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紓如此執拗,御顏熠也無可奈何,只得順了她的心意,「罷了,既然你想去,便去吧。不過,你得听話!」
容清紓如小雞啄米地點頭表態,嘻嘻哈哈地撲在御顏熠懷里傻笑,「顏熠,只要你帶我去,我什麼都听你的。」
軟香溫玉在懷,御顏熠也有些心猿意馬,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也染上了一層迷離之色。
正當御顏熠意致情濃,攬上了容清紓的腰身,俊美無儔的容顏,緩緩傾向容清紓之時,玄寂的聲音,就像令人心煩的嗡嗡蚊聲一般插入,「殿下,屬下有事稟告。」
頂著御顏熠的威壓,即便是瑟瑟發抖的初冬,玄寂也硬是出了一身的汗。
這種時候,玄寂也不想過來打擾。
誰知道,自從他到了容清紓身邊後,那些個人,一個個的,都明里暗里地給他使絆子。每次容清紓和御顏熠你儂我儂之際,一有要事,那些小兔崽子,就把他往火坑里推。
御顏熠冷厲的目光直直向玄寂刺去,「何事?」
一旁的容清紓,在最初的羞意過後,見到好事被打斷後,這般動怒的御顏熠,也憋了一臉的笑意。
面對這般尷尬的處境,玄寂只得硬著頭皮快速道︰「殿下,驛館出事了。凜宮五皇子和韶國郡主起了爭執,如今正打得不可開交,誰也勸不住,皇上讓殿下去處理此事。」
容清紓強忍住笑意道︰「你快過去,萬一鬧出人命就不好收場了。」
御顏熠似乎一點也不著急,「這麼希望我走?」
玄寂見狀,連連將目光向容清紓投去,似乎再說︰容姑娘,求你快勸勸殿下吧,若是出了事,就大事不妙了。
「反正明天也是要見的,你快過去吧。」容清紓一邊說著,一邊將御顏熠往外邊推。
這種兩國邦交之事,自有朝中大臣處置,古御帝卻偏偏讓御顏熠過去,顯然是不想讓御顏熠在容府多留。
她和御顏熠的婚事,還等著他點頭,她如今可不想得罪了古御帝。
可御顏熠剛走幾步,又折回來向容清紓交代道︰「明日清晨,我讓繁露過來給你易容,之後,葉蕙會來府上接你出城。等夏霽入城後,你便來城牆上找我,記住了?」
容清紓眨巴著眼楮,「知道啦。」
目送御顏熠走遠後,容清紓轉身看向藿藍,「務必將驛館之事查清楚。」
「藿藍明白!」
「莫如深此刻在何處?」算算日子,她也快到了。
藿藍一提起此事,便笑出了聲,「今日,莫姑娘入府時,主子正與風公子對弈,藿藍便讓她先去流染居休整片刻。等主子和風公子對弈後,又去陪太子殿下了。所以,莫姑娘等得有些不耐煩,還說今日不想見主子了。」
「帶我去見她。」雖然有些疲乏,但沒有見到人,她也不能安寢。
「出去,別打擾我!」身著一襲利落男裝的女子,正埋頭飛速撥弄紫檀木算盤,听到屋內的動靜,不耐煩的喝道。
「莫姑娘,幾年不見,脾氣見長。」
「容清紓,你閉嘴!」莫如深一听到「姑娘」二字,就氣不打一出來,掏出幾顆銀錁子,便要砸向容清紓。
「我若出事,你可賺不了錢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小爺還有幾筆賬沒有算完。」莫如深這才心疼地將銀錁子收回。
「這幾家商鋪,從今天起,就交給你打理了。」容清紓拿出一沓書契。
莫如深看著那幾張書契,一雙精明的眼楮閃了閃,「群英薈萃將至,確實能大賺一筆。」
「想要撈金,就得投其所好,兩日後太子府設宴,好好觀察這些貴人。」容清紓拍了拍莫如深的肩膀。
「論經商,我莫如深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莫如深拍著胸脯保證,兩只眼楮都在發光。
容清紓賞了莫如深一個白眼,「你那麼扣扣搜搜、精于鑽營的,能不賺錢嘛。」
「我听藿藍說,你最近在和八斗先生合作,可是大賺了一筆,連今年買糧食的銀子都賺夠了。要不然,你給我引見引見,也讓我和他探討探討賺錢心得。」
容清紓模了模下巴,「我明日要陪顏熠見兵部尚書,若是還有時間的話,倒是可以見見八斗先生,正好商量商量接下來的話本子如何寫。」
總不能一直寫她的事,她看著那本把她夸得天花亂墜的話本子,都要羞得臉紅了。
莫如深輕嗤了一聲容清紓,「唉,果然有了心上人的人就是不一樣,連賺錢的事都往後推了。我看你去太子府不是為了觀察那些貴人,就是去見你的情郎吧。」
「是又如何,我家的顏熠那麼好,我若是不盯緊一點,指不準哪天就要被別人搶走了。」
莫如深似乎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了,「喲,真是受不了你們這些沉迷于情愛之中的女子。」
容清紓滿臉的笑意,「你沒經歷過,自然不明白。」
莫如深神色突然有幾分不自在,又瞬間斂去,「沒經過咋了,那些情情愛愛、生離死別的,又不能當銀子花。」
「嘁,庸俗。」
第二日清早,容清紓用完早膳後,藿藍便將眾人支開,將昨晚的驛館爭端,一五一十地講給容清紓听。
「主子,昨晚爭執的起因是,凜宮五皇子欲對長寧郡主行不軌之事,結果被韶國護衛發現。長寧郡主一氣之下,便對五皇子大打出手。韶國與凜宮本欲結為秦晉之好,此事一出,這婚事也只能作罷了。」
韶國的掌權人是攝政王,而長寧郡主韓織歡是攝政王唯一的女兒,攝政王對于這個女兒可謂是寵愛有加,有求必應。整個韶國上下,誰也不敢得罪她。
「宮游檀在凜宮風評極佳,若非凜宮帝看重襄宸,早就將太子之位傳給他了,所以,他絕非品行不端之人,此事必有隱情。而韓織歡雖然刁蠻任性,可她也是極為看重利益之人,絕不會因一時意氣,便不顧體面和宮游檀起沖突。能讓即將結盟的兩國,鬧得不可開交,背後的推手,也是心思巧妙之人。」
容清紓乍得一听,想到了背後的利益牽扯,便猜到此事絕非表面上的那般簡單。
「一旦韶國與凜宮聯姻,韶國、凜宮兩國便連成一氣,將古御孤立。此事一出後,聯姻之事難成,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古御,莫非,背後之人是……」
容清紓輕笑,此事即便不是古御所為,但于他們有利,他們也樂見其成。
「顏熠是如何處置此事的?」
「太子殿下趕到之時,整個驛館都鬧得雞飛狗跳,太子殿下勸了幾句,他們仍舊故我。太子殿下索性坐在一旁喝茶,待他們精疲力盡之後,擔心他們再起沖突,便將宮游檀安置在黎王府。他們眼不見心不煩,也就不會再起爭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