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起擔當

作者︰落拓老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除卻上次在皇陵中,御顏熠強吻容清紓,她沒有任何關于這方面的經驗。

只能憑借自己的本能,試圖用蠻力生疏地撬開御顏熠的唇瓣和牙關,可御顏熠根本就不配合。

若非她用銀針扎了御顏熠的穴道,估計,她早就被他扔了出去。

正當容清紓還在絞盡腦汁,想著怎麼撬開御顏熠的唇瓣和牙關之時,自己的嘴唇突然一痛。

起初,因為心口處和其他的痛意交雜在一起,還沒有什麼感覺,可漸漸的,唇瓣處的血液從下巴劃過,滴在她的身上。

那股濕潤浸透了她的衣物,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整個牢房里,她嘴唇處的疼痛感才逐漸清晰可辨。

此時此刻的御顏熠神志不清,容清紓雖然委屈,卻也不想和他一般見識。

不過,這也讓她靈光一閃,如貝的牙齒微微一張,向御顏熠的下唇一咬。

在御顏熠吃痛,嘴唇微動的空隙,小巧靈活的舌頭立即鑽入其中。

雖然御顏熠的牙關,仍舊沒有任何的松動,可容清紓卻直接將他撲倒,將口中的心血一點一點地喂向御顏熠口中。

雖然容清紓沒有發現,但御顏熠一片霧蒙蒙的灰沉眸子,已經被微不可察的星子之光,一點一點地驅散。

也不知過了多久,原本無力抵抗的御顏熠,突然一個翻身,將眉頭緊鎖的容清紓壓在身下,聲音微沉地呵斥,「夠了。」

容清紓見御顏熠眸光瀲灩,有如熠熠星光,便猜測到,御顏熠已然神智清明。

她方才費盡心思,生怕御顏熠遭遇不測,沒有換來一句輕聲柔語,卻被御顏熠無情呵斥,心中也不免委屈,「顏熠,你……」

可話未說完,心口處傳來的陣陣疼痛,已經快要將她的理智吞噬殆盡。

心口處的疼痛,就像用生銹的鈍鐵刀,一刀又一刀地割著她的心。那疼痛,像浪潮一樣,一波接一波,似乎沒有盡頭似的。

容清紓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心口,幾乎快要將掌心的衣服抓破,充斥在唇齒間的血腥味,也泛著難以言說的苦意。

御顏熠見容清紓那張慘白至極的臉,因為疼痛幾乎皺成揉搓後的廢紙團,一顆心,也免不得揪了起來。

輕柔地將容清紓扶著坐起,沉聲提醒道︰「凝神靜氣,盤膝運氣調息。」

雖然容清紓理智漸失,但听到御顏熠清朗的聲音後,還是強自忍住蝕骨的疼痛,抬起那如重千鈞的手臂,艱難的運功調息。

御顏熠也運氣,向容清紓背後注入,「盈虛順勢,匯于氣海,九九歸一。」

容清紓依著御顏熠所言的功法,調動著周身的氣息,果然,那些四躥的心血,都一一歸于心間,紊亂不堪的氣息,也漸漸趨于穩定勻緩。

御顏熠確定容清紓無恙後,才不疾不徐地收功,毫不留戀地下了床榻,一張略顯病弱瘦削的容顏,也變得陰沉,甚至還爬上了些許怒意,「你走吧。」

容清紓聞言,腦子嗡嗡作響。一時之間,委屈與憤怒,統統涌上心頭,「顏熠,你神志不清時,不由分說地將我推開、摔開,我都忍了。可你現在分明意識清明,還這麼對我這麼冷漠,朝我發脾氣,你到底什麼意思?」

容清紓說著說著,眼眶也不爭氣地紅了一大片。

御顏熠背對著容清紓,一听到她的聲音帶了幾絲哭腔,心中一軟,板起來的一張臉立即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都是無盡的柔情。

將又小又軟的容清紓擁入懷中,自責不已道︰「容清紓,我不是對你發脾氣。我是氣我自己,氣自己不該將你留下來,那樣,你便不會自傷救我,便不會遭受此等無妄之災。」

容清紓委屈巴巴地抓著御顏熠的衣角,在他的懷里蹭了蹭,「還好你將我留了下來,否則,今晚這道難關,你該如何渡過?」

容清紓此時此刻,當真是又慶幸,又後怕,若是她當時真的離開了,她真的不敢想象,會有什麼後果。

御顏熠突然陷入了緘默之中,許久,才沙啞著聲音開口,「你受苦,我會難過。」

容清紓突然破涕為笑,原來,御顏熠不是莫名其妙動怒,只是舍不得她受苦。

容清紓吸了吸鼻子,「你受苦,我一樣會心疼。反正,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有些事情,我們要一起擔當。」

良久,才听到御顏熠清朗溫潤的聲音,聲音里蘊含著濃濃的愉悅和輕松,「好。」

容清紓翻了個身,枕在御顏熠的膝上,揉了揉有些腫脹的眼楮,「顏熠。」

御顏熠悉心地容清紓理了理站在鬢間的碎發,「我在。」

經歷了方才那一遭,容清紓確實是身困體乏了,「我累了,想睡一會。」

御顏熠的手微微一頓,「好,我讓人送你回去。」

容清紓抓著御顏熠為她打理碎發的手,緊緊地抱在懷里,清亮的眼楮,充滿了委屈之色,嘟囔著說道︰「不,我不回去,我想在這里陪你。」

御顏熠的身子一僵,渾身都變得燥熱起來,「容清紓,我不是柳下惠,不能坐懷不亂。」

容清紓順著御顏熠的目光望去,發現自己竟然將御顏熠的手,放在自己的……

雖說,她年紀小,臉部也略顯稚女敕,發育更是略遜于同齡人,可她那里,還是有些許起伏的。

一時之間,容清紓又羞又惱,一把甩開御顏熠的手,像只鴕鳥一樣,用被子將整個人都蒙了起來。

似乎只要她看不見御顏熠,便能將剛才那種尷尬不已的事情,當做沒有發生似的。

可御顏熠那串清潤悅耳的低笑聲,卻不死心地鑽進了被褥,久久在容清紓耳畔縈繞。

「我不取笑你,別憋壞了。」話雖如此,可御顏熠的笑聲,卻沒有任何的收斂。

容清紓探出小小的腦袋,厚著一張氣鼓鼓又紅撲撲的小臉,「不許笑,不然我生氣了!」

御顏熠揉了揉眉心,無奈地為容清紓掖了掖被子,「不是困了,還不睡覺。」

容清紓從被褥中伸出軟如柔荑的小手,緊緊地抓住御顏熠的衣袂,「我先睡一會,你別在我睡著之後,把我送回去。」

「你難得對我如此情深意重,我哪里舍得將你送回去。」御顏熠挪了挪身子,用手為容清紓擋住從牢房的空隙中穿進來的光亮,「睡吧。」

容清紓合上的眼楮顫了顫,又翹又長的睫毛也一撲一撲的,就像是撲扇著雙翅的蝴蝶一樣,「顏熠,你一定要記住我,即便是神志不清時,也要認出我,不能欺負我,不然,我會很難受。」

御顏熠的眉心,多了幾分憂愁,但更多的是心疼,「好。」

「當初,遷宿是將文定之禮的信物退還給我,說以後只會將我視為好友,再也不提婚約之事,我才沒有刻意疏遠他。我對他,沒有任何男女之情,還有……」容清紓說著說著,聲音漸漸變得飄忽悠遠,最後,都化為清淺綿長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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