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坐在一旁的小胖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咳嗽給驚動了。
剛才上課的時候，耿小文正襟危坐，但陸離能看出這貨的雙眼根本沒有聚焦。
以小胖子掌握的制卡知識，可能听一下大一的課還行，但是大二的制卡課完全就是在听天書。
像龔老師在課程開端舉例的三張火球術，其中蘊含的增幅回路定式小胖子完全找不出來。
但是這小子上課 號走神也很講究，保持著一副還在認真听課的模樣，也不睡覺不玩手機。
「沒事沒事。」陸離從收納卡中取出一張紙巾，將滴落到桌上的水滴擦干。
當初自己還在大洋上漂泊的時候，老丁發信息聯系他，說是有位買家想要購買南孚灶火卡的學術研究權。
即只用于研究，而不以此獲利。
這種交易不用公開真正的設計圖，也不會公開創作者的身份，陸離看在老丁介紹他去星海的面子上，就答應了。
原來這個買家就是星海學府啊。
不過陸離也總算是明白了「不公開真正的設計圖」是什麼意思。
大屏幕上，星符和星軌的樣式和原設計圖並不相同，而且它們所在的位置也很模湖。
這種程度的回路圖，只能叫做「示意圖」，算不得設計圖。
換句話說，按照投影上這張魔改過的星卡回路圖，是沒法制作出南孚灶火卡的。
在這張示意圖被放出來的瞬間，教室里已經炸開鍋了。
這應該是歷史上第一張實現能級躍遷的星卡吧？
龔老師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他笑著說道︰「這張卡的設計者確實很厲害。
不過在我看來，這種前所未有增幅定式也可以看做是一種復合定式，我給大家十分鐘思考討論一下，之後我請同學來回答一下。」
說完，他拿起講台桌上的保溫杯，旋開蓋子輕輕吹了吹。
一縷白霧在瓶口飄蕩。
教室里，各位學生反應不一。
有些盯著大屏幕上的回路示意圖細細思索，有些則是和鄰座的同學輕聲討論。
「這張星卡有點東西啊？」小胖子突然說道。
將近三十分鐘的課程，貌似終于出現了他能看懂的東西。
「你竟然看懂了？」陸離笑著調侃道。
「我在家還是學過一點制卡的。」耿小文說道，「這卡能用零階回路構造出一階能級的星卡，就相當于打破了一階星卡不能工業化的限制。」
以目前的科技水平，制卡廠只能量產零階星卡。
「但是」小胖子頓了頓，「這玩意的能級只有五點幾，好像量產了也沒有用啊。工業化主打的是星卡質量穩定，如果能弄出一個10點完美能級的星卡倒還有點賺頭。」
「整個聯邦的星卡師數量也就十多萬，和生活卡的受眾相差好幾位數呢，這東西真的有賺頭？」陸離听了室友的話，也來了興致。
他致力于制作只有零階的星卡產品，為的就是那更為廣闊的市場。
但听小胖子的意思，好像還另有說法。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啊。」小胖子搖搖頭，「全聯邦，或者說全世界，最容易被替換、消耗最大的星卡就是一階星卡了。
這類卡價格不貴，但在選擇恰當的時候又能會奇效。
如果一階星卡在工業化之後，能主打量大價廉的路子，還是挺不錯的，大概能小賺一筆吧。
畢竟跟你說的那樣，星卡師數量確實少了。」
听了這番長篇大論，陸離點點頭。
小胖子口中的「小賺一筆」，那肯定是一個有些夸張的數字。
一階星卡工業化。
好像又是一條賺錢的路子啊？
「時間到了啊，小付你起來講一下看法？。」龔老師放下手中的保溫杯，視線飄向坐在最前排的一位少年。
在大學里，每堂課坐在最前排的，一般都是老師的心尖尖，熱愛學習，和老師關系也挺好。
「好 。」
小付是一位運動系陽光男孩，學習好、長相不賴，算是那種校園男神。
「我和我室友討論了一下，這張星卡里應該運用了一種復合型的增幅回路定式。」
他走到大屏幕前，用筆頭在大屏幕上筆畫了一下︰「這最外圍是九個重復的結構，有點像雙子增幅定式的變形體，但是九重增幅的情況好像並不常見。
畢竟這樣制卡，投入回報比不高。」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數學題。
九重增幅並不是線性增幅，可能最後一重的增幅強度還不如第一重的一半。但想在回路里加入第九重增幅回路定式，難度卻是繪制第一重的好幾倍。
無限制地疊加增幅定式，讓人感覺更像是在炫技，不符合使用主義的理念。
「嗯對。」龔老師贊許地點點頭，「還有嗎？」
小付點點頭，接著說道︰「中央的這個回路我們沒討論出結果，但是感覺有點像核心增幅定式的變形體，有點像逆運用」
核心增幅定式，顧名思義，就是用周圍的回路去增強中央的回路效果。
而這張卡似乎周圍九道回路才代表星卡的效果，而中間的才是增幅定式。
「嗯，很好，你先回座位吧。」龔老師笑著點點頭，腦袋上的毛發有些飄逸。
接下來他又請了幾位同學去講解自己的想法。
「最後提醒一下各位同學。」龔老師在最後補充道，「這張星卡回路並沒有被公開，目前是咱們學府買了學術研究版權，相關資料還請不要外傳。」
隨後，龔老師又從這張奇妙的星卡回歸課堂內容，繼續授課。
其實這張南孚灶火卡他自己也沒研究透徹，拿到課堂上來，只是為了活躍氣氛，同時給同學們開拓一下眼界。
因為制作這張星卡所需要的技藝，完全不是學府學生能做出來的
小胖子好不容易融入課堂，雲里霧里地听著各位同學的發言，完美詮釋什麼叫做不明覺厲。
他輕聲說道︰「這張星卡的創作者好像有點厲害啊，難道是哪位制卡大師出手了？」
「嗯」陸離沉吟片刻，輕聲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張卡的創作者連定式是什麼都不知道。」
「回路定式」這概念，他還是今天第一次听說呢。
之前只能算只知其意，而不知其名。
听著同學們大談理解，在南孚灶火卡的回路中找增幅定式，讓陸離感覺自己就像前世的迅哥兒。
「我寫到這里的時候可沒這麼想。」——某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