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報仇不隔夜(二合一)

作者︰坐望南山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渭水之恥,猶在眼前,自己轉移就抓住了頡利小兒,真是天道循環,報應不爽!

李世民恨不得仰天長嘯,痛飲三杯!

看這次以後,誰還敢再拿渭水之恥說事!

如今突厥已滅,那自己當年就不是恥辱,而是臥薪嘗膽,戰略避讓!

王子安,你可真是朕的大寶貝疙瘩啊!

這臭小子不是想要當侯爺嗎?

封!

必須封!

李世民激動的手都隱隱有些發抖,恨不得立刻退朝,去找王子安痛飲一場。

王子安?

這又跟王子安有什麼關系!

滿殿文武還沒從漠北大捷,生擒頡利可汗的震撼中恢復過來呢,沒想到李世民又扔出這麼一個讓人完全模不著頭腦的話題。

王子安這個名字,最近風頭很盛,雖然很多人沒見過他這個人,但也多少听過他這個名字,知道一點他的事情。

不要說他轟動長安,傳唱一時的經典詩詞,也不要說讓虞世南等書法大家都擊節贊嘆,自愧不如的書法作品,就單說一個大唐長樂商行,就足夠讓人記住的了——

誰家孩子還沒個倒霉孩子被人家坑過啊!

幾組暖氣,愣是被人家賺走了幾千貫!

想一想,就扎心啊。

但偏偏人家王子安這一手玩的高明,明碼標價,童叟無欺,自家兒子不爭氣,交了智商稅,自己也不好出頭找場子啊。

但王子安這個名字可算是記住了。

更何況,昨天河間郡王李孝恭還搞出那麼大的陣仗,親自上門說親,長安上下一片熱議,紛紛猜測到底是哪一位皇室子女與這位風流俊雅的青年才俊結親,這種情況下,王子安想讓人忘記都不可能。

但這又如何?

有才怎麼樣,有錢怎麼樣,長得好看又能怎麼樣?

跟擊潰突厥,生擒頡利有半文錢的關系嗎?

只有少數人,心中隱隱有所猜測,露出一絲震撼的神色。程咬金、唐儉和魏征等人,不由露出期待振奮的神色,長孫無忌則不由心中一沉,他忽然想到了東山之上,那支滑雪板大軍。

莫非——

自己這邊剛剛費盡心思,克服重重阻力,才讓讀書人非科舉不得入仕成為律法。

沒想到王子安那狗東西,這邊回頭就立了軍功了?

而且,還是潑天的戰功!

真是猝不及防啊!

他忽然感覺心頭發悶,嗓子隱隱有些發甜。

見滿殿文武大臣,都被這個消息給鎮住,一個個交頭接耳,李世民心情大好,也不制止,反而看向面前前來報信的年輕校尉。

嘴唇干裂,雙手紅腫,滿眼血絲,風塵僕僕。

李世民臉上露出一絲動容之色,微笑點頭道。

「將軍一路辛苦,先下去休息吧,稍後朕自有封賞!」

年輕的校尉滿臉激動地抱拳行禮,然後跟著退了出去。

李世民這才把手中的捷報遞給身旁的內侍,由內侍拿著,通傳左右。

左右僕射,六部長官,捷報在幾位大佬中流傳,終于有一位老臣,忍不住心中激動,聲音激動地大聲誦讀起來。

大殿里,落針可聞,只有這位老先生帶著幾分嘶啞的顫音在大殿里回蕩。

「臣憑王子安先生苦心訓練之鐵軍,千里奔襲,一舉攻克襄陽,其後,頡利奔逃。幸而有手下校尉王玄策、席君買,依據其師傅王子安先生事先之提點,在通往陰山的道路上將其成功截獲。隨後,臣與靈州都督柴紹,並州都督李績,靈州都督薛萬淑通力掩殺,突厥軍大敗,殺敵……」

勝了,大勝!

真的擊潰了突厥的主力大軍,真的抓住了頡利可汗,真的解決了北方邊境持續多年的邊患!

整個朝堂陷入了一片歡樂的海洋!

嘩然聲歡呼聲逐漸響起,聲音越來越大,就連值殿御史的鞭子都鎮不住了。

虎踞漠北,一直威脅中原月復地的突厥,竟然被一戰而平,徹底解決了心月復大患!

簡直不可思議。

突厥那可是幾十萬的大軍!

就這樣煙消雲散了?

如果領軍的將領不是素有軍神之稱的兵部尚書李靖,如果不是邊關報捷的文書上還有這蘇定方和李績的署名,大家幾乎都要懷疑這是謊報軍情。

確鑿無疑了,突厥潰敗,頡利被捉,甚至還找到了前隋的蕭皇後,這份功勞簡直逆了天了。

看著軍功單上那一個個亮眼的名字,許多人心中不由直泛酸水。

早知如此,無論如何,也得把家里的兔崽子們送到軍中去啊。

酸歸酸,但大家都知道,這次軍功單上的這些人都要發達了,尤其是被濃墨重彩,反復強調的三個名字,這一次大放異彩,定然要一飛沖天,摁都摁不住了。

王子安、王玄策、席君買!

原來,這次能擊敗突厥大軍,主要依靠的是王子安親手訓練出來的滑雪板大軍,雪橇運輸大軍。

最讓大家感覺不可思議的是,這個王子安不僅能提前預測到頡利的逃竄,竟然連頡利逃竄的方向都能進行精準的預判。

這還是人嗎?

如果李靖、李績和蘇定方等人沒有夸大其詞,沒有虛報戰功,那這個王子安簡直就厲害到離譜!

王子安才多大?

據說才二十出頭!

想到這里,所有人不由心中暗自凜然。

以後這大唐朝堂之上,恐怕又要出現一位超級新貴了。

這軍功,怕不得一個侯爵吧?

等大家議論聲漸漸平息下來,李世民這才穩穩當當地坐在自己的金鑾殿上。

看著已經回到金鑾殿上,揚眉吐氣的李世民,不少大臣頓時心中回過味來,有些憐憫地看了一眼王綱、王典還有盧友直三人。

這三個人的點,實在是太背了啊。

若是這封戰報晚來一天,哪怕是再晚來一刻鐘,恐怕就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功敗垂成。

就得接受功敗垂成的苦果。

望著已經悄悄地退回自己班列的王綱、盧友直以及剛剛出列附議,讓自己嫁女的這些大臣。李世民忍不住嘴角上調,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機。

「盧愛卿,朕剛才听你說,年齡老邁,心有余而力不足,仔細想來,是朕的過錯啊——朕不該不體恤老臣,讓你這麼大一把年紀了,還要操持國務。不如你暫且卸下朝廷的職務,即日起,回老家休養去吧——」

李世民雖然語氣溫和,但任誰都听得出來,皇帝心中的憤怒。

這是皇帝赤果果的報復了。

听到李世民這麼說,盧友直不由臉色一白,就像忽然被抽去了精氣神一般,慢騰騰地站出班列,顫抖著雙手,摘下頭上的冠帶,跪伏在

「老臣謝陛下恩典——」

見盧友直直接被李世民罷官免職,王典和王綱也不由心中一凜,但心中並不慌亂。

盧友直可以以年齡老邁,體恤老臣的名義罷免,自己可是正當壯年呢。

難不成,這狗皇帝還敢當場翻臉,直接算後賬嗎?

剛才自己所言,可是佔據了為大唐安危著想的大義!

剛想到這里,就看到李世民目光淡淡地掃來。

「剛才王綱愛卿所言開辦榷場一事,朕仔細斟酌,感覺甚有道理。既能與吐谷渾和吐蕃互通有無,又能表達朕睦鄰修好的心意,事關重大,不可輕忽——」

听到這里,王綱不由輕輕地松了一口氣。

這狗皇帝,到底是不敢跟王家直接翻臉啊。

王家世代公卿,高朋滿座,到底不是已經落魄的盧家可比。就在這時,他忽然听李世民淡淡地補充道。

「我看王愛卿,對此頗有見地,不如就把此事交付于你如何?」

王綱聞言心中頓時一提,總覺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對勁,但皇帝已經把話說到了這里,也容不得他多想,只得站出班列,沉聲道。

「承蒙陛下看重,微臣義不容辭。」

李世民微微點頭。

「如此甚好——朕命你為大唐與吐蕃榷場督察使,即日起,趕赴河州,修建榷場,並主持其後大唐與吐蕃、吐谷渾兩部榷場交易一事,相關的章程朕會派人與他們磋商交流,你且頭前準備去吧——」

王綱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端坐在金鑾殿上的李世民。

這是把自己發配了?

自己堂堂的大理寺少卿,這一桿子就給支到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王愛卿,此去山高路遠,還望多多保重啊——」

見王綱臉色慘白,李世民心中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意。

真是痛快啊!

若不是估計朝廷的體面,真想把他的閨女收為義女,給他嫁到吐蕃去!

王綱看著假惺惺地李世民,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可惜他不敢。雖然王家根深葉茂,但並不意味著他敢公然違抗皇帝的命令。

他悄然回顧,見家族之人,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絲毫沒有要出來為他說話的意思,頓時心中苦澀,站出班列,沖著李世民深施一禮。

「微臣遵旨——」

李世民微微點頭,把目光看向已經臉色發白的鴻臚寺少卿王典,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就在王典兩腿發軟的時候,李世民又輕輕挪開了目光。

這個,不急,有的是機會。

若是一巴掌打的太狠,恐怕會引來王家的反彈,反倒不美。

見李世民沒有理自己,王典不由偷偷松了一口氣,這個時候,他才發覺,自己的脊背上不知什麼已經全是汗水。

……

漠北大捷,生擒頡利!

不等散朝,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就隨著報捷校尉的入京,轟動了整個長安!

渭水之恥猶在眼前,大唐就已經活捉了頡利可汗。

這是一種怎樣的揚眉吐氣!

萬民慶祝!

不少男女老少擊掌歡慶,有一些老人,甚至抹著眼淚,帶著香燭紙錢,去祭祀在與匈奴作戰中死去的親人了。

城里,已經有人自發的燃燒起了爆竹,不少的店家掛起了大唐的龍旗,甚至有不少酒樓商家打出了半價促銷的牌子。

普天同慶!

長安城低迷了一個冬天的精氣神,一下子就起來了。

等到早朝散後,一個最近已經亮瞎了大家眼楮的名字,再一次閃瞎了大家的眼楮。

王子安?

王子安!

時隔一日,王子安再次成為街頭巷尾,茶樓酒肆熱議的話題。

陶然酒家。

這家酒樓雖然規模不大,而且處于深巷之中,但設置雅致,頗有鬧中取靜的幾分意境,再加上酒水和食材也頗有特色,在長安上層圈子里面頗有盛名。

不少達官權貴,或者是國子六學小圈子里的相聚飲酒,往往願意到這里來。

不過很少有人知道,這是太原王家的一處產業。

自從上次被王子安踩斷手臂之後,王通不願意待在家中靜養,索性搬到這里。

此時,正坐在雅間,與幾位同窗舊友喝酒。剛剛喝了沒有幾杯,就听得隔壁爭論聲越來越大,鄭觀不由眉頭一皺,忍不住放下酒杯,剛想呵斥幾句。

就听得隱隱有一個名字傳入耳中。

王子安——

又是王子安!

雅間里頓時氣氛一滯,大家不由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王通一眼,誰不知道,這位王公子,如今對王子安恨之入骨,據說連那條手臂都是斷欲王子安之手。

王通也瞬間捏緊了酒杯。

「王兄,我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不開眼,竟然在隔壁大聲喧嘩——」

王通強笑著搖了搖頭。

「無妨,且听他們怎麼說——」

……

「長孫兄,想不到那王子安竟然還有這般運道,自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坐在家里就蹭到了一份潑天的功勞,真是走了狗屎運呢——」

杜荷一邊夾著酒菜,一邊酸溜溜地吐槽。

「倒不是這麼說,那王子安到底是有幾分本事,我听父親說,這次朝廷之所以能快速的擊敗突厥,活捉頡利,王子安貢獻的雪橇和滑雪板據功不小……」

張顗聞言放下酒杯,有幾分羨慕地說了一句。

「雪橇、滑雪板,不過是奇婬技巧而已,說到底也不過一個手藝高超點的工匠而已,我看這外頭傳言確實有點言過其實了。就那種情況,若是是換了我們,肯定能比他做得更好,他一個鄉下的土包子,懂個屁的打仗……」

杜荷一邊說著,一邊望向長孫沖。

「長孫兄,你覺得呢——」

長孫沖默默地把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重重地放在了桌面上。

「你們知道個屁——那王子安之所以能有今天,自然是得到了貴人的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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