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四蓮小試取豬心

作者︰江心一羽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黑袍人頓了頓又道,

「我能在這京城之中,錦衣衛的眼皮子底下將少夫人給弄到這里來,少夫人便應當知我手段不同一般……怎麼樣,你可是願意?」

四蓮斂眉,眼皮子跳動的厲害似是心里正在激烈掙扎,半晌問道,

「你要我救得是甚麼人,現下情形如何?」

那黑袍人見她似是意動,心中暗喜便應道,

「是甚麼人我不能告訴你,不過卻可以告訴你他的病情,大夫說他是天生的心疾……」

「天生的心疾?」

四蓮皺眉,想了想旋即搖頭,

「這病我可救不了!」

那黑袍人道,

「你先不必推月兌,大夫說過了,他的心疾乃是在心髒之中多長了一個東西出來,生在了主脈之上,只要想法子將那東西摘除,便可令其痊愈了!」

四蓮聞言嗤之以鼻,

「你是听哪一個庸醫所言,那心髒之中多生出一個東西來,又是在主脈之中,必定是與心血相連,說甚麼將那東西摘除,說得簡單,且不說心房打開,人會立時失血而死,又有那東西若是割去了,必定也會是傷了心血,那血脈破損,如何止血……我可是沒有法子的!」

那黑袍人應道,

「前頭你那丫頭不是也曾破開胸膛?」

四蓮苦笑道,

「那是聶大夫以針灸之術截斷血脈流動,可只能封一時,最多半柱香的功夫,若是時間太久,便是人救過來,那也廢了!」

黑袍人聞言松了一口氣道,

「這個好辦,我的針灸之術比那聶十三雖說差些,卻也差不了多少,想來止血已是足足夠用了……」

四蓮還是苦笑,

「你想得太簡單了,前頭我那丫頭,乃是死馬當成了活馬醫,全是在賭命,你如此大費周張的將我虜到這處,想來你要救的是對你十分重要之人,我敢下刀,你敢賭麼?」

這話倒是真問倒了那黑袍人,黑袍人神色陰郁,冷著臉沉默半晌,才應道,

「他心中那東西已經越長越大,大夫說了,再不想法子除掉,只怕他也會活不了多久了……」

說到這處咬牙道,

「這人你是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救好了金山銀山都是你的,救不好……」

眼神之中凶光一閃,四蓮卻是早已猜到了他會如此,神色淡淡道,

「你這話說的直白,我听得反倒舒服了些,說甚麼金山銀山,只要事後你能留我一條命在,我便已經是大幸了!」

黑袍人目光上下打量她,

「你當真不怕?」

四蓮一笑,

「害怕若是有用,我又怎麼會到這里來?」

那黑袍人看著一派平靜的四蓮,心里隱隱生出些許不安來,總覺著面前的女子莫名讓他心里沒底,可這女子的底細他早打听清楚了,就是一個仵作之女,雖說是天生膽大,身上是半點武藝無有,可……自己為何會覺著不安呢?

黑袍人有些不解,目光森冷的看著她,

「你似乎有些有恃無恐?」

四蓮一笑,

「我自然有恃無恐,你那要救之人對你十分重要,你有求于我,我小命暫時得保,你還要小心伺候著我,我此時不有恃無恐,還要等到甚麼時候?」

黑袍人眸光變幻幾次,最後終于笑了出來,

「好好……怪不得能被牟彪那樣的公子哥瞧上……」

四蓮淡淡道,

「你是不是現在帶我去見病人?」

黑袍人擺手,

「且慢……」

說罷一揮手,進來了兩名侍女,

「還請到後頭換了衣裳,總歸你手上功夫如何,我還要先見過才知曉!」

四蓮點頭,起身跟著兩名侍女出去,到了里頭一間房中,侍女為四蓮月兌上的外衫,換上了早預備好的麻衣,又給她包上了頭發,有侍女想取了她頭的釵環,四蓮沉聲道,

「不要動我的首飾!」

兩名侍女默然退下,待得她出去時,外頭堂上已經變了模樣,當中間的桌椅全數撤走,擺上了一張長長的木桌,又四面高挑了無數蠟燭架,將整個廳堂照得縴毫畢現,桌面上頭綁著一名赤身的男子,四肢、脖頸被繩子綁著,嘴上被塞了東西,正自瞪大了眼,一臉驚恐的看著她,黑袍人也換了麻衣,立在那處沖著她招手,

「你瞧瞧,這些東西可是合用?」

四蓮沒有一旁整齊擺放的工具,卻是雙眼直直盯向那桌上的人,

「你這是打算做甚麼?」

黑袍人有些詫異,

「不是說了麼,先試試你手上的功夫……」

他那詫異莫名的表情,讓四蓮沒來由的心頭一陣發寒,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試試手,也用不著殺……殺一個……大……大活人呀!」

黑袍人仍是詫異道,

「不用活人如何能試得出來?」

他那殺人如殺豬宰羊般理所當然的態度,讓四蓮心頭生寒之時,又莫名生出一團火來,怒道,

「你怎可如此……如此草菅人命!」

黑袍人听了哈哈一笑,

「這算甚麼草菅人命,似他這樣的,雖說生了人形,但卻活得比螻蟻不如,吃喝嫖賭,樣樣不少,爹娘也被他氣死了,婆娘也被他賣了,他就孑然一身,死了便死了,沒有人在意的!」

四蓮卻是氣得身子發抖,

「不管他是甚麼人,他的生死都不是你來決斷的……」

說著退後兩步,

「這人我是不會殺的!」

黑袍人聞言臉色陰沉下來,目光冷冷如刀割一般盯著四蓮,

「你想死麼?」

四蓮冷笑一聲道,

「你若是想讓你在意的那人死,那你就殺了我!」

黑袍人聞言大怒,

「你敢要挾我!」

看來我當真是對你太過客氣了!

當下揚起了手掌,立明勁風激蕩,一股子勁風吹到了四蓮的臉上,吹得她衣擺輕揚,威壓臨頭,此人的武功高絕,只怕汪媽媽來也不是對手,這樣氣勁鼓蕩之下,廳上人人變色,四蓮卻是凜然不懼,強頂著頭頂的威勢,倔強的不肯退後一步,那黑袍人眸光之中凶光大盛,手掌往前一推,四蓮還是不避,一股勁風撲面,她蹬蹬蹬連退了幾步,撞在一人的身上,被身後的人扶住,

「砰……」

听得一聲響,卻是她身旁的屏風被一掌掃中,從中斷成了兩截,轟一聲倒了下來,四蓮身後之人忙將她扶到一旁,黑袍人冷冷與四蓮對視,四目相對間,竟是各不相讓。

身後的人卻是那前頭伺候四蓮的一名侍女,此時在她身後柔聲勸道,

「少夫人這是何必呢,我們爺脾氣不好,這樣的人每日里無事都要殺兩個玩玩,你又能救得了多少?」

四蓮應道,

「他殺是他殺,我卻不會動手殺人,這話我早前已經說過了……」

「哼!」

黑袍人與四蓮對視半晌,高高揚起的手掌還是放了下來,半晌才恨恨道,

「那……你待怎樣?」

四蓮想了想道,

「我適才進來時,見著外頭是殺豬的鋪子,你讓他們抬一頭活豬來,我殺豬給你看……」

那黑袍人冷笑,

「笑話,豬可與人相比麼?」

四蓮也回他以冷笑,

「有甚麼不同,皆是有血有肉的生靈,人有的東西,豬一樣有,人沒有的良心,豬都還有呢,它至少不會殘害同類!」

黑袍人被她一句堵住,怒目與她對視,半晌才恨恨一揮袖子,

「換!」

下頭人手腳利索,不多時便抬來了一頭肥豬進來,四蓮讓人將肥豬綁上,又用布條將豬嘴綁上,這才走過去看了看,先是取出小刀剃去了豬胸口處的毛發,又用清水洗淨兩回,之後對那黑袍人道,

「你想看的無非就是我如何活剖人心,這豬一樣可以,你用銀針先令它昏迷,之後再截斷流向心髒的血脈,我就可以動手了……」

黑袍人雖說余怒未消,卻知曉眼下這事兒要緊,容不得他使性子,于是也不多話,取出銀針在那豬身上連連下針,不多時那原本還掙扎嚎叫的肥豬,漸漸軟了身子,眼楮半睜半眯,同昏眨過去一般。

四蓮看了他一眼點頭道,

「你這一手銀針不比聶十三差……」

黑袍人哼了一聲,

「我也是潛心學過醫道的……」

若是不然,如何能用人肉煉藥?

四蓮沒有多說,淨過手後,伸手取刀,一低頭一伸手,刀光閃過,便給那肥豬胸口上來了一刀,刀口約有一個半巴掌大,鮮血立時流了出來,那黑袍人看著她用棉布吸血,問道,

「為何不劃開一些?」

四蓮道,

「傷口越小流血越少!」

這話聶十三也問過,這些人都以為開膛破肚,當真是要從頭劃到尾麼?

那是真殺豬不是活剖人!

破開皮肉,分開血肉之後破開胸膜,便可見胸骨,四蓮仍是讓那黑袍人出手,將胸骨截斷,露出里頭還在有力跳動的心髒,那黑袍人見這豬此時都還未死,不由是雙眼放光,

「這樣破胸真不會死?」

四蓮點頭,

「一時半時死不了,開膛破月復難得不是破開胸膛,而是之後如何保得病人不死!

說罷取了幾個尖嘴的夾子,將那豬心上每根粗大的血管都緊緊夾住,待得血脈完全堵死之後,才下手割斷了血管,將那顆豬心從胸腔之中取了出來,

「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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