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重蹈覆轍

作者︰落拓老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容府不比太子府,只有粗茶,還望見諒。」容清紓定了定心神,取來一個瓷杯,倒滿茶水遞給御顏熠。

「你瘦了。」容清紓給御顏熠倒茶水時,他才看清容清紓的正臉。

「近幾日胃口不好。」容清紓慶幸自己施了粉黛,否則,那蒼白的臉色確實嚇人。

「我知曉,是因為凝碧荊蓮,你可怨我?」

「當初是太子殿下賜藥,後來又助民女恢復武功,是民女的恩人,自是不怨的。」容清紓對上御顏熠的眸子,神色極為認真。

御顏熠皺了皺眉,「那為何還對我如此疏離,拒我于千里之外?」

「太子殿下與民女身份有別,民女不敢冒犯,引得陛下不快,將容家置于水深火熱之中,還請太子殿下成全。」

容清紓的話語的最後一點余音消散後,也沒有听到御顏熠的任何答復。

只知道過了很久,很久。

御顏熠終于開口道︰「明日泛舟游湖,我會和夏霽一同前去,但府中還有公文急需處理,不會久留。」

御顏熠不是不去麼?

何時又改變主意了?

「明日御沐琛也會赴約,你一切小心。」

「嗯。」除此之外,容清紓不知道還能如何回答。

似乎對容清紓的回答有些失落,御顏熠的星眸黯淡了幾分。

「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得閑了,再來看你。」

「太子殿下請留步!」

「何事?」御顏熠的眼里燃起了幾分希冀。

容清紓緩步走向御顏熠身旁,試圖抓住御顏熠的左手腕。

「容清紓,男女有別!」御顏熠知道容清紓的意圖,接連後退幾步,堪堪避開容清紓的手。

容清紓恍若未聞,面對御顏熠的閃避,幾個回合下,輕而易舉便抓住了御顏熠的左臂,準備把脈。

容清紓心驚不已,御顏熠為了給他恢復武功,身體到底損耗有多麼嚴重。以至于她如此輕易便能制服他。

念及此,素手微顫地向脈搏處探去。

「余毒未清,勞累過度,比上次還嚴重。本就是外強中干的殘敗之軀,還如此肆意糟蹋,當真是不要命了。」因為情緒比較激動,連語氣也有些沖。

「也未見你愛惜自己的身體,彼此彼此。」御顏熠面對怒意沖沖的容清紓,反而笑得有點欠揍。

「不對,這不是體內原有之毒,你何時又中毒了?」容清紓的神色愈發凝重。

「我如今已無礙,夜深露重,便不打擾你安寢了,明日再見。」顏熠試圖掙開容清紓的手。

「太子殿下執意離開,民女只好得罪了。」容清紓很清楚,如今的御顏熠外強中干,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看來幫你解封內力,是我失策了。」

「太子殿下此刻即便後悔,也無濟于事了。」

「若是你為我施針,余毒逼出體外後,我身體虛弱,只怕無法保證能不驚動他人離開容府。另外,我今晚心血來潮,才會造訪,身邊之人皆不知此事。」

御顏熠的意思很明白,若是容清紓此時此地施針,無論是他自行回府,還是派人接他回去,都會驚動旁人。

盯著容清紓和御顏熠的眼楮都不少,一旦被抓住把柄,後果不堪設想。

「太子殿下于民女有恩,如今太子殿下有難,民女絕不會袖手旁觀,既然在此施針多有不便,不知殿下可否讓民女去一趟太子府?」容清紓向來是非分明,有恩必報。

御顏熠雖然屢次引得她不快,但她受顏熠的恩惠,亦是無可爭議之事。

「你肯賞臉,是我的榮幸。」

「煩請殿下引路。」她雖知御顏熠已在外立府,但位于何處,她著實不知。

「主子,你還未喝藥。」容清紓換了一身男裝,拿好茨竹金針及一應用具,剛出門便被藿藍堵住了。

「嗯。」容清紓踫到半涼藥碗時,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藿藍。

原本她還納悶,藥早已熬好,藿藍只需端來即可,根本不必耗費如此之久的時間。

現在她恍然大悟,想必是藿藍早已過來,只是發現御顏熠在房內,她沒有進去而已。

「主子何時回府?明日可還去游湖?」

「一切照舊,我明日清晨之前會回府。」雖然容清紓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但一夜的時間,確實是夠了。

「是。」

「到了。」

容清紓只穿過一條街道便到了太子府後門,而後,跟著御顏熠幾個起落間,便到了御顏熠的寢房,一路上都沒有踫到一人。

「請殿下寬衣。」容清紓不再耽誤時間,直入正題。

容清紓話音剛落,便听到房外傳入一陣低笑聲,「外面有人?」

御顏熠也是低低一笑,「你此番言辭,實在不能不引得人浮想聯翩。外面的侍衛一時沒忍住,也是情理之中。」

「心思不純之人,才會滿腦邪念,但太子殿下乃正人君子,自然不會如此。」容清紓臉似火燒,方才說話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言辭如此令人遐想。

「我從未自詡為正人君子,此處是我的地盤,若是我對你圖謀不軌,你便是羊入虎口,插翅難逃了。」御顏熠褪去外袍,一步一步逼近容清紓。

御顏熠如此戲弄容清紓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容清紓對御顏熠的言辭並未當真。

況且,御顏熠如今病弱之身,還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請太子殿下坐在床榻上。」容清紓直接一個閃身,避開御顏熠,走向內室。

容清紓等了許久,也不見御顏熠過來,正準備喊的時候,便看到了他緩緩踱步而至。

「你回去吧。」御顏熠停在容清紓面前,只說了這一句,便不再開口。

容清紓再次無視御顏熠的話,直接將他硬壓到床畔坐下。

正準備解開御顏熠的衣物時,雙手不防被他緊緊扣住。

「容清紓,從未有女子與我如此親密,你可想好了,一旦解開,我這輩子都不會放手了。」御顏熠眸中亮了幾分,又瞬間黯淡了幾分。

沒等容清紓開口,又搶先一步道︰「容家長房之人不得與皇室聯姻,這條不成文的家規,無非是不想再壯大容家勢力,引得滅門之禍。若你擔心容家,我可以保證,只要有我御顏熠在,便絕不會讓古御皇室動容家一分一毫。」

「容清紓,別急著拒絕,我所求並不多,只需你拋開我的一切身份,我不是古御太子,只是東溟的顏師兄。」曾經,他也試過放下,但終究是,情難自禁。

「可太子殿下不僅僅是東溟的顏師兄。另外,太子殿下初回古御,可能不知,容家雖有家規,可我的小姑曾經以月兌離容家為代價,嫁給了當今聖上的胞弟為齊王妃。」

「後來,齊王在奪位之爭中,無齊王妃娘家勢力相助,在諸多勢力角逐下,迅速化為奪位之路的森森白骨。方才太子殿下所言,民女只當是胡話。」容清紓用力抽出手,退離御顏熠身旁。

他一回古御,便被冊封太子,眼紅之人已是數不勝數,又如何有余力護住偌大的容家。若是外界知曉他這一副病弱之軀,恐怕太子之位也難保住。

御顏熠那番話,確實讓她心動,卻還不足以讓她失去理智。

「難道你就如此篤定我們會重蹈覆轍?在你眼中,我便是如此無能之輩?」

「這是民女近日調配的藥丸,不僅有固本培元之效,對太子殿下的身體更是大有裨益。還有,殿下這短時間忌烈酒、生腥之物,忌用內力,萬萬不可受寒,尤其是不可情緒激動。若無他事,清紓便先行告辭了。」那是容清紓以自身心血與出生的凝碧荊蓮調配而成,有一成凝碧荊蓮之功效。

那次御顏熠為她解封內力昏迷後,她便開始調配這藥丸,只是一直沒有送出。

「等等!」

「殿下還有何事?」容清紓還差一步便要踏出門檻,但听到御顏熠的聲音,還是停住了步子。

「回府路上,一切小心!」

「多謝!」只留下兩個字,容清紓便施展輕功,踏著月色,穿雲破霧地奔向流染居。

容清紓自太子府回流染居後,想起了御顏熠的一番言辭,輾轉反側,一夜難眠。

熬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掀開錦被起身,又挑了一件青蓮怒放的雨後天青色羅裙。

「姑娘今日起這麼早,臉色蒼白,看起來極為憔悴,可是昨夜沒有休息好?」浥塵听到容清紓屋里的動靜後,便匆匆披了件衣服打著哈欠過來。

「昨夜瞎想了些閑事,一直沒睡著。」

「游湖本就累人,姑娘又沒休息好,如何受得了?幸而容府離輕漪湖有好一段距離,可以讓藿藍姐姐給姑娘熬一碗安神湯,好讓姑娘在馬車上歇一會。」

「好。」

因為容清紓未及笄,浥塵便給容清紓梳了個垂鬟分肖髻,再用與羅裙同色的流蘇玉墜發帶作點綴。

又為容清紓薄施粉黛,原先一副病弱憔悴之態的容清紓瞬間變得清麗動人,超塵月兌俗。

因為藿藍要照看凝碧荊蓮,用過早膳後,容清紓便帶著活潑伶俐的掬霜和謹慎小心的浥塵前往尚書府。

尚書府與容府在同一條街,沒過多久,馬車便到了尚書府。

「正準備進府去嘗嘗尚書府的膳食如何,吟蓁姐姐便出來了。」容清紓剛下馬車,便看到了從偏門出來的容吟蓁。

「清紓放心,今晚的膳食都是按照你的口味來做的。」這時,容延梵也悠然出府。

「三哥也去?」

「游湖雖是一樁佳事,但每年或多或少都會出意外。你和吟蓁二人前去,大家都不放心,正好三哥是個閑人,便與你們一同前去。」

「前去游湖之人皆是京中的俊男才女,三哥這是打著保護我與吟蓁姐姐的旗號,去給我們找三嫂了。」容清紓親昵地挽著容吟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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