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我第一次把聲卡帶回去的時候，齊東強就看上你的聲卡了。」耿小文說道，「當初他還想用董事的權力修改合約內容，企圖在文輝後面再加上第二合作公司。」
文輝是小胖子名量最大的一家公司，主要業務則是繼承了耿家老本行，專門生產並銷售中低端制卡刻刀。
陸離托著下巴思索片刻，問道︰「第二合作公司因為文輝不是專門做星卡的？」
「沒錯。」耿小文點頭道，「他用的就是這個理由，想要在合約里硬塞一家穹星公司，並且把你、文輝、穹星的三方收益佔比改為三三四。」
穹星公司，是進民集團旗下的一家電腦配件公司，市面上的主流顯卡之一——天穹系列，就是穹星團隊研發並生產的。
因此，這家子公司的業務倒也算是跟聲卡非常匹配了。
「三三四啊，胃口還真是大」陸離笑道。
之前在他和耿小文簽訂的合約上，寫明了雙方利潤是七三分成，陸離七、文輝三。
按照原本的利潤分配，陸離能在制作出星卡後躺著賺七分，但是按照齊東強強行修改的新分發，陸離的收益要少上一半多。
「嗯。」小胖子接著說道，「不過這件事後來被我推回去了，我爸也不同意這樣的做法。畢竟文輝只是沒有研制星卡的能力，而不是沒有生產銷售星卡的能力。」
「所以齊東強一計不成，轉而用拿不上台面的手段了？」陸離話鋒一轉，問道，「但是聲卡真的會這麼賺錢嗎？讓他一個進民董事這麼不計身份地對你一個小輩出手？」
「還不是為了他的兒子？」
耿小文沒好氣地解釋道︰「進民集團的董事會，甚至中層管理都沒有血親繼承制或者開後門一說，我們小一輩的人想要爬上去一切都要靠自己努力。想要進軍管理層，沖擊董事會，都是要有業績的，齊東強那是在幫他兒子鋪路呢。」
「原來如此」陸離恍然。
想來這家生產電腦配件的穹星正好是齊兒子名下的公司。
聲卡雖然能賺錢，但也不至于讓全聯邦前列大集團的董事拉份，甚至用拿不上台面的手段來強奪，不過對于集團的子公司來講，這的確能算得了大生意。
「對于這種惡性競爭，你爹一點都不管啊？」陸離問道。
泄露星卡設計圖，在這個世界是非常惡性的事件，公司一般都會嚴查到底。
若是實錘了這一點，集團董事長怎麼可能沒有一點作為？
「有泄密者只是我的猜測，沒有實際證據。」耿小文搖搖頭說道，「齊東強這老狐狸做事真有點天衣無縫，等我發現泄密的時候，嫌疑人早就已經辭職並且舉家遷徙到其他聯邦去了。」
「那確實有點沒辦法，更何況你還姓耿。」陸離嘆了口氣。
「是的，如果我不是我爸的兒子，他還可能會插手這件事，但畢竟我姓耿。」
說道這里，小胖子垂頭喪氣起來︰「如果我爸硬要插手這件事，齊東強肯定會指責我爸袒護親子，這或多或少都會對我爸的權威產生點影響。」
齊東強的這步棋有如此後手，當然是有恃無恐。
甚至，他還希望耿家這邊意氣用事，自己能順勢地進一步削弱耿家的權勢。
在沉默片刻後，耿小文伸手搭上了陸離的肩膀，非常誠懇地說道︰「抱歉啊陸哥。」
陸離也明白小胖子的意思。
若是耿小文意氣用事，請他爹出手，這件事立刻能解決，但是為了耿家的大局考慮，耿小文只能硬吃這一虧。
如此選擇導致他虧了上千萬星幣，但也僅僅如此了。
反倒是陸離虧麻了，不僅沒錢賺，還把聲卡專利權給虧出去了，小胖子必然是歉意十足。
「沒事，這種情況也可以理解。」陸離笑呵呵地說道，「再怨天尤人也沒什麼用，現在我們的的當務之急是要找到解決辦法。」
「嗯。」耿小文听到室友的話，雙眼燃起斗志，「泄密者的事，我已經派人出國去查了，但是這個法子幾乎是沒有希望的。」
「那我再做一種聲卡呢？」陸離問道，「只要效果類似，但是回路跟原來的不一樣就可以了吧？這樣做也不算侵權，星卡協會找不上門來。」
「如果陸哥你這里沒問題的話，我會全力支持你這麼做。」耿小文的眼珠子轉了兩圈，立刻有變得有些蔫了，「但若是這樣的話，我們就要跟穹星正面對決了。」
小胖子在鍵盤上「 里啪啦」地輸入一行字，然後把電腦屏幕轉給陸離看，「喏，這是他們的宣傳海報。」
「已經開始大力宣傳了？」陸離驚訝道，「那他們的合作公司找怎樣了？」
聲卡這種配件產品，還是要和電腦公司合作才好賣。
「基本上找了八九不離十吧。」耿小文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他們本身就是做顯卡的，跟各大電腦公司都有聯系，穹星找電腦廠商合作的確很有優勢。」
「這就有點難了啊」陸離皺眉道。
這跟賣游戲是一個道理。
若是整個市場都沒有類似產品，只有陸離一家賣聲卡，那賺個盆滿缽滿是可預見的。而當市場上出現競品的時候，最終受益就要考慮各種影響因素了。
當初在和佩奇游戲公司競爭的時候，陸離是有絕對信心的，他相信馬里奧能在質量上壓過《星力戰機2》，並且讓《馬里奧兄弟》在粉絲基礎薄弱的情況下成為當月銷冠。
但是，聲卡這玩意想要做出質量碾壓的產品，實在是太難了。
況且之前陸離壓根沒有考慮到會發生泄密這樣的操蛋事情，做聲卡的時候幾乎毫無保留，直接把聲卡品質拉到了最高。
如果讓陸離再研究一下，他也僅僅能做出稍微強上一點的聲卡。
這點優勢在穹星公司搶佔先機的情況下，略有些不夠看。
「如果我們給合作方多一分一點利潤呢，有沒有機會多搶一點合作商家？」陸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