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從來沒人敢這麼對本郡主說話,你給我等著,等疫情一過,本郡主便讓父王好好收拾你!」
「行,我等著!」韓織歡又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等疫情一過,她就拍拍走人了。
天南海北,她倒是想知道,韓織歡怎麼去找她的蹤跡。
「哼!」韓織歡沒在容清紓這邊佔到便宜,冷哼一聲,便要拂袖而去。
只不過,容清紓卻沒有那麼容易,將主動挑事的韓織歡放走。
沒見她有什麼動作,便輕輕松松地攔在韓織歡面前,「長寧郡主這是要走?」
韓織歡完全沒有料到,她已經放了容清紓一馬,容清紓居然還敢和她僵持不下。
登時,脾氣又上來了,「整個韶國,都是父王說了算。這里,本郡主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你管得著?」
容清紓冷冷一笑,「長寧郡主說的是,但凡在韶國境內,長寧郡主便能橫著走,我們這個區區的藥館,自然也一樣。」
韓織歡都要氣得肺痛了,她還從未見過,在她面前還敢如此狂妄放肆的人,「那你還不給本郡主讓開!」
韓織歡怒氣沖沖,似乎隨時都要發飆,可容清紓卻絲毫不讓,甚至還一臉的淡定,「若長寧郡主只是過來看看,我又何至于如此阻攔,不放郡主離開?」
「就憑你,還想攔我?」
容清紓見韓織歡眸子涌上一股殺意,心中便明白,韓織歡這是要讓暗衛出手了。
容清紓突然一笑,「提醒長寧郡主一句,山長過不了多久,便會過來。若是長寧郡主大鬧藥館,只怕,山長更要對你敬而遠之了。」
韓織歡咬了咬牙,「你到底想怎樣?」
韓織歡很清楚,君昭瀚已經對自己起了一層隔膜,若是再引得君昭瀚不悅,那她和君昭瀚,就真的徹底無望了。
容清紓聳了聳肩,「很簡單,你將藥爐踢翻了,那就賠藥材給我們唄。山長正在為藥材一事奔波,若是長寧郡主賠的藥材夠多,也許還能讓山長對你改觀。」
容清紓忽悠起人來,簡直是臉不紅,心不跳。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些治療疫病的藥物,平時無人問津,現在已經是貴如千金。你讓我賠藥材,你這麼不去搶!」
韓織歡雖然愛慕山長,可絕不會讓自己吃一點虧。
「唉,沒想到,攝政王府已經落魄至此,連些藥材都拿不出來了。都怪我,不知道攝政王府只剩一個空殼子,居然這般獅子大開口。」
容清紓一臉的自責與惋惜,「長寧郡主,今日,你雖然蠻橫無理,但攝政王府畢竟不復從前,我不便落井下石,便不追究了。」
「只是,還請長寧郡主謹記,日後不要再肆意妄為,否則,未必能遇上我這樣的大善人。」
容清紓一口一句攝政王府窮困潦倒,激得韓織歡都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我們攝政王府富可敵國,別說賠你們一些藥材,就是買下承弘大陸所有的藥材,都綽綽有余。」
「如此說來,即便給所有染上疫病的百姓們施藥,對攝政王府來說,都是九牛一毛,長寧郡主更不會有絲毫的心疼。」
韓織歡翻了個白眼,「當然。」
韓織歡的身後,突然響起君昭瀚的聲音,「長寧郡主大義,為了黎民百姓,耗費巨資,捐贈藥材,令在下肅然起敬。」
「這……」
韓織歡萬萬沒想到,君昭瀚會出現在她身後,還一錘定音,讓她捐贈藥材,讓她想賴賬也沒有辦法。
容清紓似乎提起了一顆心,生怕韓織歡反悔,「長寧郡主莫非不願?」
「當……當然不是。」
君昭瀚就在此處,她若突然反悔,讓君昭瀚如何看待她。
當初,是她一時沖動,將君昭瀚趕出攝政王府,現在她都後悔死了。
可她不是莫如深,一下子為那些沒有關系的人,拿出那麼多藥材,實在是肉疼。
容清紓說得極其地誠懇,「長寧郡主放心,我們不會搶了郡主的功勞,會以攝政王府的名義,向百姓贈藥的。」
事已至此,已成定局。
韓織歡若還是一臉心疼,不僅要搭出那麼多藥材,還無法得到君昭瀚的好感。
索性就坡下驢,「本郡主又不稀罕這些功勞,能幫到那些黎民百姓,便是極好的。」
容清紓憋笑雖然憋得很辛苦,但韓織歡沒有離開,她也只能繼續憋著,「長寧郡主一心為民,卻毫不居功,實在讓在下佩服。」
韓織歡並沒有理會容清紓,而是含羞帶怯地望向君昭瀚,「山長,上次歡兒初初面對疫病,不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才將山長請出攝政王府。這些天,歡兒心中一直深感不安,還請山長不要介懷。」
容清紓發現,韓織歡一提起這件事,莫如深便忍不住,一臉的氣勢洶洶,似乎隨時都要和韓織歡干架。
用了不小的力氣,才將她拽到身後。
君昭瀚神情淡漠,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不過往事而已,在下並沒有記在心上,也請長寧郡主不要舊事重提。」
君昭瀚對韓織歡客氣疏離,視為陌路人。
韓織歡卻以為,君昭瀚是不忍心責怪自己,「既然如此,山長可否再次賞臉,入住攝政王府?畢竟,這外邊的府宅,太過簡陋,實在太委屈山長了。」
韓織歡說著,還特意挑釁地瞪了莫如深一眼。
「多謝長寧郡主抬愛,只不過,在下住慣了簡樸的府宅,再搬去富麗堂皇的攝政王府,恐怕會不適應,還是不必來回折騰了。」
「山長如此,可是還在記恨歡兒?」
韓織歡上前一步,君昭瀚便退一步,「在下方才過來之時,似乎看到,明王妃在尋長寧郡主。為免攝政王府擔心,長寧郡主還是早些回府罷。」
戀戀不舍的韓織歡,沒走幾步,又回頭看向君昭瀚,「這外邊的人,粗手笨腳的,難免照顧不好山長。明日,我親自過來照顧山長。」
「長寧郡主盛情,在下心領。只是,在下更習慣自己動手。這邊疫病滋生,長寧郡主金尊玉貴,為了自身安危,日後不必再過來了。」
君昭瀚如此的冷冷淡淡,反倒激起了韓織歡的斗志,「無論山長如何拒絕我,我都只會越挫越勇。」
她就不信,普天之下,還有她得不到的男人。
韓織歡一走,這邊的氣氛,也緩和了許多。
容清紓對著君昭瀚嘻嘻一笑,「還好你過來了,不然,韓織歡肯定死活都不會答應,捐贈藥材。」
「清紓,雖然我在京城的藥材,快要用完了。可是,過不了幾日,莫家人便會再運一批藥材過來。我們犯不著,非要讓韓織歡捐贈藥材。」
不止是韓織歡本人,就連韓織歡送來的東西,莫如深都有些嫌棄。
「莫如深,我知道你財大氣粗,可是,不能讓韓織歡白白踢翻了我的藥爐。若是不讓她長點記性,她下次還會過來尋釁滋事。」
容清紓頓了頓,對著莫如深挑了挑眉,「再說,我看韓織歡吃虧,你還挺得意的。」
君昭瀚望向莫如深時,嘴角多了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清紓言之有理,雖說莫家是天下首富,卻不能一直都讓莫家無償相助。」
莫如深一想到,君昭瀚日後不再需要自己的幫助,心中便一片慌亂,腦子更是一片空白。
想到什麼話,就月兌口而出了,「我知道,我的綿薄之力,對山長而言,是可有可無的。可我是心甘情願幫助山長,不求任何回報的。」
容清紓听了這番話,不可思議地望向莫如深。
莫如深向來都是精打細算,一分一毫都要花在刀刃上的。
君昭瀚的神情,似乎也有些許的慌亂,「莫姑娘不必自謙,若無莫姑娘幫忙,不會有今日的在下。」
容清紓察覺到此時的氛圍,突然發現,自己似乎不適合再留在此處。
雖然,也有些好奇,想要听下去,但還是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畢竟,容清紓還要調配避疫方,發放給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