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再提和離

作者︰落拓老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御顏熠這一次,真的是動真格的了。

自從那一夜,容清紓一連整整三日,都沒有看到御顏熠的身影。

這太子府,也被御顏熠的人把守森嚴,她更是出不去半步。

容清紓只好發動身邊的一切力量,為她打听外面的風聲。

「主子,藿藍打听到,那些文官集團都開始對殿下使臉色了。甚至放言說,若是太子殿下不交出主子,殿下扳倒御沐琛的最後一擊,他們非但不會幫忙,甚至還要助御沐琛一臂之力。」

訴琴憂心忡忡地端來兩盞茶,「要不然,太子妃修書一封給山長,讓山長從邊境撤兵吧。這樣,那些大臣再也不會拿太子妃說事了。」

「不行,若是主子當真修書給山長,他們隨時都會給主子扣上一頂通敵叛國的罪名。這一次,那些文官集團反應那麼大,不止是因為太子妃的身份,更是敲山震虎,想讓太子殿下如同皇上一般,被文官集團束縛。」

「所以,太子殿下要麼如文官集團所願,交出太子妃,文官集團也能稍作讓步,繼續效忠太子殿下,扳倒御沐琛。」

「要麼,太子殿下和文官集團抗爭到底,使得文官集團和太子殿下離心離德。太子殿下若當真眾叛親離,勢必被御沐琛趁虛而入,將他踩入泥沼之中。」

訴琴差點打翻桌上的茶盞,「這麼說來,太子殿下只有兩個選擇。要麼選擇皇權,犧牲太子妃;要麼,選擇太子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訴琴,你難道沒有听說,外邊的流言蜚語,傳得有多難听。他們都說,主子奉山長之命,魅惑太子殿下,讓太子殿下沉溺,不知進取。」

「等山長收拾完韶國和凜宮後,下一個就是古御。現在,不論是古御的朝臣將士,還是古御的黎民百姓,都將主子視作是安瀾的細作,恨不得將主子當眾處以極刑。」

容清紓突然站起身來,「我知道,該如何做了。」

「主子是打算……」

「藿藍,顏熠現在何處?」

「太子殿下一大早便出了府,听淞先生說,好像一開始是去了太傅府,後來又折返去了容府。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回來。」

容清紓大致能猜到,御顏熠去容府,多半是為了她。

可是,容清紓是安瀾公主的身份,已經是人盡皆知。

若是讓容家出面,只會將容家陷于不義之地,她絕對不能讓容家陷入如此危難關頭。

「藿藍,我們現在就去容家!」

「主子,太子殿下對府中上上下下都交待過,不讓你出府半步。否則,但凡是太子府中之人,全都杖責一百。要知道,這一百仗下去,不死也得殘。」

容清紓是真的沒辦法了,「你去告訴御顏熠,就說我的生死共情咒沒有解開,剛剛突然昏迷過去了,怎麼都叫不醒。」

御顏熠失去了記憶,定然不記得生死共情咒這回事,任由容清紓胡編亂造,御顏熠也不會知曉。

無論如何,她必須得見御顏熠一面。

果然,藿藍才出去,躺在榻上的容清紓,便听到外面傳來步履匆忙的腳步聲。

容清紓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只不過,容清紓听到的不是御顏熠的聲音,而是容千衡驚慌失措的聲音,「小紓!」

容清紓悄咪咪地將眼楮掀出一條縫,只不過,並未看到御顏熠,只看到了慌張不已的容清紓,坐在她的旁邊。

容清紓哪里還躺得住,直接就坐直了身子,「哥,顏熠呢?」

容千衡見容清紓跟個沒事人一樣坐起來,一張慌張的俊臉,霎時間,就板了起來,「你當真裝病?」

容清紓哪里還顧得上許多,連忙抓著容千衡的手臂,「哥,先別管這麼多。你先告訴我,顏熠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雖然沒見到御顏熠,但見到容千衡也一樣。

容千衡給了容清紓一個白眼,「小熠特意跑去容府一趟,能不說些什麼嘛?」

「那他說了什麼?」

容清紓就擔心,御顏熠請容家出面,幫忙彈壓外邊的那些流言。

「小熠問,二弟、三弟何時能回來。」

「除此之外,再沒說別的?」

「那你希望他說什麼?」

容千衡的反問,倒是讓容清紓無言反駁。

容千衡突然模了模容清紓的腦袋,「小紓,如今,小熠光是面臨外界的壓力,便已經是身心俱疲。你若還不諒解支持他,一味給他施壓,你讓他如何還能堅持下去。」

「今日,他來容府之時,身上有一股濃重的藥香味,想來,是病得不輕。」

容清紓心中咯 一下,「什麼,顏熠什麼時候病了?」

「你不知道?」

「我都好幾天沒看到他了。」

容千衡氣得直搖頭,「一個藏著掖著,一個不管不問,你們啊!」

「哥,你知道顏熠現在在哪里嗎?」

容千衡長嘆了一口氣,「他和我一道來的,現在就在書房,你去見他吧。」

容清紓直接就從床上跳了下來,「哥,我先過去了。」

容千衡卻突然抓住了容清紓的手,「記住了,你們是夫妻,凡事,都要有商有量,不要自以為是地為對方好。」

容清紓重重地點頭,「好。」

果然,容清紓一靠近書房,一股濃郁的藥香,便撲鼻而來。

容清紓鼻子靈敏,一下子便聞出來,那些藥都是一些治療風寒的藥。

容清紓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轉身去了廚房,做了些藥膳端過來。

容清紓輕輕地敲了敲門,「顏熠,是我。」

良久,容清紓才听到,里面傳出一聲微弱的應答聲,「何事?」

「我可以進來嗎?」

「若無要事,便回去罷。」

容清紓這一次沒有再廢話,直接推門而入,「顏熠,我听說,你病了,所以過來看看你。」

御顏熠眼角的余光,見到直接進來的容清紓,手中執著的筆忽的一頓,一滴漆黑的墨汁,都滴在了奏折上,「咳咳咳……無妨,偶感風寒而已。你先出去,免得將病氣過給你。」

「顏熠,我不走!」

御顏熠這才抬起眼皮,望向容清紓,「東西放下,你走吧。」

御顏熠抬頭的一瞬,容清紓也發現,御顏熠蒼白如紙的臉色。

容清紓一時之間,百感交集,甚至說不出是何滋味,「顏熠,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累贅?」

「嗯。」御顏熠頓了頓,又定定地望著容清紓,「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放你離開。」

容清紓既悔恨,又自責,「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不會陷入如此進退維谷的境地。」

御顏熠似乎是被容清紓氣得,咳得臉都紅了,「咳咳咳……容清紓,你還不明白,我心寒的不是他們逼我交出你。而是,你是一個逃兵,在我要竭力保全你之時,你已經盤算著,要如何離開我。」

容清紓的鼻子也酸了,「顏熠,我只是不忍心,你再被他們逼迫。」

御顏熠長嘆一聲,起身將容清紓擁入懷中,「容清紓,你要記得,我們是要攜手共度余生的夫妻。你不該,和他們站在一邊,讓我為難。」

「你要知道,他們讓我疲于應付,只是軀體上的疲憊。而你,卻會讓我身心俱疲。」

「可是……」

「沒有可是,只要你不和他們連成一氣逼迫我,那麼,對我而言,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你懂嗎?」

容清紓除了點頭,再也不忍心多說什麼,「嗯,你先喝了這些藥膳湯吧,都是特意為你準備的。」

御顏熠雖然還在咳嗽,可因為容清紓的話,臉上的病色,似乎在一瞬間便散去了,「好。」

容清紓雙手托著下巴,一眨不眨地盯著御顏熠,見御顏熠喝得差不多後,才猶豫地開口,「顏熠,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御顏熠放下瓷碗和湯匙後,才不疾不徐地說道,「何事?」

容清紓見御顏熠神色柔和,看著頗為愉悅,「顏熠,要不然,我們和離吧。」

御顏熠忽的站了起來,幽深的眸子都冷了幾分,「你再說一遍!」

容清紓連忙擺手否認,「我是說,我們假和離,不是真的和離。」

「不行!」

「顏熠,你听我說,如今的情勢,對你很不利,若是你再袒護我,那些文武大臣當真都要倒戈到御沐琛那邊。」

「若是我們對外宣稱和離,實際上,你送我去藍霧宮為襄宸配藥。他們以為我們徹底劃清界限,便再也不會苦苦逼迫你了。等你徹底掌控朝堂,然後再接我回來。」

御顏熠皺起了眉頭,「你覺得,我會寫和離文書?」

「你上次寫的,還留在我這里。這一次,正好派上用場,也不必再寫一遍了。」

而且,這一份還是御顏熠已經署名印章的,只差容清紓簽名了。

「上一次?我為何會寫下和離文書?」

「顏熠,你不記得,沒有關系。只要,你按照我的計劃來,一切,都能朝最好的方向發展。」

御顏熠捏著容清紓的雙肩,「方才,你還承諾過,不會逼迫于我。眨眼功夫,你便自作主張和離一事。容清紓,你還真是反復無常。」

「顏熠,你能不能理智一點,若是我們再不如此,真的要被那些朝臣逼得再無還手之力了。」

「有時候,分別,是為了更好的重聚。」

雖然,容清紓也舍不得御顏熠。

可是,若是容清紓再不離開御顏熠,便要將御顏熠徹底逼入絕境。

這是容清紓無論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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