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竟有奇效

作者︰落拓老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容清紓用盡所有的力氣,掙扎著想要爬起,卻發現,自己根本用不出任何的力量。

讓容清紓欣喜的是,她雖然沒有爬起來,御顏熠卻半蹲在她面前。

「顏熠……」容清紓抬起如重千鈞的手,想要去抓住近在咫尺的御顏熠。

御顏熠卻突然一拂廣袖,便退離容清紓好幾丈遠。翩飛的廣袖,帶起一股凌厲的氣勁,不僅將地上的積雪掃得打在容清紓臉上,還將容清紓逼得被彈到身後的巨石。

強勁猛烈的撞擊,生生讓容清紓的脊柱斷裂。容清紓還未從背脊斷裂的疼痛中緩過來,又毫無反擊之力地摔在雪地中。

容清紓只覺得口中涌上一股腥味,但她卻猛地用力吞下。她不想在御顏熠面前吐血,不想讓他看到這麼狼狽的自己。

容清紓沒有力氣,伸手將臉上的積雪拂去,只能憑借本能眨眼楮,試圖將粘在睫毛、眼角的積雪眨去。

過了許久,容清紓才能將眼楮睜開,起初看到的是朦朦朧朧的一片,漸漸的,才緩了過來,勉強能看清周圍的東西。

只是,即便她抬起沉重的腦袋,向御顏熠看去,可御顏熠距離自己有數丈遠,她根本看不清御顏熠的臉。

不必說,容清紓也能猜到,御顏熠的臉上,定然是決然冷漠,清冷無情。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御顏熠如此對待她,她也不會有絲毫的怨言。

可是,一想到御顏熠要離她而去,再也回不到從前,她這顆心,真的好疼好疼。

就像心里生長了一根針,時不時的,便會在心口狠狠地扎下,讓她的心,一抽一抽地疼,根本停不下來。

「顏熠,你能不能……」

容清紓祈求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御顏熠無情地打斷,「容清紓,你既然選擇了君昭瀚,自此以後,你我,不復相見。」

「不!我不想離開你!」

容清紓不知因何緣故,身體突然涌上一股力量。

她也不想再思慮其他,只是拼盡一切,向御顏熠那邊爬去。

就連手指的指甲蓋被掀翻, 出一道道止也止不住的鮮血,容清紓卻像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一樣,只是朝著御顏熠那個方向爬去。

即便容清紓拼盡全力,向御顏熠爬去,可還沒有爬到御顏熠身旁,御顏熠的身形,卻已經漸漸化成了一股血淋淋的濃霧。

只留下一句讓容清紓更是內疚自責的話,「是你,將我殘害至此。」

「我不想的……噗!」容清紓壓下的那一口心血,終于還是翻涌而出。

容清紓哭得歇斯底里,哭喊聲嘶啞,似乎喊都喊不出來,讓人听了便心疼萬分。

「清紓!清紓!你醒醒,快醒醒!」

容清紓發疼的腦袋,一片嗡嗡之聲,弄得她心煩意亂。

煩躁不安地將眼皮掀開後,便看到擔憂地坐在她床沿的莫如深。

「清紓,你知不知道,你剛剛一直都在胡言亂語,眼淚都將被子打濕了一大片,真的是嚇死我了。」

容清紓這才後知後覺,原來,自己剛才都是在夢境之中,被夢魘住了。

雖然現在已然醒過來,可御顏熠消失之時,身子血淋淋的一大片,還是讓容清紓心驚肉跳,「莫如深,可有譜城的消息?」

「譜城那邊,沒有任何的消息傳出。誰也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那他……」

御顏熠會不會真的出事了?

「清紓,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御顏熠是古御太子,若是他出事,誰敢壓下消息?你就別擔心了,先把藥喝了。」

容清紓看著碗里的藥,眉頭不自覺地一皺,「這藥……」

莫如深見容清紓一臉的茫然,不由覺得好笑,「清紓,我看你真是病糊涂了,這藥就是你讓我去煎的藥。」

「說來,這藥還真挺管用的,原本你還意識不清,一直說些胡話,喝了這藥後,便清醒過來了。」

听莫如深這話的意思,她似乎是昏睡了很久。

那她昏迷之時,君昭瀚又如何了?

「我昏睡了多久?還有,山長怎麼樣了?」

「清紓,你讓我去抓藥煎藥後,自己就昏睡過去了,當時可真是嚇死我了。還好,我按照你給的方子,足足給你喂下十服藥,過了一日後,你終于醒了過來。」

「至于山長,我見他病情凶險,實在沒有任何的辦法,就冒險將你的那個方子,也給他喂幾服藥。現在,似乎已經穩定下來,就是還沒有醒過來。」

莫如深一想起這事,心中就後怕不已。

還好,君昭瀚喝下藥,沒有出什麼事。不然,她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容清紓醒來之後,意識確實清醒了許多,也漸漸恢復了精神氣。

也就是說明,那個解毒活血湯,確實是非常有成效的。

容清紓當即就掀開被褥,向君昭瀚的房間奔去,「我去給他把把脈。」

莫如深無奈地搖了搖頭,「唉,只希望,山長能早日病愈。如此,清紓也能早日離開了。」

容清紓快走疾奔到君昭瀚的房間時,君昭瀚已經醒過來了。

容清紓仔細地觀察了君昭瀚的臉色,不再向幾日前那般死氣沉沉。

容清紓一邊把脈,一邊問道︰「身子感覺如何?」

「癥狀已經輕了稍許。」

「原來以解毒活血湯為本,加以化裁,針治鼠疫,竟有奇效……咳咳……」

容清紓因為過于激動,說話之時,連連咳嗽。

「為了給我試藥,你竟不惜染上此疫病。」君昭瀚滿眼的失望和疼惜,「你可知,如若此方無效,你便要命喪于此。你這是要讓容家的姨夫、姨母白發人送黑發人,讓阿熠尚在新婚期間,便成為鰥夫。」

「我知道,我這般不顧一切,對不住他們。可你是安瀾唯一的希望,除了這個法子,我再也想不到別的可行之策了。」

容清紓說著說著,心中也升起一股無名怒火,「你如此質問責怪我,那你又為何為了韶國人,挺身而出,不顧惜自己的性命?」

若是沒有韶國,安瀾根本不會國破,君昭瀚、君清黛又何須如此忍辱負重?

守在門外的莫如深,一听到里面的爭執之聲,也顧不得其他,立即沖進來勸架,「山長心中對韶國的仇視,你豈會不知?」

「疫情爆發,百姓身陷水火之中,上位者卻不為所動,甚至擔心殃及自身,火燒坑殺無辜百姓。山長雖然惋惜韶國百姓連連殞命,但也只是讓我贈藥而已。」

「既然如此,又如何會染病?」

容清紓听到的,分明是山長為了韶國百姓,不顧安危,力挽狂瀾。

「清紓,韶國為疫情所荼毒的,都是一些無辜百姓,並且,大多是安瀾原有百姓,還有一些,則是散落的安瀾軍舊部。」

容清紓身子一晃,往後退了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難怪,韶國會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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