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探出老底

作者︰落拓老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韓織歡看著容清紓手腕上帶著風遷宿贈她的佛珠手串,冷冷地哂笑著,「容清紓,你是來我面前炫耀的嗎?」

「長寧郡主 我前來此處,有一事求證。」

有事相求,容清紓的態度,還是非常客氣謙謹的。

韓織歡笑得極其輕蔑,「你憑什麼以為,只要你問我,我便會告訴你。」

「韓織歡,我篤定,你會告訴我。」

韓織歡不耐煩地站起身來,「沒別的事,你就趕緊走吧。免得,到時候又裝模作樣,說我怎麼你了,害得我被遷宿哥哥誤會。」

韓織歡不願再和容清紓多費口舌,容清紓卻伸手擋住了韓織歡的去路,「按輩分來說,長寧郡主和遷宿是堂兄妹。長寧郡主對遷宿的情意,可不只是兄妹之情。」

韓織歡似乎害怕被容清紓看穿什麼,不止眼神閃躲,連說話都吞吞吐吐的,「容清紓,我警告你,別胡說八道,詆毀遷宿哥哥的清譽。」

「遷宿的清譽,而不是你的清譽?」容清紓勾唇一笑,「韓織歡,貌似,女子的清譽,比男子的清譽珍重得多吧。」

「男子清譽被毀,僅憑‘風流’二字便能輕易揭過此事。我的二哥,便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盡管他以前如何地不著調,只要他改過自新,便是浪子回頭。」

「若是女子清譽被毀,那便要被一輩子釘在恥辱柱上,再也沒有重新開始的機會。以前,我不過年少氣盛,便被人追在身後喊打喊殺。若非我以醫術治病救人,不求回報,我早就被那些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死了。」

韓織歡因為容清紓的話,身形晃了晃,「容清紓,你說這些,到底什麼意思?」

「韓織歡,你明知遷宿是你血脈至親的堂兄,還枉顧道德倫理,對遷宿存有男女之情。」

韓織歡的臉都慘白慘白的,「容清紓,遷宿哥哥根本不是……」

「不是你的堂兄?那是什麼身份?」

「遷宿哥哥是……」韓織歡似乎突然察覺到自己的失言,話鋒忽的一轉,「遷宿哥哥就是我的堂兄。」

雖然韓織歡否認,容清紓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故而,容清紓開口說話時,也帶著濃濃的蠱惑人心的味道,「韓織歡,不怕告訴你,如今,我仍舊放不下顏熠。答應遷宿的婚事,不過是權宜之計。等顏熠想和我重修舊好時,我會毫不猶豫地回到他身邊。」

韓織歡氣得聲音都在發顫,「容清紓,你怎可如此玩弄遷宿哥哥對你的真心!」

「韓織歡,你敢說,這不是你心中所期待之事?」

韓織歡雖然眼神閃躲,但還是嘴硬地反駁,「我沒有!」

容清紓把玩著手上的雁棲合歡手帕,若有所思地來回踱步,「我知道,當初我從古御離開後,是你將我劫來韶國,目的就是想拿我要挾山長和顏熠。」

「後來,遷宿雖然半路殺出,將我護在身邊。可他從不放我離開韶國半步,還日日派人盯著我的行蹤,和你還是同樣的用意,無非是拿我威脅山長和顏熠,讓他們對韶國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你們未免太高估我了,當初發生瘟疫,我暗中前來韶國後,便和山長斷絕來往,斬斷一切血脈親情。」

「至于顏熠,他休棄我的事,已經人盡皆知。如今,他都要另娶他人,拿我威脅他,你們當真覺得會有用?」

韓織歡被容清紓拆穿,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容清紓,你可以質疑我的為人,可遷宿哥哥對你一片真心,你怎可如此詆毀中傷他?」

容清紓只是笑著,「實話實說而已,何來詆毀中傷一說。」

容清紓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韓織歡還沒有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于是乎,她只能說得再明顯一些,「韓織歡,反正,我對遷宿如今沒有任何男女之情,日後也不會生出一絲一毫的男女之情。」

「你們打著利用我的如意算盤,不止是我,就連和我一刀兩斷的御顏熠,也不會讓你們得逞。所以,你們將我困在韶國也無濟于事。」

這一次,韓織歡笑得很是得意,「容清紓,御顏熠對你,壓根就沒有死心。你要不要試試,一旦韶國與古御交戰,我們將你推出去做擋箭牌,御顏熠必然會退兵。」

容清紓給了韓織歡一個白眼,「韓織歡,我是該說你自以為是呢,還是說你孤陋寡聞呢?」

「御顏熠都要迎娶任葭為妻,你說,你對我還有情意。這話說出去,誰會信啊。」

韓織歡裹緊了披風,「容清紓,無論御顏熠對你是否還存有一絲情意。總之,我會讓他和你舊情復燃的。」

容清紓為了讓御顏熠不因她的緣故,飽受群臣的束縛,千方百計地逃出古御,才讓韓織歡有機可乘,將她擒來了此處。

又怎會因為御顏熠要另娶她人,便急不可耐地跑回古御,將原有的計劃全都打亂。

所以,容清紓和御顏熠,是絕無可能舊情復燃的。

「韓織歡,我一介被休棄的女子,還能嫁給風遷宿這般良人,也不算委屈了自己。據我所知,韶國未來的君主,很有可能就是風遷宿,能成為韶國的皇後,仔細想想,也不吃虧。」

韓織歡氣得直接揪起了容清紓的衣領,「容清紓,遷宿哥哥是我的!」

容清紓淡淡瞥了一眼,韓織歡揪著她衣領,青筋暴起的玉手,笑得雲淡風輕,「風遷宿是你的兄長。」

「他不是!」

容清紓等的就是韓織歡的這句話,「哦?遷宿與你沒有血緣關系?那他如何成為韶國的皇長子的?」

這時,後知後覺的韓織歡,才大驚失色地甩開手,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根本听不懂!」

容清紓安撫地拍了拍韓織歡的肩膀,「韓織歡,你不就是擔心,遷宿的身份泄露,給他招來殺身之禍嘛。可你想想,我和他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如果他出了事,我在人生地不熟的韶國,又如何能保全自身,所以,我絕不會對他不利的。」

「真的?」

韓織歡柔柔弱弱地,跟個人畜無害的小白兔一樣,清澈無瑕的眼楮一眨一眨的,看起來又像個無辜又委屈的小孩子一樣。

一時之間,容清紓愣住了。

在她的記憶中,韓織歡工于心計,自私自利,但凡是為了得到對自己有利的東西,可以犧牲他人的一切,甚至于生命。

當初,君昭瀚身染疫病之時,韓織歡可以毫不猶豫地將君昭瀚一腳踢開。

如今的韓織歡,可真是性情大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風遷宿好。

再加上,韓織歡心思深沉,可不是單純善良的小白兔,又怎會因為她的三言兩語,便被輕易地帶偏,將所有的事情都和盤托出。

所以,容清紓很是懷疑,韓織歡究竟經歷了什麼。

在容清紓沉思之間,韓織歡已經在容清紓眼前揮了好幾次手,「容清紓,你對我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只要你肯配合,助我一臂之力,我自然不會對遷宿不利。甚至于,還會撮合你和遷宿。」

容清紓說的條件,對韓織歡很有誘惑力。

以至于,韓織歡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便重重地點頭,「我們一言為定!」

「遷宿每次下朝後,便會去宅邸中的佛堂看經書。最近,他又在重讀《法華經》,你若有心,便也看看《法華經》。」

「時不時,前去宅邸和他討教一二。」容清紓見韓織歡眼中似乎還有隱憂,又循循善誘地開口,「放心,你去的時候,我便會借故出府,絕不會打擾你們。」

容清紓並沒有趁熱打鐵,向韓織歡追問,為何風遷宿會搖身一變,成為韶國的皇長子。

因為,雖然她暫時和韓織歡打成一致,可韓織歡對她仍有戒備之心,她沒有必要打草驚蛇。

「不,我若是與他獨處,太過刻意,也會引來有心人的猜測,給遷宿哥哥招致不必要的麻煩。所以……」

容清紓差點以為自己听錯了,「我們三人朝夕相處,你確定,這樣合適嗎?」

韓織歡說的都是什麼話?

韓織歡咬了咬牙,「自然合適。」

容清紓出了冷冷清清的攝政王府後,還是覺得渾身都不自在,「藿藍,我發現,現在的韓織歡,真的好奇怪,根本不像是當初那個明艷張揚、跋扈地不可一世的韓織歡了。」

藿藍嘆了一口氣,「這些事,我在風公子如今的宅邸,多多少少也有所耳聞。」

「听說,山長當初自爆身份,對韶國發起猛攻後,使得韶國節節敗退,韶國上下便將一切的罪責歸咎于韓織歡。」

「說她色欲燻心,將山長帶來韶國,才讓山長有機可乘,引得韶國山河破碎。就連攝政王府也一度受到牽連,被朝臣百姓唾罵不已。」

「後來,風公子來到韶國,親自登門拜訪攝政王,為攝政王發聲,這才略略減輕了些許唾罵之聲。大門不敢一步的韓織歡,也因此對風公子感激不已,生了異樣的情愫。」

容清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還有這麼一樁舊事。」

「可不是,也正因為風公子未曾輕慢韓織歡,韶國對攝政王府才客氣幾分。不過,因為主子和風公子的婚事,那些捧高踩低的人,又開始對攝政王府的打壓了。」

沉思良久的容清紓,正要開口追問其他事之時,馬車突然一驚,在街道上橫沖直撞的,讓容清紓幾乎被摔下馬車。

「發生了何事?」

藿藍緊緊地抓著馬車的車壁,才堪堪穩住身形,「主子,馬受驚了,一時半會停不下來,為了主子的安危,我們先跳馬車吧。」

搖搖晃晃的容清紓,艱難地掀開車簾後,不知看到什麼東西,眸光忽的一閃,「如今,暫無性命之憂,我們且靜觀其變!」

「主子……」藿藍急得眼楮都紅了,但容清紓的命令,她也不便違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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