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膳後,御顏熠又抱著容清紓回了房。
自始至終,坐在床沿的御顏熠,都用著熾熱的目光,盯著躺在床上的容清紓。
容清紓真的被御顏熠盯得頭皮發麻,「顏熠,你能不能別盯著我,我得慌。」
「能不能……」
容清紓一看到御顏熠的目光,就猜到他腦子里想的是什麼,「不行!」
她被御顏熠折騰得都快散架了,現在還一身的不適,她可不想再自討苦吃。
所以,容清紓拒絕得很是干脆徹底。
「我話都沒說完,你就拒絕我?」
「反正不行!」容清紓想了想,這麼做,似乎會傷了御顏熠的心,終究還是退讓了,「最起碼,也得等上幾日。」
御顏熠一臉正色,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容清紓,我可不是重欲之人,我要說的,也並非此事。況且,昨日是你自薦枕席,吃虧的可是我。」
「讓我一頭撞死吧!」
御顏熠能不能不要這麼耍賴,得了便宜還賣乖。
「還是前幾日懂事,知道每天晚上都抱著我,還想方設法地討好我,只為哄我開心。現在,一得到我的人,就開始嫌棄我了。」
「什麼?你不是睡著了嗎?」
怎麼會知曉這些事?
御顏熠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容清紓,「我有和你說,我睡著了?」
容清紓氣得小臉紅撲撲的,「既然我那麼招你嫌棄,那你怎麼不推開我?」
「佳人投懷送抱,我又為何要推開?」御顏熠又打量了一眼容清紓的嬌軀,「說來,還真是期待,你今晚的表現。」
「你怎麼這麼閑,還不去處理政事!」
「和你鬧別扭時,一不小心,忙過了頭,將事情都辦完了。如今,你就是我的正事。」
容清紓氣著氣著 突然就笑了。
小心地挪到御顏熠身邊,將腦袋枕在他的腿上,「真希望,這就是一輩子。」
御顏熠輕撫著容清紓的臉頰,聲音似乎多了些許歉疚,「容清紓,你贈給我的香囊,不慎被我遺失了。」
遺失?
原來,不是御顏熠故意損毀,又隨意扔棄。
不過,原來的那個,已經破得不成樣子,容清紓也不想再讓御顏熠整日帶個舊的。
「遺失了也無妨,以後,我每天都給你繡……」
容清紓說著說著,便襲來一股睡意,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看來,終究是我不知節制了……」
御顏熠輕嘆一聲,小心地將容清紓挪到榻上,又取來團扇,輕輕地給容清紓扇風,為她驅散一陣陣炎熱酷暑。
又輕手輕腳地解開容清紓的衣裙,用特制的秘藥,心疼地給容清紓的擦藥。
睡了一個下午,容清紓終于是一身的神清氣爽,而且,下面也沒有那麼明顯的不適了。
御顏熠就坐在她身旁批閱奏章,一听到動靜,便抬頭望去,「醒了?可舒服了些?」
容清紓一看到御顏熠,便依偎到他懷中,「嗯。」
「既然如此,便同我進宮,陪父皇用晚膳吧。」
若是進宮,那勢必要留宿在東宮。
若非有要緊之事,御顏熠不會這時候入宮。
「啊?發生了何事?」
「昨晚的中秋宮宴,父皇因許久未見棠華,甚是掛念她。所以,便讓人請她入宮赴宴。席間,父皇情緒高漲,打算恢復棠華的公主身份,卻被群臣彈劾反對。」
「棠華不忍父皇為難,最後謝絕了父皇的盛情。御沐琛卻以棠華拂逆聖意,有違孝道之名,帶領群臣奏請,讓棠華永世不得入宮。」
容清紓攥緊了衣袖,「那,父皇允奏了?」
「嗯,若是棠華不孝之名傳出,此生,嫁娶之事,更是難上加難。父皇之所以如此,是想逼迫棠華低頭,再次接受公主身份。」
「什麼?」
這古御帝也太過自以為是了。
一旦御棠華接受公主身份,朝臣又會群起而攻之,朝堂勢必又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三哥見棠華孤立無援,不願棠華獨自承受群臣的攻訐,當眾向父皇求娶棠華。此舉,卻徹底激怒了父皇,盛怒之下,便將二人打入天牢。」
「那御錦黎呢?」
御棠華出事,難道御錦黎真的不管不顧?
「他不願引火燒身,席間之時,便借故離開了。至今,仍閉門不出。」
「御錦黎不幫,我們幫!」
「好,我們幫。」
容清紓換了身衣裳,便和御顏熠一道入宮了。
古御帝放下奏章,望著攜手站在自己面前的容清紓和御顏熠,沒好氣地開口,「昨晚,你們沒出席中秋宮宴。今晚,怎麼又過來了?」
昨晚的事,容清紓怎麼好意思開口,直接暗暗推了一把御顏熠。
御顏熠安撫地望了一眼容清紓後,才淡淡開口,「兒臣只是未料到,缺席區區的中秋宮宴,竟會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棠華出事,黎兒袖手旁觀,皇後權當無事發生,你們倒是來興師問罪了。」
「父皇,不止是棠華,還有三哥容延梵。」
古御帝從龍椅上走下,停在容清紓面前,「容家之事,你倒還真是上心!」
「三哥是家人,兒臣自然上心。」
「幾日前,還以死相逼,奏請朕準許你和離一事。如今,又膩歪到一起了。怎麼,這麼快就變卦了。」
以死相逼?
容清紓上下審視著御顏熠。
御顏熠只得模著容清紓的腦袋,以示安慰,「處理正事要緊,別的,回去後,再向你解釋。」
「真沒出息,被一個女人這般壓制!」
古御帝話雖如此,卻沒有真正怪罪容清紓。
誰讓,他今日見到御顏熠,察覺到御顏熠的眼角,都是幸福和滿足的笑意。
御顏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兒臣樂意。」話音一落,又突然開口,「父皇打算何時釋放三哥和棠華?」
御顏熠難得在他面前流露真情實感,雖然古御帝心中不太舒服,也只能包容著。
甚至還示意容清紓和御顏熠落座,「任家和錢家已經聯手,共抗新政。棠華一事,只不過是個筏子。朕若不嚴懲他們,如何平息朝臣之怒?」
「朝臣是國家運行的重要關節,可百姓才是立國之根基。棠華在譜城的疫病中,挺身而出,收獲大片民心,而三哥也是民心所向。」
「父皇若是听憑守舊黨的挑撥,嚴懲二人,定會引得民心向背。屆時,則古御危矣。」
「咕咕咕!」
這時,容清紓的肚子,不合時宜地響起。
古御帝剛想瞪向容清紓,卻見御顏熠護犢子似的,將她護在身後。
只好暫時將暴躁的脾氣壓下,吩咐韓公公擺膳。
「如今倒說得頭頭是道,中秋宮宴時,棠華被氣焰囂張的守舊黨逼迫圍攻,你為何又沉溺于安樂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