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並非是不解風情

作者︰江心一羽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一家人自然無異議,第二日好酒好菜的吃了一頓,賈尤傳總算不再在家里亂使性子了,也不在家里躺著睡大覺了,卻是每日里問賈四蓮要自己那份的銀子,跑到外頭混著一幫子狐朋狗友耍樂去了。

賈家姐妹知他這樣終歸不是辦法,只賈金城不管,她們也管不了,只能听之任之。

卻說牟彪那頭,因著演武場上出了風頭,這幾日竟是有些煩惱,無事時出去跑馬,便會遇上偶遇的貴女,又或是回到帳中,便有莫名出現在桌面上的新鮮瓜果,又或是精巧的荷包、汗由、腰帶之類的,牟彪看的厭煩,統統兒全數扔了出去,只他越是這樣,這些女子們似是越發來勁兒,到最後便是他跟在太子殿邊當值時,也有路過的宮女沖著他暗送秋波,再或是宮中的妃嬪遞消息請了牟百戶覲見,說起娘家的佷女,遠房的親戚之類的。

牟彪那是煩不勝煩,尤其宮中的娘娘們,每日里吃飽了沒事兒干,就愛干這保媒拉縴兒的事,前頭他還礙著面子去一兩次,後頭干脆以辦差為由推拒了,于是說媒的人便尋到了牟指揮使頭上,牟斌倒是好辦,一概以兒子年紀還小,要晚兩年說親婉拒。

這些人躲得了,可東宮的宮女們卻是躲不了,牟彪每日進進出出,宮女們都是暗送秋波,毫不避諱,太子殿下見了不但不以為怒,反而樂見其成,很是好奇哪一位女子能得了牟百戶的青眼,只這陣子,他沒瞧見牟彪的青眼,卻只瞧見牟百戶越發不耐的神情與越來越凶惡的眼神兒。

太子爺眼瞧著他一個眼神兒掃過去,瞪得原本還滿腔綺念的宮女們個個花容失色,實在好奇問道,

「嘯林,這些女子里頭,本宮瞧著有好幾個姿容艷麗的,你何不收了家去,做個暖床的奴婢也好啊……你若是有喜歡的,只管向本宮說話,本宮賞你便是!」

話說,這後宮里的女子在這些貴人眼中便如那房中的擺設一般可以隨意贈送轉手的,外頭的百姓人家卻是不知道,只當自家的女兒送入宮中,便有機會服侍皇帝,入了東宮便是服侍太子,實則他們想得大錯特錯了。

這皇帝也好,太子也罷,雖說看女子多看一張臉,但也要看家世身份的,也不是甚麼女人都能近身伺候天潢貴冑的,有些女子自入宮到出宮,都不能見著皇帝一面,年紀大了放回家中婚嫁,這也算是得一種幸運,最怕的是那種與皇帝有一夜的露水之情,可事後便被君王拋之腦後,再不會想起的,這樣的女子不能出宮,又沒有子嗣,除了等著皇帝死後殉葬,若是人老珠黃放回家去,便只有在後宮之中清冷度日了!

而除卻這兩種,實則很多宮女都是被皇帝當做賞賜,獎給有功的大臣,或是得寵的近臣的,比如朱厚照便想拉攏牟家父子,因而默許東宮之中貌美的宮女親近牟彪,若是瞧上了眼,他便打算賞上幾個。…

只可惜牟彪這小子,好似因著年紀還小的緣故,對竟是毫無興趣,不對,應當極是厭惡才對,但凡有那尋著借口往他身邊湊的女子,他便會橫眉豎目,惡語相向,嚇得那些宮女們花容失色,捂臉跑走……

太子爺剛剛大婚,正也是知曉女人好處的年歲,因著秋獵閱兵,身邊不許帶了女眷,他也是床榻空虛許久,暗地里讓劉瑾安排了兩名侍寢的宮女,見著牟彪如此,不由搖頭直嘆,

「嘯林當真是不識風情,沒得辜負了美人恩!」

牟彪卻是一翻白眼,

「太子爺,這樣的美人恩,微臣可是消受不起,還是請她們老實本份些,讓臣清靜清靜才好!」

朱厚照听了啞然失笑,好奇問道,

「嘯林,你今年應當是十三了,按說這樣的年紀,京中子弟有不少都說親了,便是不說親,也有那家里安排房中人了,便是沒有房中人,也是去青樓打過幾個來回了,怎得……你是當真不想近?」

牟彪應道,

「謝殿下關心,微臣練的乃是內家功夫,太早近,失了童子身,以後功夫便無法大成了!」

這話倒也是半真半假,實則童子功有練十年,也有練一輩子的,且看你怎麼練,內家功夫也講究陰陽調和的,孤陰不長,獨陽不生,男子待得十四五歲,精元穩固之後,便可以婚配了,屆時自有一套陰陽調和之術輔助練習,不但不會傷本元還能延年益壽,只這些東西是各家不傳之密,輕易便是帝王也未必肯說的。

朱厚照笑著點頭,

「難得嘯林心志堅定,怪不得在武藝上能出類拔萃!」

之後太子爺吩咐了一聲,劉瑾下去告誡東宮宮人們嚴守宮規,但凡越矩者必重罰,如此牟彪才算是得了清靜。

如此又過了半月,秋獵總算是結束,皇帝帶著自己那些鶯鶯燕燕起駕回宮,太子爺自然也要隨駕,還有那一幫子被禁了足,讓太子爺大出風頭,心里郁悶的要吐血的皇子們,牟彪跟在太子的車駕後,一路護送著回了宮,太子爺安置好後便放了他們離宮,牟彪這才似月兌了籠的鳥一般,一馬獨騎在長街上一路狂奔,緊趕慢趕待趕回帽兒胡同時,天還是黑了,賈金城下衙歸了家,四蓮打發兩個妹妹回去做飯,自己收拾著攤上的東西,這廂正彎腰提了水桶,卻听得胡同口得得的馬蹄聲傳來,她一抬頭便遠遠見得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端坐在馬上向這邊觀望。

此時的天氣已是北風凜冽了,風吹的賈四蓮眯起了眼,便抬手遮在眉骨上,這才看清來人,不由喜道,

「嘯林!」

手里的水桶被扔到一旁,賈四蓮迎了上去,那頭牟彪也飛身下馬,過來一伸手緊緊抓住她的手,將人帶到了一旁背風的牆角處,

「四蓮……」…

二人自相識以來,卻是頭一回分別這般久,除了中間牟彪寫了一封信,二人竟是近兩月不曾見面,分開時不覺得,如今相見這才發現,原來思念全數都壓在心里,這時節爆發出來,二人都是情不自禁!

牟彪將人拉到一旁,扯了身上的大氅,將人裹在了懷里,就那麼緊緊抱著四蓮削瘦的身子,瘦瘦小小的一個,似乎自己一用力便能將人給按進身體里一般,四蓮也沒了矜持,伸手緊緊回抱他,這時節她才發現兩月不見,嘯林似是又長高長壯了,自己兩只手環抱都有些吃力了,便緊緊揪了他腰側的衣袍。

二人就這麼緊緊相擁在一處,靜靜地一句話都不用講,四蓮把小臉埋在牟彪的懷中,听著他有力的心跳,少年人的身上有淡淡的燻衣料的香味,也有淡淡的汗味兒,混和在一處,冷淡又濃烈,好聞又怪異,卻是獨自一家,再無旁人!

四蓮的頭頂如今正到牟彪的下巴,二人緊緊擁在一處,他只需微微低頭,便可以親到她的鬢邊,

「四蓮……」

牟彪側頭親了親她,四蓮羞的縮了縮脖子,牟彪見不著她的臉,便索性一彎腰,雙手掐了她的腰,將人給抱了起來,再一轉身把她抵到了牆角,

「呀……」

四蓮嚇得小小的叫了一聲,旋即又自己捂了嘴,這時節正是天黑,北風吹的厲害,外頭越發的冷了,胡同里已沒有人走動了,可那院牆後頭可是一家子老少圍坐在一處吃飯,若是外頭的動靜鬧得大了,難保不會有人探頭出來看!

賈四蓮捂著嘴兒,眼兒在手背上頭一眨一眨的,

「你……你做甚麼!」

牟彪笑了,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我……就想看看你……」

他將四蓮舉高,仔仔細細打量她,兩月不見,四蓮似是白了些,但卻更瘦了些,他掂了掂手里的重量,皺起了眉頭,

「你怎得又瘦了,可是在家里太辛苦了?」

四蓮搖頭,

「沒有,是前頭夏日里吃的少,瘦下來了,最近吃的多些,還長胖了呢!」

「是麼?」

牟彪有些不信又掂了掂她,這一回他壞心的將人拋高了些,突然一松手,賈四蓮嚇了一大跳,

「呀……」

下意識伸手緊緊摟了他的脖頸,牟彪得意的一笑,一手攬了她的腰,一手撫在了她後背上,把人箍在懷里,四目相對之間,氣息可聞,黑漆漆的胡同拐角處,只有隔壁人家院門縫隙之中透出一道昏黃的燈光,牟彪只看見四蓮的眼兒瞪得圓圓的,小嘴兒微微的半張著,風有些大,吹得她小臉紅通通的,他……突然……覺得四蓮的小嘴兒好生可愛,淡淡的顏色,薄薄的也不知嘬起來是甚麼滋味兒,

「四蓮……」

他的聲音明明是少年人的清朗,此時卻是又低又啞,

「你……你親親我呀……」

這話,四蓮似是听懂又好似沒有听懂,

「啊……」

她懵懵懂懂的微微低頭,就見牟彪的臉越貼越近,她下意識偏頭避開,被他的手按住了後腦,然後……有甚麼東西貼在了自己的唇上,豐厚而堅實,之後……張開含住了自己的唇……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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