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又見二哥

作者︰落拓老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容清紓狡黠的眸子一閃,忽的計上心來,「容長史日理萬機,哪有那麼多時間寫軍令,但是,為了方便,他給了我一個令牌。」

「那令牌呢?」

「丟了。」

沒有的事,她去哪里找令牌?

「丟了?」

「總之,見到容長史後,一切自會水落石出。」

「虎哥,要不然,就帶這小子過去吧。反正,容長史現在正好在軍帳。萬一是真的,懲治了這小子,那還不得得罪容長史。虎哥的前途,那可就白白斷送了。」

那被叫做是虎哥的男人,略略思索,還是點了點頭,「算了,那就帶這小子過去問問。如果這小子騙我們,那就不止是五十軍棍了。」

雖然,危機還沒有解除,容清紓卻暫時舒了一口氣。

因為,如果這個容長史是尹逐逍的人,那她,就借由尹逐逍的名頭月兌身。

總不至于,真的讓自己折在軍營里。

「容長史,您現在方便嗎?」

片刻後,軍帳里傳出一道清朗毅然的聲音,「何事?」

容清紓卻震驚了,整個身子都緊繃了。

這聲音,雖然比以往多了幾分毅然和滄桑,但容清紓卻能確信,這的的確確就是容延朗的聲音。

她尋找容延朗的蹤跡,找了半年多,都沒有任何的線索。

原來,容延朗竟然來了軍營。

而且,還靠著自己的實力,獲得了軍職。

容清紓以為,這個人,也許會是自己的本家,卻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容延朗。

「容長史,有一個剛來軍營的小兵,鬼鬼祟祟地出了軍營,卻自稱是奉了你的命令,出營巡查。我們不清楚情況,怕處置錯人了,所以,特意來詢問一下容長史。」

「並無此事,按照軍規處置便是。」

那虎哥,瞬間就松了一口氣,「是。」

可容清紓卻急了,一邊掙扎著束縛,一邊大聲地喊道︰「二哥,可還記得湖心亭?」

如果是別人,容清紓今日,可能真的會玩完了。

只不過,這個人是容延朗,容清紓也不必再顧忌那麼多。

容清紓的話出口後,可營帳里,半晌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在掙扎間,容清紓已經被拖離了營長好幾步。

「等等!」

容延朗的聲音再次傳來。

那些擒拿容清紓的士兵,只好不明就里地停住腳步,「容長史,還有什麼吩咐?」

容清紓也轉過身,發現,這一次,容延朗已經出了營帳。

一雙肅殺毅然的眸子,目不轉楮地盯著容清紓,眼底,是濃濃地難以置信。

良久後,容延朗的喉結才動了動,聲音微顫地問道︰「是你嗎?」

久別重逢,容清紓的眼眶,也開始打轉。

這時,那些擒拿住容清紓的士兵,哪里還敢扣住容清紓,恨不得立即放手,還退開了好幾步。

容延朗一步一步地向容清紓走去,因為過去激動,整個身子都開始搖搖晃晃。

明明不過幾步之遙,容延朗硬是足足走了盞茶功夫。

給容清紓松綁時,也因為雙手顫抖,將活結都變成了死結。

那些士兵都看不下去了,「容長史,我們不知道他是您的人,我們這就給他松綁。」

繩子已經變成了死結,如果解開,得好好費一番功夫。

故而,那個虎哥,直接用刀將繩子割開。

容延朗不耐地擺了擺手,「不知者無罪,你們都退下吧。」

「是是是。」

容延朗沒有怪罪他們,他簡直是如蒙大赦,眨眼功夫,便消失地沒人影了。

容延朗將容清紓拉進營帳後,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對容清紓訴說。

只不過,開口卻只余下這一句話,「你,受苦了。」

「二哥何嘗不是。」

若不是受盡磨難,又如何能爬到如今的地位。

「對了,二哥的腿疾,可痊愈了。」

當初,容延朗腿疾尚未痊愈,便不告而別。

雖然,經過容清紓的治療,容延朗的腿疾,即便無需施針,也能痊愈。

不過,那得日日夜夜都承受著焚骨噬肉的痛苦,至少半年時間,才能痊愈。

那種痛苦,是常人難以忍耐的,她一直都擔心著容延朗。

容延朗只是苦澀地笑了笑,「已經無礙了,你不必憂心。」容延朗似乎坐不住,又給容清紓端來一杯水,「這邊,只有一些清水,先解解渴吧。」

容清紓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容延朗,「精神抖擻,神貌煥然一新,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容延朗又無奈地一笑,見容清紓一副灰頭土臉,又給她打來一盆水,「先洗把臉吧。」

「不用了,這樣,別人才不會認出來。」

容延朗一愣,又尷尬地將鐵盆端回去,「也是。」

容清紓沉吟片刻,終究還是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二哥,為何來這邊從軍了?」

容延朗的眸子暗了暗,「我罪孽深重,無顏再回容家。無處可去時,遇上了被貶謫的尹兄,便投入了他的帳下。」

「二哥,叔父他們,都很掛念你。逢年過節,大家吃團圓飯時,都會給你留一副碗筷。即便二哥暫無歸家之心,也該傳幾封家信回去。」

容延朗啞了啞嗓子,「嗯。」

「對了,我混入軍營,是打暈了一個溜出去的小兵。現在他還昏迷在外面,二哥讓人把他接回來吧。」

「軍營嚴令任何人外出,他私自出軍營,當以逃兵論處。稍後,我會讓人去處置此事的。」

這些是軍中事務,容清紓不便插手,也只好抿唇不語。

只是,容清紓突然想起,自己的來意,「二哥,其實,我混入軍營,是因為……」

容清紓話未說完,便被容延朗堵住,「我知道,你要去韶國。今晚夜深時,我送你出邊境。」

「你知道?」

容延朗怎麼會知道?

「山長的身份,你的身份,很早,我便知道了。」

容延朗在空蕩蕩的房間里,似乎是在尋找些什麼東西。

「所以,你以前才會針對我?」

容清紓似乎突然明白了,因為容延朗知道,她不是容家人,可容家卻對她奉若珍寶,對于容延朗卻是無視。

年少無知時,難免任性妄為,會做出沖動之舉。

終于,容延朗在櫃中尋到,一個油紙包裹的東西,小心地遞給容清紓,「過去的事,便讓它過去吧。」

容清紓打開一看,是她最喜歡的甘草蜜餞,「二哥也喜歡吃這個?」

容延朗目光,似乎有些窘迫和閃爍,「原來,你也喜歡。」

容清紓塞了一塊蜜餞放口里,嚼得眉眼彎彎,「嗯,我可喜歡了,顏熠經常……」

容清紓一提到御顏熠,卻突然緘默不語。

容延朗眸光斂了斂,「你遇到這種兩難的境地,我能理解你。只不過,太子殿下不明緣由,未必能對此事釋然。那你以後,又打算何去何從?」

「若等韶國事了,我還有幸存活。還會回到他身邊,無論他如何待我,我都認了。」

畢竟,這是她欠御顏熠的。

只要能留在御顏熠身邊,無論如何,她都心甘情願。

「山長並非池中之物,太子殿下亦有凌雲壯志。總有一日,他們會一爭高下。屆時,你又當如何選擇?」

容延朗這個問題,一針見血,這讓容清紓一時語塞,「我……」容清紓嘆了一口氣,「管他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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