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回到容家

作者︰落拓老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你和吟蓁是各有千秋,求娶之人,自會不計其數。」

「三哥,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可還在犯愁,如何解除我和風遷宿的婚約。」婚約一日不解除,她都無法真正地與風遷宿心平氣和地相處。

「清紓不喜歡他了?」

她何時喜歡過風遷宿?

「要不是他在譜城突然冒出來,我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更不知道,我還有一樁這麼荒唐的婚約。三哥,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等找到哥哥的下落後,你就幫我跟哥哥說退婚的事,好不好?」

容清紓像一只落魄的小野貓一般,可憐兮兮地縮在角落里,埋頭癟著小嘴,怎麼看怎麼可憐。

容延梵面露為難之色,「遷宿兄是容家上上下下都認可的未來二姑爺,即便我幫你,這樁婚約也不一定能退。畢竟……」

「畢竟什麼?」

「畢竟,遷宿兄的文定信物,還在大伯那里。想要退婚,自然要將文定之禮一同退回,可大伯與大伯母雲游四方,行蹤不定,若無大事,怕是不會歸家。」

「難怪我從未見過你們說的那個玉葫蘆,原來在父親那里。」

容清紓犯難了,風遷宿那個玉葫蘆在她父親那里,那她無法歸還玉葫蘆,又如何能退婚。

「清紓,梅陵之事,我也略知一二。你昏迷後,都是遷宿兄不眠不休地照顧你,還沒來得及合眼休息,你便讓他夜以繼日地趕回京城。你可知,他還沒進容府,便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現在還沒清醒。」

容清紓的心一提,「風遷宿沒事吧?」

「清紓,你既然擔心他,這幾日便好好照顧他。」

容清紓皺了皺眉,「三哥,我不想讓他誤會。」

「誤會你對他有情?清紓,放眼天下,還有幾個人,能像他一般,全心全意地待你?再者,風家人口簡單,只有他一人,日後也無需伺候公婆,也無姑嫂磨磋,更沒有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束縛你。這不就是你一直想求的良緣?」

「三哥,風遷宿是很好,可他終究不是我所求之人。」容清紓扁了扁嘴。

正因為風遷宿好,她才不能白白耽誤了他。

「所求之人?難道,你已心有所屬?」

容清紓聞言,面色一僵,繼而又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三哥,我的這些破事,簡直是微不足道。你跟我說說,容影中的內奸揪出來沒有。」

「容影內奸之事,不急著揪出,暫且由得他猖狂幾日。畢竟,這是御沐琛送上來的一步好棋,又怎能輕易浪費。」

「三哥不愧是容氏諸葛,算無遺策。看來,回容府後,我能過上清閑自在的日子了,反正什麼事情都有三哥擺平。」

既然容延已有對策,那她也可以暫時好好休整一番,正好有精力培育凝碧荊蓮。

「清紓,你的為人,三哥再清楚不過,你能閑得住?」

「我睡著了。」容清紓直直向後倒去,閉上眼楮裝睡。

「你右邊那個匣子里裝了衣物首飾,旁邊還有一個食盒,都是你以前喜歡的,此刻離容府還有一刻鐘的路程。」容延梵看著假寐的容清紓,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掀開車簾出了馬車。

「知道了。」容清紓拖著長長的尾音。

寬衣解帶時,容清紓的手猛然踫到了別在腰間的香囊,心口一跳。

凝碧荊蓮!

雖然她對顏熠信誓旦旦地承諾,凝碧荊蓮絕對無事,但尚在萌芽之期的凝碧荊蓮,被無回潭的劇毒所侵襲,結果可想而知。

容清紓不敢再有所耽擱,迅速解開香囊。

結果卻讓她出乎意料。

凝碧荊蓮竟然冒出了新葉!全然不見頹靡之姿。

「停!」容延梵舉手示意一行人停止前行。

容延梵早已命人快馬趕回容府,吩咐眾人準備迎接容清紓。因此,華燈漸稀之際,容府仍舊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三公子,一切可還順利?」慈眉善目的容總管向容延梵迎上去。

「雖然遇上點麻煩,好在清紓並無大礙。」

「那就好,那就好。」容總管笑得眼楮眯成了一條縫,揮手示意侍女恭迎容清紓下車。

「清紓,到容府了。」寒暄過後,容延梵溫聲提醒容清紓「二姑娘,該下車了。」侍女為容清紓擺好轎凳,掀開車簾。

「久違了,容叔叔。今日身體可好?」容清紓提起裙擺,就著侍女的手,款款走下馬車。舉手投足間,無不顯露出大家風範與修養。

總管容謨是容氏旁支,為人慈善,樂于助人,是容家德高望重的老者,容府上上下下無人不尊重他。

「多謝二姑娘掛懷,小老兒一切都好。總管笑得呼吸不勻,咳嗽了好幾聲,歷經歲月滄桑的臉上,泛起了層層紅暈,好有一會才緩過來。

「這次回府匆忙,只給容叔叔準備了一份薄禮,還請容叔叔笑納。」容清紓將手中的字條遞給容謨。

這是她剛才在馬車內提筆手書的養生秘術,藥材雖普通常見,卻有奇效,長期服用可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二姑娘有心了。」容謨對于醫藥也是略有涉獵,看了藥方之後,心底劃過一股汩汩的暖流,珍視地將其收入懷中。

一旁的容延梵看著言談舉止與馬車內判若兩人的容清紓,笑得意味深長。

「見了三哥這滲人的笑容,讓清紓汗毛悚立。」

「先行入府吧,這一路如此疲乏,也該好生休養了。」容延梵沒有在意容清紓的打趣。

「離府多年,再看著這容府正門,心中倒是五味陳雜,感慨良多。」容清紓看著古色古香的正紅雕花朱漆大門頂端,高懸著金絲楠木制的府門牌匾。

上面題寫著墨色龍飛鳳舞、遒勁有力的‘容府’二字;燈籠內燭火的光暉撒在上面,浮現著閃閃的金光。

白玉長階,石雕雙獅,檀木房梁,琉璃碧瓦,漆金匾字,絕世佳聯……此類種種無不凸顯出其門第的顯赫氣派與高雅月兌俗的非凡品味。

「當初無畏無懼的清紓,現在也開始多愁善感了。」容延梵忍俊不禁道。

「唉,當初對清紓千依百順、寵愛有加的三哥,現在卻變成一個促狹小氣的三哥了。」對于容清紓來說,她更喜歡如今的容延梵,多了幾分煙火之氣,不像以往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逞口舌之快,非君子也!」容延梵被容清紓堵得竟不知如何反駁,干脆邁步進府。

「二姑娘,請!三公子為人大度,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和善的總管怕二人生分,及時出言解釋。

「我知道,容叔叔費心了。」容清紓提起裙擺,悠悠地跨過門檻,跟上容延梵的步子。

進入府宅之後,又是另一番景象。

容府構造貴精不貴麗,貴新奇大雅,不貴縴巧爛漫。凝結著自然純樸、清新典雅的鄉土氣息,亦有古趣淡雅書香氤氳之氣。

亭台樓閣精心琢磨,美輪美奐,其近乎鬼斧神工的工藝技巧,令人嘆為觀止。

「清紓,不必急于一時。藿藍已經潛進扶淵堂查探情況,你先回流染居沐浴,洗去一身污垢,明日清晨再去探視也無妨。」容延梵見容清紓準備往燈火已滅扶淵堂的方向走,伸手微微抓住容清紓胳膊阻攔。

「是我心急了。」容清紓暗自懊悔。

如今容府魚龍混雜,扶淵堂的護衛態度強硬,尚且不知是敵是友,她武功也未恢復,現在確實應該謀定而後動。

「你是關心則亂。那些人尚未得到家主印鑒,大公子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容清紓沉默不語,近日奔波勞累,她早已頭痛欲裂,思緒也已亂成一團,她確實應該好好休息了。

走過如綢緞般縈回曲折的廊道,穿過假山群,展現眼前的便是一片茂密濃郁的竹林,迎風招揚,自得自樂。

「二姑娘離府之後,流染居雖然空著,灑掃庭除卻一如既往。院子里吃穿之物,一應俱全,若是二姑娘還要添置什麼,盡管打發人來吩咐小老兒就是。」總管看著不遠處的一片竹篁,便知流染居近在眼前了。

「容叔叔費心了,天色也不早了,您早些回去休息吧。」容清紓微微頷首。

總管告辭後,容延梵的長隨匆匆趕來,差點撞上他。

「三公子,小的打听清楚了……」長隨對著容延梵右耳,傾身耳語後,遞給容延梵一個精巧的木盒。

「嗯,我知道了,退下吧。」容延梵揮揮手,讓他退下。

「唉——」長隨退下後,容延梵看了木盒里的物件後,突然長嘆一口氣。

「三哥有事要對清紓說?」否則怎會深夜還留駐于此。

「此事我本無意再提,但事到如今,不得不說了。」

容延梵穿過竹篁,行過盤踞在竹篁和流染居所處小洲的木拱廊橋,走向以熱情似火的楓樹為屏障的流染居。

如此行事,顯然是有極為重要之事,打算進入院子長談了。

「來人,給三哥奉上茶水點心。」容清紓一落座,便吩咐人奉茶。

「不必了,你們都退下。」容延梵神情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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