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款飛機真不錯！」秦濤感慨地說道。
「是的，它是全球第一款給三代機配套的高級教練機！」說起這個來，多爾曾科夫也是非常興奮︰「它的出現，可以大幅度降低雙座三代機的使用時間，降低培訓飛行員的成本，我們認為，在全球範圍內，至少有一千架的規模！」
「是啊，一千架的規模，不知道是你們雅克設計局分的多呢，還是馬基公司分的多？」
「多爾曾科夫先生，這位是什麼人？他怎麼來這里了？」馬基公司在雅克設計局的代表萊昂納多惱火地問道。
來人分明就是不懷好意，故意挑撥啊。
「萊昂納多先生，這位是東方明州集團的秦總。」多爾曾科夫說道。
秦總？
對這個名字，萊昂納多還是知道的，他只能壓制著心頭的不快︰「原來是秦總，見到您很高興，不知道您來這里有什麼事？」
「沒事，我就是順路過來，看看老朋友，參觀一下。」秦濤說道。
「非常抱歉，目前這架飛機還沒有對外公開展示，為了避免泄密，還是請您…」
听到萊昂納多的話，秦濤意味深長地看向了尼古拉-多爾曾科夫︰「尼古拉，我的老朋友，這架飛機，是你們的，還是他們的？怎麼你們都同意了，他們卻不讓我看？」
「當然是我們的，這架飛機從設計到制造，用的都是我們雅克夫列夫設計局的。」多爾曾科夫說道︰「秦總，既然我答應您參觀這架飛機，那您就可以隨便看。」
萊昂納多的臉色很難看。
「我們東方有一句成語，叫做鳩佔鵲巢，不是這里的人，卻想要在這里發號施令，們還真把自己當主人了啊。」秦濤感慨了一句，繼續大步向前走，從萊昂納多的身邊走過，看著對方豬肝色一樣的臉。
哼，牛氣什麼？
「多爾曾科夫先生，您這樣做是不對的，既然我們在一起合作，那就擁有這種飛機的所有權，無關人員不能看我們的飛機，萬一被他們偷走了機密…」
「我只是隨便看看，就能偷走機密了？我要是有這個能力，就偷偷溜進洛克希德公司，把F22戰斗機看個遍。」秦濤說著，來到了舷梯的跟前，開始向上爬。
「不能，您不能上去看座艙，上面的設備，是我們馬基公司提供的！」
雖然發動機用的是斯洛伐克的，但是，上面的航電還是馬基公司的，萊昂納多這下著急了。
「正陽，保護我。」秦濤說道。
許正陽站在了秦濤的身後，擋住了萊昂納多等人。
萊昂納多徹底惱火了，他想要繞過許正陽，但是，許正陽卻始終擋在他的前面，讓他一步都不得前進。
而秦濤已經熟練地爬上了座艙，直接坐在了里面。
「難怪不讓我看，這座艙也太落後了吧？怎麼只有一塊顯示器？」秦濤繼續撩撥︰「現代化的戰斗機，已經是一平三下的布局了，你們馬基公司，居然還把這種落後的東西帶過來，你們這純粹就是糊弄人啊！」
一平三下，就是一個平顯，三個下視顯示器，三個矩形的顯示器放在座艙里，看上去非常的高大上，在國內，殲十就是這樣設計的。
雅克-130和M346，也都是這種設計風格的，但是那都是後世的了，在九十年代，這第一架雅克-130D樣機上，有一塊平顯和一塊下顯，就已經足夠了。
哪怕就連F-16，兩塊顯示器分布在兩邊的型號要到了Block30才實現，一平三下的布局，一直到Block50才有。
「一平三下是戰斗機的，現在這種教練機，有一塊顯示器就已經不錯了。」萊昂納多說道︰「而且，到了以後，我們還能繼續換裝航電，戰斗機的航電改進，也是這麼來的。」
機體不變，座艙可以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各種戰機都是這麼進化過來的。在這方面，西方和老毛子走的是完全不同的道路。
老毛子講究的是萬年不變，從米格-15到米格-29，飛行員只要坐進去，就能有很熟悉的感覺，直接輕松地找到各種儀表，各種開關，就算是變動，也是很小的。
再看看F-16，開過了早期型號，再飛後期的型號，那幾乎就需要重新學習和適應座艙布局了。
「也對，後期是可以改進，只是不知道到了後期改進的時候，你們會不會找雅克夫列夫設計局收費啊。」
當听到這話的時候，多爾曾科夫的臉就陰沉了下來。
他們向東方學習，找了西方公司，一起來完成這個項目，當初雙方的協商，听起來很不錯啊，但是現在，秦總這麼一指點，卻能清晰地感覺到，到處都是坑。
發動機方面，馬基公司一直說沒生產出來，不給用，讓他們先用DV2湊合，反正是驗證氣動布局，而在座艙的航電系統上，對方雖然提供了幫助，但是，拿出來的東西卻是早期的型號，只有一個平顯而已！
按照他們當時說法，反正是驗證氣動布局，所以，航電是次要的，能用就行，一款飛機的研制要經歷很長的時間，航電的變化是突飛猛進的，到了後期，或許就能有更先進的航電設備了呢？
當時他們就認可了，現在卻反應過來了，這絕對是個坑啊！
氣動和結構，一旦固定下來就不會變動了，所以，如果把這些資料交給對方，那就意味著被對方給學去了，而這些航電設備，是不斷變化的，如果後期再改變，那這些面條人會不會繼續要錢？
雅科夫列夫設計局沒錢，好吧，那就不改了，這樣，在航電方面，己方就被陰了！
「你這是在挑撥我們的關系！」萊昂納多惱火地說道︰「我們雙方本來關系良好，你剛剛過來，就挑撥我們！」
「兄弟，你怎麼這麼生氣呢？是因為你們的詭計被我給識破了，沒法欺騙老毛子了，是不是？」
「當然不是！」
看著下面的萊昂納多暴跳如雷，秦濤的心中就很滿意，這家伙越生氣，自己的計劃就越是成功啊！
「尼古拉，我的朋友，我覺得你們選擇了一個錯誤的合作伙伴，我們國內的航空電子企業，都可以生產一平三下布局的座艙，我們的殲三十一A用的還是一整塊顯示器，再配合語音輸入的功能，來提升飛行員的操作效率，你們現在用的這套裝置，是二十年前的西方水準了！」
「秦總，你們是來和我們競爭的？」萊昂納多反應過來︰「所以故意來挑撥我們的關系？」
秦濤搖頭︰「不，不，我可沒有這麼說，我只是路過看看老朋友而已。現在，我對這架飛機沒有興趣，我們走了！」
說完，秦濤從座艙里面站了起來，直接踩著邊條翼下來，從機翼上跳下。
秦濤畢竟很年輕，做這些動作輕輕松松。
萊昂納多的臉色無比難看，他看向了多爾曾科夫︰「多爾曾科夫先生，請不要相信他的那些話！」
「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說。」多爾曾科夫說著，大踏步地追上了秦濤︰「秦總，秦總！」
秦濤畢竟是他的大金主啊，剛剛過來，就給他送來了一百萬美元的大禮，而且，找面條人的麻煩，也是為了給他提醒，現在，他心中還有很多想法，想要和秦濤說呢。
當然得把馬基公司的人先晾在一邊了，反正今天也沒有試飛任務。
「多爾曾科夫，我的朋友，我們去找個地方，一邊喝酒一邊說？」
多爾曾科夫點頭。
設計局附近的酒吧包廂里，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聊了起來。
「秦總，馬基公司方面的確有很多的可疑之處，他們和我們合作的目的不純！」多爾曾科夫肯定了這個說法。
「其實，如果他們大大方方，要求得到雅克-130的技術，你們開個價格賣給他們，這樣也是正常的商業行為。」秦濤說道︰「但是，如果打著共同合作的幌子，來偷你們的技術，這樣的手段就太卑劣了。」
「沒錯！」多爾曾科夫點頭，現在的他算是大徹大悟，對于馬基公司的行為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秦總，您說的那些座艙航電設備的事情，都是真的？」多爾曾科夫問道︰「你們國內已經有了一平三下的座艙技術？」
秦濤點頭︰「沒錯，我們當然有這種技術，只是這個項目在國內是保密的，所以，我無法帶你去看，但是，如果你們真的需要，我們完全可以提供全套的技術。你們能看的，就是殲三十一A項目，這個項目的座艙更加先進。」
說起殲三十一A來，多爾曾科夫繼續感慨起來，那個項目在雅克夫列夫設計局這里，是不會發展到一款隱身的全球戰斗機的水平的，雖然被拿走技術很不甘心，但是現在看來，這些技術在東方，會大放異彩，不會被埋沒。
「秦，你們對雅克-130的技術感興趣嗎？」多爾曾科夫問道。
當然感興趣了，這次過來，就是打算把這種技術打包帶走的，但是，此時听到多爾曾科夫的問話，秦濤卻笑著搖頭︰「您也應該知道，目前我國內三代機的規模只有五六十架，飛行員早就培養出來了，對這種飛機沒什麼興趣。」
只有大量操作三代機的國家才需要先進的高教機來培訓飛行員，東方前後兩個批次引進了蘇-27SK，每個批次就是24架，加上自己生產的，目前數量也不到六十架，哪里用得著專門購買高教機，直接用雙座機培訓就夠了。
多爾曾科夫的眼楮里露出了失望。
「我們的確沒什麼需求，不過，如果你們設計局需要資金來繼續發展雅克-130的話，我們也能幫忙，只要你們開價不是很高，我們就可以把這些技術資料買下來，哪怕回去先存放著，等以後需要的時候再用呢。」秦濤說道︰「我們都是好朋友，所以，絕對不會看著你們犯難。」
「嗯。」多爾曾科夫點頭。
一天的工作結束了，萊昂納多帶著他的十幾個助手，返回了居住的招待所。
「那個明州集團的秦總，一定就是沖著我們來的！」一名助手悶悶不樂地說道︰「他一直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就是想要插手進來，取代我們成為雅克設計局的合作伙伴！」
「听說他們明州集團是造船的啊！」
「他們的野心大著呢，別看是造船的，他們早就開始涉足其他行業了，比如說航空航天，他們購買了安-225運輸機，他們還投資了殲三十一A的計劃，現在，肯定是看上教練機了！」
萊昂納多沒有說什麼，此時，他的心情有些抑郁。
好端端的合作計劃，會因為明州集團的秦總來了一次，就給攪黃了？
他有些不相信。
對方只是來惡心人的，而且，對方還是順路過來惡心人的，等到對方惡心完了之後，就該走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萊昂納多走進了招待所，他不會知道，在黑暗的掩護下，還會有什麼事情正在偷偷進行。
秦濤回到了酒店，就在房間里看電視，等到晚上十一點的時候，許正陽走了進來︰「秦總，辦利索了。」
「這麼快？」
「嗯。」
「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發現，這件事，咱們必須要徹底撇清關系，最好是他們自己發現。咱們可以先去機械科研聯合生產體那邊看看，把他們庫存的火箭發動機給買回來。」
這些都是順道的事情，既然來了一趟，就順手買回去，省得便宜了別人。
許正陽笑了笑︰「如果他們的技術人員稱職的話，應該很快就能發現問題。」
秦濤終于放心了︰「看來，我以後只要提供一個大致思路就行了，具體的操作，交給你們，你們都學到了我的精髓啊！」
就連德拉諾都學會了，更何況是一直跟隨著秦濤到處跑的許正陽！
雅克夫列夫設計局里面一名認真負責的技術人員，在這個晚上就發現了異常情況。
這名叫做季托夫的技術人員，正好輪到他值夜班，他來到設計處里，先利用計算機打了幾局俄羅斯方塊，然後才調出來了網絡監控的界面。
這一調出監控來，他就皺起來了眉頭︰「該死的，是誰插錯了網線，導致了廣播風暴！幸虧是在晚上，要是在白天，得被罵死！」
季托夫一邊咒罵，一邊前往交換機所在的房間。
說起全國性的計算機網絡來，首先讓人想到的是美國的「阿帕」（ARPA），這個項目最終發展成為了國際互聯網，成為了國際標準。
其實，老毛子動手並不晚，在六十年代，老毛子就開始考慮搞全國性的計算機網絡了，甚至早在1959年，就有人提出了用于改善經濟計劃制定的全國計算機網絡，但是軍隊不願意分享信息。
再後來，著名的專家經格盧什科夫提出了OGAS這種三級網絡︰位于莫斯科的網絡中心、約200個位于其他主要城市的中級中心以及約20000個位于經濟重要部門的終端，這些計算機利用已有的電話設施進行實時通信，同時各終端間也可互相通信。
當時這個項目相當先進，有前瞻性的格盧什科夫甚至進一步提出利用該系統廢除紙幣，改用電子支付的設想。格盧什科夫之後又提出來了EGSVT，但最後也未能得到批準。
老毛子因為種種原因，在互聯網上止步不前，美國人的ARPANET卻取得了成功。
當然了，這只是國際互聯網的問題，局域網還是不受影響的。
雅科夫列夫設計局，也已經開始使用計算機來搞飛機的設計了，這畢竟是一個潮流，他們的計算機系統，屬于一個內部的互聯網。不過，以老毛子的粗獷的作風來說，這種內部的互聯網，注定是粗放型的管理的。
等到季托夫來到機房的時候，就可以看到承擔整個設計局計算機網絡交互作用的機櫃，里面插了七八台交換機，一兩百根網線，在那里亂糟糟的纏繞著。
其中有一根網線插錯了，所以導致了廣播風暴！這是季托夫下意識的判斷。
由于網線亂糟糟的，有的時候，某個網線不通了，就會換一個水晶頭，如果做錯了，那就可能會導致廣播風暴，說的簡單點，就是網絡短路，一個交換機的輸出端又給插到輸入端去了，這樣數據就會在交換機內部不斷循環，逐漸變成海量的數據。
第一次出現這種故障，他們找了很久，但是現在已經有經驗了，所以，季托夫先去找其中的哪個網線最近被動過，然後，把這些網線都拔了下來，再重啟一下交換機，先讓網絡恢復運行。
但是，等到他做完了這一切，打開旁邊的電腦測試的時候，驚訝的發現，網絡依舊不通！
這是怎麼回事？
季托夫感覺到腦袋要炸開了，如果是其他的問題，那可就麻煩了！
他原本想要舒服地度過這樣一個晚上，現在卻不得不去解決這種特殊的問題。
接下來怎麼辦？
總不能把所有的網線都拔了啊！那樣就相當于重新組網了，他得想個別的辦法！
如果還是廣播風暴，那可能不是這邊的網線，有可能是用戶那邊的網線水晶頭壞了，還可能是線路壞了，所以接下來，他需要把所有的計算機接口檢查一遍，再把所有的線路檢查一遍！
這是一個忙碌的夜晚。
季托夫查過了所有的計算機網絡接口，都沒有問題，他又沿著線路去尋找，突然發現，一根通往獨立的階梯會議室的網線有問題！
在組網的時候，階梯會議室也拉了一根線過去，這是通過電線桿過去的，由于網線在超過一百米之後，信號就會衰減嚴重，所以，中間還特意增加了幾個中繼器，其實就相當于是單口，一進一出的交換機而已。
現在，其中一個交換機，被人換過了，換成了一雙口的，里面多插了一根網線！這根網線直接塞進了電線桿的里面，然後…
季托夫看向了電線桿的下面，那里的土地顯然是被翻動過的，對方很小心，把上面的草皮挖起來，翻動了之後又蓋住，如果不是因為對方做錯了水晶頭導致網絡風暴，那這里的布置根本就不可能被發現！
這根網線是通向哪里的？
看看附近一百米以內的招待所，季托夫知道，這件事很大，必須要上報！
， ， ！
當外面傳來敲門聲的時候，萊昂納多有些不滿，是誰在敲門，怎麼這麼沒禮貌？
還沒有等他起床去開門，門板發出了 嚓嚓的聲響，居然被外面的人給暴力破門了！
萊昂納多惱火地看向外面，還沒有等他發怒，全副武裝的人員就沖進來了。
「喂，你們是什麼人，要干什麼？」萊昂納多徹底憤怒了，自己這些人，是來雅克夫列夫設計局合作的，作為客人，怎麼能受到這種對待？
但是，來人並沒有把他們當做客人的態度，進來之後，立刻就是一通搜索，萊昂納多最值錢的筆記本電腦，首先被搜出來，然後，對方又開始去撬牆上的線盒，然後，從里面抽出來了一根網線來！
「喂，你們在干什麼？我是面條國人，你們這樣做，我會向大使館…」
話還沒有說完，嘩啦一聲，專門做網線的鉗子，還有幾個水晶頭被找到了！
「把他帶走！」
兩個人就過來，一人拎著他的一條胳膊，就如同拎小雞一樣，把他向外面拖。
「喂，喂，你們到底要干什麼，你們這些強盜！」
「你們涉嫌計算機網絡盜竊。」來人終于開口了︰「如果查明了情況屬實，你們將會被判間諜罪！」
什麼？
萊昂納多徹底懵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附近的酒店里，睡得正香的秦濤被許正陽叫醒了。
听到了許正陽的報告，秦濤一臉的感慨。
「不管在什麼時代，黑客都是讓人討厭的物種，他們居然敢黑雅克夫列夫設計局的局域網，就該受到法律的懲罰，對了，他們怎麼采用這麼原始的方式？」
看電視上，那些黑客們相當的牛叉，在一間小黑屋里，手指不停地敲打鍵盤，就能入侵到某個牛逼的系統里，還神不知鬼不覺的。
這些需要一個前提︰物理相通，也就是說，你總得有網線能連通，沒有網線，也得有無線網，如果什麼都沒有，還入侵個屁啊。
所以，當年第一代的黑客，身體素質還真的得好，因為很多時候需要拿著工具去接線，這樣才能入侵到一個全封閉的網絡系統。
這就好像是有黑客說能入侵高考閱卷系統，然後修改考生成績一樣，高考的閱卷系統，是一個封閉的內部系統，直接就把對外的網線拔了，除非黑客能跳窗戶進去，插一根網線，然後入侵系統，否則的話，根本就沒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