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挺很厲害呀。」陸鴻聲坐在他的身邊，說。
「沒你厲害！」白雲飛喘著氣說。
這是他的真心話。原本白雲飛其他誰也不服的。哪怕是葉婉，他也認為對方不過是比他早練幾年，修為比他深，作戰經驗比他豐富而已。等他修煉到入化級，肯定不會差過她。
——當然後來葉婉進化成出神級了。
而陸鴻聲，一開始白雲飛以為他是葉婉的學徒，後來才知道這是只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然後這只癩蛤蟆明明跟自己在同一起跑線，卻以讓人難以理解的速度先後進化為入化級和出神級，將自信如他這樣的遠遠地甩在了身後，令他望塵莫及。
要說這艘船上，最令他佩服的人，第一個就是陸鴻聲，第二才是葉婉。
沒有第三個人了。
听到白雲飛的發自肺腑的話，陸鴻聲微微一笑，突然改變話題︰「白雨飛你認識嗎？」
「白雨飛？」白雲飛的眼光 地犀利起來。
迎接他的是陸鴻聲人畜無害的笑臉。
在心底琢磨了一圈，怎麼想自己也不可能是陸鴻聲的對手，白雲飛只能嘆了一口氣，認命地說︰「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我吧，我承認我其實就是白雨飛。你是怎麼發現的？」
陸鴻聲差點沒繃住。
發現什麼了？他可是什麼都不知道。
知道「白雨飛」三個字，還是明蘭燈塔集團外事處處長徐有才當時給他的一個交易名單里，白雨飛在燈塔高層的通緝名單中名列第12名，僅次于李弦驚。
考慮到李弦驚可是幫助虞冰搶了寶金銀行，觸及了小幽靈事件的核心才被列為11名。這排12名的白雨飛應該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而剛巧白雨飛的名字又跟新來的白雲飛特別像，這才上了心。
陸鴻聲一開始只覺得這白雲飛或許是白雨飛的兄弟，或者師門兄弟什麼的，根本沒就沒想到這兩個居然會是同一個人！
「不是……你這化名也化得忒粗糙了一點。誰能想不到啊——」陸鴻聲半真半假地吐槽到一半，突然愣了一下。
「你為什麼用這個化名？如果你真的是白雨飛，在明知道明蘭市政公司在暗地里通緝你的情況下，你完全可以取一個劉大錘這樣的假名，但你卻沒有。而且你平時行事很特立獨行，每時每刻都要將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仿佛生怕別人會注意不到你——我不認為你是白雨飛，但你有可能是在幫他打掩護，讓其他人把目光注意到你的身上，以便真正的白雨飛可以在暗中行事。不知道我有沒有猜對呢？」
陸鴻聲雙目如釘，釘在白雲飛的臉上。
白雲飛苦笑︰「我居然被你誆住了——你根本對白雨飛的事一無所知，對不對？」
陸鴻聲不明其意︰「少跟我扯澹。我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白雲飛搖搖頭︰「無所謂了。你能跟虞冰、李弦驚這樣的人合作，你能去地下監獄做一個九死一生的……我不知道到底干了什麼但有我眼楮，有耳朵，我知道你干了一件非常偉大的，拯救整個明蘭的事情。或許就是因為那九死一生的事，使你得到機緣成為出神者——你這麼厲害，沒準能幫我也說不定。」
「你先把話捋清楚了。」陸鴻聲皺著眉說。
「我就是白雨飛。出事之後，我花錢給自己整成了現在這個模樣，並且訓練了自己的儀容、神態，我就是為了做一個燈下黑，讓知情的人根本無法將我和白雨飛聯系在一起。而當我找到那些仇人的時候，我的名字又能夠很快地勾起他們的心病，讓他們帶著後悔死去！」白雲飛的神色突然激動起來。
原本俊俏的臉龐也有些扭曲。
——似乎能看到他為了變美而在整容醫生手下挨過的萬剮千刀的痕跡了……
「冷靜一下，喝口水。」陸鴻聲吐了一口口水在杯子里，遞給了白雲飛。
白雲飛︰「……」
放下那惡心的杯子，白雲飛吸了一口氣問︰「你听過一個叫作魏雪的女教授嗎？」
魏雪？
陸鴻聲一怔。
陸鴻聲上一次听這個名字還是地下監獄听姚金娜講她和葉婉愛人鐘正的故事。怎麼又繞到那個死掉的女人身上去了？
該不會是重名吧？
「那個女教授？」陸鴻聲遲疑地問。
「不是‘那個’女教授，她是我見過的這個世界上最美麗，最聰明，也最善良的女人！」白雲飛嚴肅地糾正陸鴻聲的措辭。
「看上去某人對魏教授有愛慕之心啊……」陸鴻聲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
「呸！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自己一樣齷齪！」白雲飛憤怒地說。
陸鴻聲迅速道歉︰「對不起。我承認是銠色鈹，我對除了海螺人、蛙人以外的生命都有強烈的。」
白雲飛面色一僵︰「你是不知道海螺姑娘的好……」
「你可別說了吧！」陸鴻聲要吐了。
白雲飛尷尬地咳了一聲︰「——我是魏老師的研究助理。我們的研究，是通過用‘魔力本源’來催生元宇宙的作物，使得元宇宙的作物變異，能自發吸收並富集天地間的各種能量。讓超凡級和入化級的冒險者也可以像月兌俗者那樣通過‘吃’來提高屬性修煉的速度。」白雲飛說。
陸鴻聲一怔。玩笑歸玩笑，如果這個發明能夠實現，倒還真跟姚金娘說的一樣，是一項足以改變世界的發現。
難怪那些大資本會及時介入。換陸鴻聲也是會心動的。
「魏教授根據不同職業、不同屬性的特點，開發出來一系列試驗性的農作物。也據此發表了三篇頂級期刊的論文，提出了非常多具有參考價值的數據。但是，這些作物轉變的最關鍵一步，需要導入多段神秘的基因，但這些基因，以及導入的方式卻並沒有公開出來。」
「魏教授的本意是將這項成果推廣開來，使得每一位人類——甚至是元宇宙的智慧生命都可以用這些簡單的方式來提高。讓全世界的生命都能夠擁有更好的進化前景。但是三年前，魏教授在元宇宙的試驗室卻離奇地出了一場事故。連魏教授在內許多人都死去或者失蹤。申都三角洲安保部隊調查的結果，是隱藏在四明山的一支羽人部落搞的鬼——但是我知道，並不是這樣。」
白雲飛嘆了一口氣。
「你跟魏教授很熟嗎？怎麼斷定不是羽人干的？」陸鴻聲問。
「我給你看一個東西。」白雲飛遞給陸鴻聲一個寵物手環。
陸鴻聲接過往里一探，發現寵物手環里種滿了綠油油的灌木，不少灌木上還開著星星點點的白色小花。一些花朵凋零處，則長出一些仁丹大小的，黃色球狀果實，看上去……有點普通。
仔細用神識感受了幾遍，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的。
「這是什麼？」陸鴻聲將寵物手環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