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越,清嘉城的百姓,是韶國的子民。拿這些人威脅本宮,真是可笑至極。你以為,本宮是悲天憫人的救世主?」
常越笑得更是狂妄放肆,「你們這些可憐蟲,看到沒,這就是你們眾望所歸的古御太子,毫不在意你們的死活。」
被押在城牆的這些百姓,似乎像是沒听到常越的話一樣,沒有任何的反應。
常越也不理會這些百姓,悠哉悠哉地將手負在身後,冷笑地望著御顏熠,「御顏熠,你說不在意他們的生死。這遲遲不肯率軍攻城,又是因何緣故?」
「常越,既然你迫不及待與本宮一戰,本宮成全你便是。」
跟著御顏熠前來的士兵,也早已是蓄勢待發,躍躍欲試,只等御顏熠一聲令下,便去沖鋒陷陣,拼殺攻城。
常越見御顏熠朝麾下的士兵揚了揚手,心中雖有些慌亂,但還是強自鎮定,「御顏熠,既然你想攻城,那就先用這些百姓的鮮血祭旗吧。」
常越隨便一點,便點到了被捆綁押在垛口的容清紓,「那就先從這小子開始吧。」
御顏熠神情淡淡,沒有任何的反應。
似乎,城牆上的人,真的與自己毫無關系似的。
可御顏熠身旁的容延朗卻忍不住了,就連尹逐逍,也暗暗捏了一把汗。
尹逐逍望了望城牆上了容清紓,又望向御顏熠,「太子殿下,我們真要攻城嗎?」
那可是容清紓啊!
他可是見過,御顏熠有多緊張容清紓的。
容延朗緊緊地拽著馬鞍,都要將掌心勒出血來,「太子殿下,你真要眼睜睜地看著她……」
御顏熠眸光依舊冷淡,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常越,你可真會選,這個人,便不勞你動手,本宮親自解決。」
御顏熠話音未落,便搭弓射箭。
三箭齊發,直逼容清紓的心口,沒有給留下任何的活路。
容清紓望著越來越逼近自己的箭羽,又望向一身冷厲漠然的御顏熠。
嘴角抽了抽,差點哭出聲來。
她猜到,御顏熠會冷漠無情地待她,卻沒想到,御顏熠真的會對她下殺手。
還是一連三箭,力道強勁,沒給她留有一點生機。
既然御顏熠想讓她死,那她如他所願便是。
容清紓已經是心如死灰,眸光沒有任何的神采。
就那麼平靜地望著城牆下,裹著一身冰霜的御顏熠。
等著那三道箭羽襲來,刺向自己的心口。
就站在容清紓身旁的夏大叔,見到這場面,也差點沒反應過來。
但他好歹還算清醒,見容清紓一心尋死,沒有任何的躲閃,便立即出手。
不僅解決了自己身後的獄卒,也將容清紓身後的獄卒撂倒。
「要死要活的給誰看!」
眼看著那箭羽要逼向容清紓,就連夏夫人也按捺不住,和夏大叔聯手,才將意在奪命的箭羽打開。
但即便如此,那箭羽還是從容清紓的右臂劃過,留下一道深深的傷痕。
容清紓身體的痛楚,遠遠比不上心里的傷痛。
御顏熠這一箭,徹底劃清了他們的界限。
是為了告訴她,他們已經再也回不到從前。
常越完全沒有料到,傳聞中,愛民如子的御顏熠,會真的動手殺人。
更沒有料到,他讓人押解上來的百姓,竟然成為了一群冷面殺手。
眨眼之間,那些獄卒便全都被一招致命。
與此同時,城下的御顏熠也一聲令下,「攻城!」
城牆上一片混亂廝殺,可容清紓卻仍然沉溺在自己的情緒當中。
一向對容清紓親善的夏大叔,也不禁厲聲訓斥,「耷拉著一張臉給誰看,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時候!」
容清紓被夏大叔這麼一吼,立即搖了搖頭,將那些低迷的情緒,都甩出自己的腦海。
現在不是她該難過的時候,就算御顏熠對她冷血無情,她也沒有權利傷心難過。
容清紓沒有任何的猶豫,撿起掉在地上的長劍,便和那些敵軍拼命廝殺。
她記得,御顏熠曾經說過,要率軍親征,親自奪下常越的項上人頭。
既然如此,那她便要全力幫助御顏熠。
「大叔,我們殺下去,為顏熠開城門。」
「好!」
容清紓顧不得右臂不斷淌血的傷口,一路拼殺向城樓下面。
常越畢竟是久經沙場之人,一眼便看出了容清紓的意圖。
一邊和那些殺手交戰,一邊向自己的副將示意,竭盡全力攔住容清紓等人。
「軟筋散!」
容清紓和夏大叔等的就是這一刻,見一群人齊齊涌上,便將早已準備好的軟筋散一撒。
那些士兵沒有任何的防備,一中招便無力地癱軟在地。
常越當機立斷,「遠攻,臂弩!」
容清紓很清楚,常越在清嘉城,有三十余萬的士兵,他們只有區區幾十人,若是御顏熠的人再不進城,他們都得耗死在這里。
可當下,她們被層層的臂弩手包圍,要應對接連射來的臂弩,根本無法月兌身下去開城門。
而那些敵兵,也不斷地在垛口扔巨石,阻止古御的士兵登上城樓。
如今的情勢,對他們很不利。
此時此刻,也只有用那個計劃了,「大叔,我們不能再這麼耗下去了。」
交戰了這麼久,夏大叔也有些撐不住了,「阿熠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出此下策,我們再撐一會。」
「大叔,你掩護我!」
容清紓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將身上僅有的十枚銀針甩出,將臂弩手撕出一條大口子,趁別的弓弩手還沒有補上,立即孤身一人沖了出去。
夏大叔根本叫不住,將弱點都暴露出來的容清紓,「你……」
容清紓一路拼殺而下,都不敢有任何的掉以輕心。
雖然,清嘉城的主力,都在城牆之上抵御,可下面的將士,也不在少數。
一眼望去,便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士兵。
即便容清紓武功高強,可面對這如螞蟻一般密集的士兵,也非常的吃力。
雖然,容清紓斬殺了不少的士兵,以有如蝸牛一般緩慢的速度,向前移動拼殺,可她還是被敵軍刺了不少槍。
因為耗損的體力太多,容清紓的視線,已經漸漸地朦朧迷糊,只能憑借著自己的本能出手。
容清紓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