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紓失落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容清紓梳洗打扮後,還想著,要不要準備些什麼東西。
誰知,御顏熠早已將一切備妥。
容清紓看了看禮物的分量,那可真真是禮數周全,沒有一絲怠慢。
御顏熠一出府門,便翻身上馬,根本沒有同容清紓坐同一輛馬車的打算,更沒有和容清紓有任何交流的想法。
藿藍見此情形,實在忍不住了,不動聲色地推了推容清紓。
容清紓立即會意,小跑著追到御顏熠旁邊,一臉希冀地望著御顏熠,「顏熠,外邊太陽大,我們一起坐馬車吧。」
御顏熠只是淡淡地望了容清紓一眼,又收回視線。
容清紓等了半晌,也沒等到御顏熠的言語回應,只好悻悻地爬上了馬車。
到了容府後,容夫人便差人請容清紓過去。
容清紓猶豫了片刻後,又請示地望向御顏熠,「顏熠,母親叫我過去。」
御顏熠點了點頭,便向容家的男賓席而去。
容清紓一踏入容夫人的房間,便看到雲柒瓏在逗弄著搖籃里的小女圭女圭。
那小女圭女圭似乎還記得容清紓,一見到她,便歪著嘴巴哇哇大哭。
容清紓再次看到這長開的小女圭女圭,都忍不住驚嘆,這長得也太精致可愛了吧。
小臉肉嘟嘟的,又女敕又柔軟,還帶著淡淡地女乃香味。
容清紓都不敢想象,這個小女乃包,還是她當初看到的那個皺巴巴的孩子。
容清紓半蹲在搖籃旁,向變戲法一樣,變出一個小香囊,「小佷兒乖,姑姑給你帶來了一個小香囊。只有天下最俊美的人,才能佩戴哦。」
那小女圭女圭立即止住了笑聲,搖著肉嘟嘟的小手,想要去拿那個香囊。
在小女圭女圭就要觸到香囊時,容清紓卻立即將香囊收回,「姑姑抱抱,不然不給你。」
小女圭女圭委屈地癟了癟吐著泡泡的嘴巴,還是朝容清紓張開了雙手。
容清紓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根本不會抱小孩子。
求救地看向滿臉含笑的雲柒瓏,「大嫂,這個小家伙,要怎麼抱才可以?」
萬一傷著了她的小佷兒,她得心疼死。
雲柒瓏小心地將小女圭女圭抱起後,一邊細心叮囑,一邊將小女圭女圭交到容清紓手上,「一手托著頭,一手抱著臀部。」
那又小又軟的小女圭女圭,到了容清紓手中後,容清紓整個身子都僵了。
根本不敢用一點力氣,就怕弄傷他,「大嫂,我……我害怕……」
容清紓害怕不易,雲柒瓏也提著一顆心,將雙手護在下面,「不要太用僵硬,自然一些就可以了。」
出了一身汗的容清紓,真的要哭出來了,「不行,我真的不行了。大嫂,還是將小佷兒還給你吧。」
雲柒瓏將小女圭女圭接過去,放回搖籃後,容清紓一瞬間感覺,自己都快活過來了。
容夫人模了模容清紓的腦袋,「千衡第一次抱昀兒,嚇得臉都白了。」
「昀兒?這是小佷兒的名字嗎?」
容夫人驕傲地點點頭,「昀,日光也,代表開朗向上,是夫君取的。」
容清紓又忍不住戳了戳容昀肉肉的小臉,「真想把小佷兒抱回家。」
容清紓這句話一出口,就被容夫人拉開,「想要孩子,自己去生一個。昀兒可是容家寶貝疙瘩,你可別想打他的主意。」
雲柒瓏也忍不住發笑,「是啊,清紓,我看你這麼喜歡小孩子,和太子殿下生一個便是。」
容清紓一臉的失落,一不留神,就將心底的話給說出來了,「我們至今都還沒圓房,哪來的孩子。」
可容夫人和雲柒瓏卻震驚了。
容夫人直接將容清紓拉到了一旁,「小紓,你再說一遍!」
「我……」
容夫人見容清紓支支吾吾的,便猜到了些許緣由,「是你的原因?」
容夫人都猜到了,容清紓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只好將事情的始末,都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母親,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容夫人無奈地搖了搖頭,「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願意寵著你,便算不得任性。若他不願意,便不止是任性了。」
「母親,那我該怎麼辦?」
容清紓目前,也只能向容夫人過來人,討一討經驗了。
「你先在這邊陪陪昀兒,我去和小熠談談。」
容夫人起初還以為,容清紓和御顏熠之間,不過是小兒女之間的打打鬧鬧。
過不了多久,他們便又會和好如初。
還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看來,她真的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容夫人找到御顏熠時,他正孤身一人,坐在涼亭里自斟自酌。
察覺到容夫人過來後,立即恭敬地站起身來,「母親。」
「小熠,你既然還肯喚我一聲母親,那我便以岳母的身份,和你好好談談。」
御顏熠沉吟片刻後,將酒杯推到一旁,「好。」
「小熠,我問你,你還想和小紓走下去嗎?」
御顏熠的眼底,似乎充斥著猶豫和沉痛,「我……不知……」
「小熠,若你真想放手,無論小紓是否願意,我都會接她回府。並且,日後絕不會再讓她出現在你面前。以免,白白地耽誤了兩個人。」
御顏熠似乎想到些什麼,又忍不住給自己灌下一杯酒,「母親,我不想失去她……只是……」
容家主的聲音,也突然響起,「小紓在容家,自小都是嬌寵長大的,我們從未讓她受過任何委屈。此事,確實是她有錯在先,但她也吃了不少的苦頭。」
「你若還想與她相守下去,便早日和她解開心結。畢竟,冷著冷著,感情便淡了。有時,還需適可而止。」
御顏熠握著酒杯的手,因為太過用力,已經變得鐵青,「父親,我想忘記那些往事,和她重新開始。可我擔心,她又會隨時離我而去。」
「小熠,此事是我們容家理虧,無論你如何選擇,我和夫君,都不會責怪你。只是,若你不快刀斬亂麻,盡快做出抉擇。」
「我們為了讓小紓少受些傷害,即便是得罪整個天家,也會親自去太子府接她回來。」
御顏熠沉吟許久,才啞著嗓子開口,「……好。」
「罷了,人都到齊了,先去花廳用膳吧。」
一大家子人,沒有顧及那麼多禮數,都坐在一張大桌子上用膳。
這是容家最為齊整地坐在一處吃團圓飯。
不止是離家許久的容延朗回來了,就連新婚不久的周安晏和容吟蓁也過來了。
席間,容延朗突然站起身,朝容家主和容夫人敬酒,又深深鞠了一躬,「伯父、伯母,當初我年少莽撞,做了許多錯事。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求您們諒解,只希望,您們能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容夫人喝了容延朗敬來的酒,特意看了一眼御顏熠,才語重心長地開口,「傻孩子,浪子回頭,比什麼都重要。過去的事,便讓它過去,再糾結于往事,不過徒增煩惱而已,沒有任何意義。」
容夫人說得別有深意,容家主也會意地點了點頭,「一酒泯恩仇,往事不必再提。」
「多謝伯父、伯母。」
除了容清紓和御顏熠之間,彌散著詭異的氛圍,整個席間都是熱熱鬧鬧、開開心心的。
容清紓吃飯時,注意到容吟蓁的反常之處,不由得開口問道︰「吟蓁姐姐,我記得,你以前最愛吃螃蟹了,今日怎麼一點也沒吃呀?是不是隔得太遠了,我夾給你吧。」
「多謝太子妃好意,只不過,蓁兒已經診出 有一個月的身孕,不能吃螃蟹。」
說話間,周安晏已經給容吟蓁剝了一個雞蛋。
容清紓高興得,差點沒坐穩,「啊?吟蓁姐姐,這麼大的喜事,你們怎麼不早說啊?」
「我們一直想告訴你,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容清紓笑眯眯地盯著容千衡,「哥哥,要不然,你把小佷兒借給我玩幾天。等小外甥出來了,我再還給你。」
「喜歡小孩子,就自己生一個,別成天惦記別我家的。」
容千衡這句話一出口,熱熱鬧鬧的飯桌,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一個個都意味不明地盯著御顏熠和容清紓。
還是容夫人笑著打圓場,「今日的菜,火候還差了些,下一次,我親自掌勺,讓大家吃個痛快。」
雖然氛圍不再尷尬,但眾人都變得有些拘謹,再也沒有那邊自然和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