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要見顏熠

作者︰落拓老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二姑娘,門外有個小乞丐,給你送來了一個竹筒。」

「先放一旁,我待會再看。」容清紓憋著氣,和難聞的藥膳作戰。

「那小乞丐特意交代,是凜宮那邊傳來的。」

容清紓一听到凜宮二字後,立即激動地站起身來,「快拿來!」

若不是風遷宿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桌子,說不定木桌都要被容清紓掀翻。

容清紓顫抖地接過竹筒,里面只有幾片竹葉,上面扎了密密麻麻的細孔。

借著燭光看去,只有寥寥幾字,卻讓憂慮不已的容清紓心神大定。

「叔父。」容清紓看完後,將竹葉遞給容尚書。

容尚書借著燭光,眯著眼楮念道︰「無須問生死,有竹報平安。」

「小紓,這信可是……他傳回來的?」容尚書知道,隔牆有耳。

容清紓重重地點頭,「是的。」容千衡已經沒事了。

「這下,雖然人未到齊,大家也能安心過中秋了。」

這場家宴,除了人未到齊,容清紓不愛的藥膳,可謂是盡善盡美了。

家宴散後,容尚書給了每人一個錦囊,打開後才知,皆是祝福語。

禮物雖輕,卻重在其間蘊含的濃濃情意。

風遷宿猶豫了許久,還是內疚地向容清紓開口,「清兒,近日天象有異動,我一直未能參悟其中根源,所以,我還要去普世寺觀星象,便不能陪你賞月了。」

風遷宿一提及星象一事,容清紓眼楮都亮了,「星象變化無常,似乎很有意思,要不然我陪遷宿一起過去吧,保證不打擾你。」

風遷宿神色一變,眼底里似乎有幾分慌亂,繼而又極為嚴肅道︰「這幾日我都會在普世寺下榻,寺廟清苦,我不忍清兒受委屈,所以……」

容清紓憋著滿臉笑意,「和你開玩笑的,我才不想去寺廟。不過,遷宿重傷初愈,可要注意身體,否則,累壞了身體,別怪我不管你。」

風遷宿提著的那顆心,霎時間放了下來,「清兒照顧好自己,我先離開了。」

一旁的容尚書見風遷宿離開後,不解地走向容清紓,「今日中秋佳節,遷宿不陪著小紓,怎麼這就走了。」

「叔父,遷宿有正事要忙,陪著我作甚。」如今容父沒有回來,她可不想將她和風遷宿婚約取消的事告訴容尚書,否則,還不知道容尚書還會再給她找多少京中貴冑子弟給她相看。

容延梵收到容清紓的眼神後,也出言相助,「父親,男兒志在四方是好事。」

容尚書這才沒有深究,這場小小的波瀾也就此揭過。

之後眾人又在前院賞月,興起之時,各人又撫琴吟詩,好不風雅。

「大家都回房了,三哥怎麼不回去?」容延梵特意留在這里,顯然是有話要對她說。

「清紓,今日你落水後,是太子殿下救的你,他還對你……」

「你說什麼?」容延梵還未說完,就被容清紓打斷了。

容清紓此時情緒極其激動,她腦海中都是御顏熠不能受寒,他潛入水中,會不會又動用了內力?

容延梵見容清紓原本是要回院子,此事卻轉了方向,臉色一沉,「清紓,你要連夜去太子府?」

「是。」

「你這一副病態,怎麼去?若是要道謝,三哥替你去。听話,先回房休息。」容延梵態度難得如此強硬。

「三哥,我非去不可。」容清紓心意已決,根本听不進容延梵的話。

「三哥明天陪你過去。」容延梵見狀,終究還是讓步了。

「好,那清紓先回去休息了。」容清紓也不再堅持。

容清紓回到房間後,並未入睡,估模著容延梵已經就寢後,便似夜風一般,悄無聲息地從窗戶飄了出去。

「唉。」隱在月洞門後的容延梵發出一聲長長等我喟嘆聲。

「隨她吧,清紓不是沖動之人。」容延梵看著那抹倩影遠去後,才轉身離去。

容清紓出去後,便發現了容延梵隱在暗處,她甚至想過要闖出去,但他沒有出手阻攔,反而讓她更難受。

離開尚書府後,容清紓並沒有徑直去太子府,而是先回了一趟流染居,徑直去了院後花圃。

「誰!」容清紓還未踏入花圃,便听到了藿藍的聲音。

「是我。」

「主子怎麼回來了?」

「我要取一株凝碧荊蓮去太子府。」

「凝碧荊蓮還要半個月才開花,如今藥效甚微,主子前段時間才摘了好幾株,若是再摘,便只剩下最後一株了。若是以後出了什麼意外,便再無凝碧荊蓮了。」

「情況緊急,容不得我們再考慮了。」容清紓一把拔出藿藍的佩劍,在手腕處又劃了一道口子,將血液澆灌在碧荊蓮的根睫處後,才揮劍斬斷凝碧荊蓮。

只有如此,凝碧荊蓮才不會離土即枯。

「藿藍,待會挑三壇百年陳釀送給夏霽,千萬別拿錯了。另外,查清楚我今日遇刺一事。」

「是。」

「對了,浥塵和掬霜的傷勢如何?可有大礙?」

「主子放心,藿藍看過她們的傷勢,也開了藥,半個月便能痊愈。」

「讓她們好好休息。」

容清紓交代好一切後,便匆匆去了流染居的藥房。

迅速揀了幾味珍稀的藥材後,又換了一身男裝,才奔赴太子府。

剛進太子府,便被以玄穹為首的十余道灰影團團圍住。

「我要見顏熠。」

玄穹冷聲嘲諷,「太子殿下,豈是你說見便能見的。」

「大人,可容姑娘貼身佩戴著殿下的玉佩。」魅影衛見過御顏熠對容清紓的態度,故而看到闖入太子府的容清紓,都請示地看向玄穹。

玄穹握緊了拳頭,「罷了,讓她進去。」

隨著玄穹的一聲令下,眾人皆紛紛隱退。

「大人,不用為她引路嗎?萬一……」

「不必!」玄穹看向容清紓的眼里滿是輕蔑,甚至還有仇視。

「可是……」

「別忘了身為魅影衛的職責。」玄穹冷冷提醒。

「是。」

容清紓沿著上次御顏熠帶她走過的曲曲折折的鵝卵石小道,可不知是她記憶出現了混亂,還是什麼原因,越走周圍的景致越陌生,甚至誤入了一片銀杏林中。

走了小半個時辰還未走出銀杏林,一直在里面打轉。

「原來這里設下了陣法。」

容清紓也不再浪費時間,準備施展輕功越過這片銀杏林,可是她還未飛出銀杏林,便有暗器從四面八方向她襲來,將她逼到銀杏林里。

「看來這里不能施展輕功,只能走出去。」

容清紓明白,沒有找到破陣之法,只能是瞎折騰,干脆找了塊石頭坐下休息。

「早知道當初就好好學習陣法了,如今就不會困在這里了。」

容清紓看著天上的一輪明月,突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師父說過,若是實在無法破陣,便用笨方法,依靠星宿辨別方位。顏熠的院子在北方,只要往北走,一定能走出去。」容清紓依靠著北辰星,往正北方向走。

但仍然沒有走出銀杏林,只是這一次沒有再在原地打轉了。

「對了,顏熠與我乃同門,這話他肯定也听過,那我試試反其道而行之,往正南方向走。」容清紓立即轉身往回走。

果然,未過多久,便走出了銀杏林。

眼前之景皆為容清紓記憶中的景致,只要穿過假山群就是御顏熠的臥房。

只是容清紓怎麼也沒有想到,古御帝君會出現在太子府,還和御顏熠在前庭對弈。

還好這麒瑞軒四周植有大株梨樹,還有芭蕉遮映,容清紓在古御帝君抬頭往她那邊瞧之時,便先一步躲在一處昏暗的芭蕉葉後。

她仔細觀察過,那副棋雖不及流辰,卻也是名棋。御顏熠還真是嗜棋成痴,私藏這麼多名棋。

「熠兒,方才可听到什麼響動?」

「府中近日養了只小野獸,現下還未馴服,想必是剛剛又溜了出來。」御顏熠瞥過那棵芭蕉,月華勾勒出御顏熠雋秀的側顏,那抹淡淡的笑意越發令人心動。

「哦?待熠兒馴服後,可要帶進宮中給父皇看看。」

「自然。」

她莫名其妙就成了顏熠養的野獸?

「琛兒說,今日霽小子當眾打傷了他的人,可有此事?」

「夏霽雖然魯莽沖動,但起因是二皇弟仗勢欺人,他素有俠義心腸,這才出手。」

「朕听聞此事與容清紓有關。」古御帝君執黑子的手一頓。

「可夏霽幫的人是容三公子。」

「容延梵。」古御帝君垂眸深思,「戶部尚書庶子,素聞此人才學出眾,品行淑均,卻不慕功名,倒是可惜了。」

「雖無功名,可朝中與他結交的官員卻不在少數,若是放任二皇弟仗勢欺人,明日御史的奏折又要讓父皇頭疼了。況且,父皇不會不知,五皇妹今日還請三公子入尚書房為師。」

「照你說來,霽小子非但無過還有功了。」古御帝君凌厲的眼刃剜向御顏熠。

「兒臣不敢。」御顏熠雖是如此說,卻無一絲認錯的態度。

容清紓有些意外,沒想到古御帝君與御顏熠竟是如此相處。

「琛兒還說,今日你不顧安危,下水去救容清紓?」

「確有此事。」御顏熠毫不辯駁,似乎此事與己無關。

「深秋水涼,仔細受涼傷了身子。容清紓不過區區螻蟻,而你是一國儲君,未來天子,她出事與你何干?」古御帝君的臉上的笑意瞬間煙消雲散。

躲在芭蕉葉後的容清紓聞言,心口一涼。

愁眉鎖得越來越深,她處處小心翼翼,還是讓古御帝君發現了馬腳。

她果然沒猜錯,若是御顏熠一旦與她有所牽扯,那麼,古御帝君一定會將所有的過錯都算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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