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顏熠帶領一應隨扈出城門,途徑長亭時,突然有一個女子沖出,擋在御顏熠飛奔的駿馬前。
好在,御顏熠及一應隨行的魅影衛,及時拉住了韁繩,才未踏傷那突然冒出來的女子。
這女子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御顏熠面前,「太子殿下,我家姑娘想見你一面。」
玄穹催了御顏熠許久,好不容易等到御顏熠啟程。
如今又有人橫加阻攔,當即便怒聲訓斥,「放肆!殿下公務在身,你無故阻攔公務,應當論罪處置。況且,你家姑娘與殿下非親非故,殿下憑什麼去見她一面。」
「太子殿下,我家姑娘真的有非常緊要之事,要見一面太子殿下。」
御顏熠皺了皺眉,「玄穹,她是何人?」
「殿下,她是任葭的侍女,朱砂。曾經還在善堂使計,陷害太子妃。任葭並非什麼善類,想要見殿下,必然又有什麼陰謀詭計。公務緊急,刻不容緩,殿下還是盡快啟程才是。」
「任葭在何處?」
玄穹差點以為自己听錯了,他說了那麼多,就是為了不讓御顏熠見任葭。
結果,御顏熠轉頭就要跑去見任葭。
御顏熠不是心里眼里只有容清紓一個,怎麼成婚後,就轉性了?
朱砂聞言,登時一喜,立即指著長亭旁的的馬車,「姑娘就在長亭那邊的馬車里,離這里沒幾步。」
御顏熠點了點頭,便打馬而去。
任葭一听到漸行漸近的馬蹄聲,便迫不及待地掀開車簾,「太子殿下,外邊風大,何不進馬車一敘。」
任葭雖然痛恨,御顏熠待她冷漠無情,可她還是情不自禁,被御顏熠的風華所折服,無論如何,都放不下心中的這一個玉人。
這畢竟是,她第一個真正為之心動的人。
昨日,因為御顏熠和容清紓大婚,她真的是心痛如絞,徹夜難眠。
她也想明白了,既然她心悅御顏熠,那麼,無論他是好是壞,她都認了。
御顏熠眉頭一皺,顯然已有幾分不耐煩了,「本宮已有家室,還請任姑娘慎言。」
御顏熠不願下馬進馬車,任葭卻下了馬車,一步步走向御顏熠。
雖是抬頭仰望著御顏熠,卻也覺得心滿意足,「太子殿下對容清紓情真意切,為了她甘願放棄世間三千繁花,只守著容清紓那株平平無奇的野草。連容清紓不是處子之身,都能絲毫不介懷。」
「可容清紓待太子殿下,又可曾有半分情意。她雖然嫁與太子殿下為妻,可她心中,卻始終對君昭瀚念念不忘。她的首飾盒中,一直妥善地珍藏著,君昭瀚贈給她的荷花玉簪。太子殿下難道不知,男子送女子玉簪,究竟代表著什麼。」
御顏熠對任葭的挑撥之詞,顯然是不以為意,「那又如何?」
只不過,任葭對容清紓的事情,如此清楚,讓御顏熠心中不免一緊。
「太子殿下此刻絲毫不在意,無非是因為,君昭瀚已然前往韶國。想著山長地遠,該斷的,不該斷的的情意,都會被斬的干干淨淨。只不過,容清紓的心不在你心上,她遲早有一日,都會離你而去。」
御顏熠冷笑一聲,「說完了?」
他雖然不確信,容清紓對君昭瀚的的情意,到底有多深。
可他卻相信,容清紓對他的真心。
任葭清楚地听到,自己咬牙切齒的聲音,「太子殿下,你這幫相信她,日後,必然會後悔的。」
御顏熠居高臨下地望著任葭,「任葭,你可知,本宮為何要過來見你一面?」
「其實,葭兒今日送太子殿下出京,根本沒有料想到,太子殿下肯來見我一面。」
任葭在長亭邊,折下一條柳枝,含羞帶怯地遞給御顏熠,「不過,這正是值得葭兒歡欣雀躍的。原來,殿下心中是有葭兒的一席之地的。」
御顏熠踢了踢馬月復,正好避開任葭遞來的柳枝,「上一次,你暗中對難民下毒,栽贓嫁禍給棠華,牽連容清紓一事。是右相傾盡全力,幫御沐琛填補錢家的虧空,才讓御沐琛瞞下此事。」
「至于本宮,沒有向你追究此事,是因為一向作壁上觀的右相,聯合朝臣,全力安置難民,才讓京城在遭受天災後,迅速恢復生機。除此之外,他還向本宮表明,日後在朝堂,再也不會與本宮為敵。」
任葭聞言,身子晃了晃,手中的柳枝,也摔入了地上的污泥之中,「是父親……」
她一直天真的以為,是御顏熠對她心有憐惜,才會手下留情。
御顏熠面色陰沉如水,看不出一絲半毫的溫情,「任葭,若你日後仍舊不知安分,對容清紓不利,或是傷害他人。即便是右相再求上門來,本宮也不會再心慈手軟。」
御顏熠打馬歸入隊伍後,便沉聲向玄穹吩咐道︰「傳信給容清紓,讓她嚴查身邊之人,可能有任葭的探子。」
容清紓在御顏熠離開太子府後,便起身去梳妝。
雖然御顏熠說,讓她不必進宮請安。
可她既然嫁入天家,不說要謹遵天家規矩,可該有的禮節,卻是不能少的。
只不過,訴琴幫容清紓的青絲,全部都挽成發髻後,突然指著容清紓的脖子,一聲驚呼,「姑娘,你……」
容清紓這才取來銅鏡一看,發現自己的脖子那里,有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紫紅色吻痕。
藿藍在院子外邊練劍,突然听到訴琴的驚呼聲,連劍都來不及放下,便著急忙慌地闖進了屋內,「怎麼了?」
一眼望去,便看到了容清紓那一大片痕跡。
然後又尷尬地模了模鼻子,「咳咳,我去給主子準備熱毛巾活血化瘀。」
話一說完,趕緊就溜出了房間,都沒給容清紓叫住她的機會。
「御顏熠!」容清紓真的恨不得將御顏熠這個始作俑者捉回來,好好和他理論理論。
這個樣子,讓她今天還怎麼好意思出門見人。
訴琴也是頭一回看到這個,見藿藍和容清紓的表情,也猜到是什麼了。
雖然有些羞澀,但更多的是開心愉悅,「姑娘也別生氣,太子殿下年輕氣盛,情到濃時,難免有些把持不住。」
「這也正說明,太子殿下心中有姑娘。只要姑娘用熱毛巾敷一敷,隔個兩三天,就能消去了。」
容清紓嘆了一口氣,「算了,還是不折騰了,你去給我找一套領子高一點的羅裙。」
她剛和御顏熠分別,其實,看著這些痕跡,也能睹物思人。
「好,我這就過去。」
見訴琴要出去,容清紓卻突然叫住了她,壓著聲音道︰「訴琴,此事千萬別聲張出去,知道嗎?」
訴琴一出去,容清紓立即關上了房門,躲到屏風後面,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解開。
然後,然後看到身上的痕跡,不禁吸了一口涼氣。
身上一大片,都是那些痕跡,尤其是胸前那處,更是密密麻麻。
脖子上的痕跡,和這些痕跡想比,已經是小巫見大巫了。
難怪,她起身時,覺得渾身酸軟無力。
起初還以為,是因為自己來癸水,才會有這種不適。
現在才明白,都是因為御顏熠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