當初見到許白的第一面的時候,他在許白面前露了一手金錢卜卦的本事之後,此後在許白面前從未賣弄過自己這方面的本事。

一直以來,他在許白身邊的角色都是幕僚,軍師這樣的角色,他心里真是很不服氣的,當初諸葛武侯也通天文地理奇門遁甲,怎麼就沒人說他這些本事是旁門左道呢?

「我為大人卜上一卦,若是不靈,我這輩子都不在大人面前提這些江湖之道了!」他手掌一番,三枚金錢出現在他的手中︰「大人是問公事還是問私事,問姻緣還是問前程?」

「還是不要了吧,天色已經晚了,你早點休息休息的好!」

「不行!」童先臉色有些發黑︰「大人今天必須給我這個面子,就沖我昨天熬夜看了五百三十四本奏本的份上,大人不會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好!」許白見到他堅持,坐了下來︰「我問私事?」

「大人請說!」童先凝神靜氣,一副很嚴肅認真的樣子。

「我父親,你知道的,我想知道他現在在什麼的地方?」許白似笑非笑的看著童先︰「你可以幫著我算一算,不用太具體,大致方向不錯,就算你算對了!」

「大人咱們不帶這樣的啊!」童先一愣,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逯杲一死,大人在北鎮撫司經歷司怕是知道了些什麼了吧,拿這個來算,那豈不是考校我麼?」

「你不是想證明你算的準嗎?」許白笑吟吟的說道︰「我若不知道答案,我怎麼知道你算的準不準?」

「好吧!」童先猶豫了一下,心里有些後悔自己剛剛將話說的太慢了,不過這個時候,他硬著頭皮也得算一算了。

反正他是打定了主意,就算是算錯了,大不了這輩子不在許大人面前提自己以前這混飯吃的本事罷了,反正自己跟著許大人跟隨太子,這輩子衣食無憂的沒問題的了。

金錢在桌上滴溜溜的轉了幾圈,停了下來,

兩人看著桌上的金錢,又看著對方,都是一臉的詭異。

「你這個拋灑金錢的手法,是有什麼說道的吧?」許白哭笑不得的說道︰「怎麼又是這樣,上次也是有幾枚立著,你就不能不搞這些花樣,讓他們正常的躺平一次嗎?」

童先搖搖頭沒有回答許白的話,而是一臉肅穆的收起桌上的金錢,再次拋灑了一次。

一共拋灑了三次,而三次當中,或有一枚,或有兩枚,反正每一次,總有金錢滴溜溜的轉了幾圈,然後倔強的站在桌面中間,不肯倒下。

童先將桌上的金錢收起,閉上眼楮,口中念念有詞,手指也開始掐算起來。

若是這不是在緝事廠的大堂,童先身上也沒有穿著緝事廠的官服,這幅模樣,妥妥的就是一副江湖騙子的模樣了。

許白有心調侃他幾句,不過,看到這氣氛突然莫名有些詭異起來,他想了想,也不開口了。

他也決定了,等下不管童先說的是什麼,他都點頭說是,找一個像童先這麼死忠而且有本事的副手可是太難了,總不成做了他許白的副手,連一點業余愛好都不能有了,他許白對敵人可以秋風掃落葉,但是,對自己人,他還是決定要厚道一些。

半響,童先睜開了眼楮,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許白定神,一副很認真的樣子,準備听他算出來的結果,然後點頭稱是。

「大人您的生庚八字和令尊的生庚八字,能告知屬下麼?」

「哦!」許白一愣,給了他要的東西。

童先听完之後,又恢復了那副閉眼神神叨叨的樣子,許白耐著性子等得,就在他等得真有幾分不耐煩的時候,童先睜開了眼楮。

「卜算出來了?」

「沒有!」童先干脆利落的回答道︰「屬下此後,在大人面前決口不再提這些旁門左道的事情了!」

許白將信將疑的看著童先,童先若是信誓旦旦說許三多在某個方向,他都打算承認了,但是他這幅折騰了半天,如此干脆的說沒算出點什麼,他倒是有些不大相信了。

「天色不早了,大人是回府休息,還是就在緝事廠里安歇,我去安排一下!」

「你站住!」許白叫住了想要離開的童先,指指自己身邊的椅子︰「你還是說說吧,你我二人,沒有不可說的話……」

童先轉過頭,似乎猶豫著什麼,許白看著他,緩緩的點了點頭。

「老大人和大人之間,有刀兵之相……」他似乎在措辭,笑得有幾分勉強︰「當然,這肯定是我算錯了,親如父子,又失散多年,怎麼可能有刀兵之相呢?」

「就這?」許白哈哈大笑起來︰「看把你糾結得,我和我父親,都是拿刀子吃飯的人,有刀兵之相,可不很正常嗎,你總不會算出我父子兩人要刀槍相對吧!你想多了!」

「大人說的有道理!」童先連連點頭。

「等等,不對!」許白搖搖頭︰「我剛剛出的題目可不是要你卜算的這個啊!」

「大人說老大人的所在嗎?」童先說這個,臉上倒是沒什麼糾結了︰「這個,從卦象上來看,老大人倒是沒有在別的什麼地方,而是應該在大人的身邊!」

「你是說,我父親現在在京城?」許白一愣,這可是一個他沒想到的答案。

「從卦象上看,的確如此!」童先點了點頭,有些不大確定的說道︰「也許,這個屬下也算錯了,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許白:……(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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