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兵不血刃

作者︰落拓老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好在,容清紓離御棠華雖遠,但離飛躍的馬球卻不算遠。

雙腳蹬向馬月復,使盡全身氣力,向離御棠華越來越近的馬球追趕而去。

也許是上天垂憐,才讓容清紓能把那個殺傷力十足的馬球打開,使得御棠華解除生命危險。

不過,令人驚訝的還在後頭。

容清紓將馬球打開後,還未來得及舒一口氣,便听到了太監機打銅鑼的聲音。

片刻後,便傳來太監喜不自勝的鴨公嗓,「容姑娘進球,琛王隊得勝!」

容清紓能將球打開,已經是上天眷顧,萬萬沒想到,還能進球。

可是,的的確確就是進球了,御沐琛這邊,原本的五面紅旗幟,現在又插上了兩面紅色的旗幟。

而在看看御顏熠那邊,只有孤零零的一面藍旗幟。

這場比賽已經結束,雖然御沐琛贏了,但容清紓沒有任何的笑意,御沐琛也一樣。

就連那些觀賽的人,也無不都是惋惜之態。

御沐琛揉著疼得厲害的烏青臉,艱難地爬下馬背,一瘸一拐地走向坐在馬背上的御顏熠,「哼,這場比賽,我贏了,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居高臨下的御顏熠,冷冷地瞥了一眼御沐琛,「本宮不是琛王,不會朝令夕改,更不會行無恥之事。」

剛剛將馬安撫好的御棠華,見御沐琛在侍衛的攙扶下離開後,才後怕不已地走向御顏熠,「太子哥哥,是我技不如人,才拖了太子哥哥的後腿。」

「無妨,方才可有受傷?」

「太子哥哥,我沒事。」御棠華見容清紓似乎憋了滿肚子的話,要和御顏熠說,立即識趣地話鋒一轉,「不過,我剛剛受了點驚嚇,現在得回去緩一緩。太子哥哥和清紓慢慢聊,我先走了。」

御顏熠掃了一眼周圍看戲的人,似乎有什麼話,也忍住了,「這邊風大,我先送你回去。有什麼話,路上慢慢說。」

容清紓也明白,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好。」

出了皇宮後,如坐針氈的容清紓,立即掀開馬車窗簾,似乎想要問些什麼,但見到眉目凝重的御顏熠後,卻轉為了關心與心疼,「顏熠,你不開心?」

御顏熠漸漸低下了頭,似乎是因為過于自責,不敢看容清紓,「嗯,我今日考慮欠妥,低估了御沐琛的壞心眼,差點讓你受傷。」

容清紓有些忍俊不禁,她起初見御顏熠神色不虞,還以為他是因為比試輸得太慘,心里不舒服,「我還以為什麼事,我這不是好端端的麼,再說了,你不是都幫我教訓了御沐琛。當時,我心里可感動了。」

「容清紓,在我面前,你不要如此懂事,我會心疼。」

其實,她都明白,御顏熠只是希望她在他面前,是最真實的,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我知道,無論如何,你都會包容我的所有情緒。可是,你這麼好,我舍不得對你發脾氣呀。」

容清紓忽的又想起,那一日御顏熠帶她去月舞樓壓制生死共情咒,眼底充滿了冷淡與漠然。

那是歷經了無數坎坷,才會有的冷漠疏離,「你想要我毫無保留,可你在我面前,也可以卸下所有偽裝。我能猜到,你曾經應該過得很苦,可你從不向我吐露任何的苦楚,只會將無盡的溫暖和柔情送給我。可我想說,我真的很想幫你,幫你走出曾經的陰霾時日。」

御顏熠抓住韁繩的雙手,不自覺的握緊,眼底也染上一層傷痛,但望向容清紓時,又是一臉的淡然柔和,「那些往事不堪回首,我若一一告訴你,你豈不是也要經歷一次。听話,別問了。」

容清紓這時也明白,那些往事對御顏熠的傷害有多嚴重,以至于他如今根本不願舊事重提,「好。」

御顏熠見容清紓始終趴在馬車窗口,似乎還有幾分不甘心,不由得輕笑,「乖,外邊冷,快進去馬車避避風,里邊有你愛吃的甘草蜜餞。」

「可是我還想知道,你為何要參加今日的馬球賽?還故意輸給御沐琛?」

御顏熠原本的部署步步為營,卻因為這一場馬球比賽,讓尹逐逍和陶衍不再追查錢緒一案。這下,全都要推倒重來,這實在不像是御顏熠的行事風格。

「想听真話?」

容清紓如小雞啄米狀,「嗯嗯。」

御顏熠板起了一張臉,「那你先進去,外面風大。」

如今,御顏熠是時時刻刻都為容清紓的聲名著想,因為沒有大婚,絕對不和容清紓共坐一輛馬車,就怕外邊傳出對容清紓不利的流言蜚語。

容清紓將馬車掃視了一圈,終于將目光定格在御顏熠送她的狐裘上,「嘿嘿,我將這狐裘裹在身上,不會著涼的。」

御顏熠無奈的搖了搖頭,「唉,當真是拿你沒辦法。」

「快說嘛~」

御顏熠見容清紓滿臉期待,面部也漸漸變得柔和起來,「自從哥哥大婚那日一別,我便覺度日如年,因而絞盡腦汁地思索,終于想到對付錢家,更加兵不血刃的法子。」

「只是,不知如何才能不動聲色地將機會送給御沐琛。正巧,御沐琛游說父皇,讓父皇答應了馬球比賽一事。我便將計就計,順理成章的答應了此事。」

「什麼兵不血刃的法子?」以容清紓對御顏熠的了解,這一次,錢家一定會吃大虧。

「人一旦養成一種劣根性,想要改變,並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若是讓尹逐逍和陶衍繼續追查,等詔令頒布下去,錢家早已將所有的罪證銷毀。」

容清紓似乎猜到了什麼,又似乎沒有猜到,「你的意思是……」

「我打算,再籌集一批軍餉,送去邊境。」

「你要給錢家下餌?」

御顏熠贊賞地點了點頭,「不錯,錢大將軍老謀深算,可錢緒卻是一個貪圖眼前小利之人。」

「我記得,因為錢緒是家中獨子,所以養成了任性妄為性子,從來不將他人放在眼里,連錢大將軍的話都听不進去。若是給錢緒下餌,他確實很有可能會上鉤。」

御顏熠那雙有如狐狸的雙眼,又閃過一抹算計,「不過,今年國庫入不敷出,最為難的,便是籌糧一事了。我打算,將此事交給足智多謀的三哥,你覺得如何?」

「顏熠,你也太坑了吧,居然讓三哥問叔父要糧食。」容清紓默默為容延梵捏了一把汗。

御顏熠挑了挑眉,「有何不可?容尚書若是不想耽擱三哥科舉,自然不會再攥著糧食不放。對付錢家,也能輕易成事,更能一解邊境士兵的燃眉之急。」

「可是,若是將糧食撥下去,難道不會再向以前一樣,流入錢家手中?」

雖說是給錢家下餌,可是,這代價也太大了。

「說你傻,還真的不願意動腦筋了?」御顏熠彈了彈容清紓的額間,「下餌便要用真糧餉麼?」

容清紓這才傻乎乎地點頭,「好像也是,只要能夠糊弄住他們就可以了。等錢緒中計,人贓並獲後,再將真正的糧餉運過去,便能解邊境將士之急。」

御顏熠見著傻乎乎的容清紓,一時間,心都化了,「這下明白了?」

容清紓略略一想,便想到了此事的關鍵之處,「此計雖妙,卻須得力可信之人,才能促成此事,否則,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不錯,兵部尚書已經請纓,前去邊境送糧。順便帶歐陽韻一同前去,與尹逐逍完婚。」

「尹逐逍要大婚,我要不要送一份禮過去?」

雖然,容清紓和尹逐逍的關系,還不算走得近,但他怎麼說,也是容延潛的兄長,是御顏熠的得力干將。

「不必,我們二人,送一份禮過去便是,我都讓人準備好了。」

日後,他和容清紓大婚,尹逐逍也只會送一份禮。

「顏熠,你還真是小氣吧啦,這麼精打細算。」

「沒辦法,我要給你攢聘禮,已經窮困潦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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