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剜肉治傷,有蹊蹺

作者︰忘川冷月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墨城,城主府。

「嘶……」

鳳綰綰不小心扯動了背後的傷口,疼痛感讓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抱著她的南宮流雲蹙著眉頭,二話沒說直接將小家伙打橫抱起,疾步走回了鳳歸院的房間中,小心翼翼的將鳳綰綰放在床榻之上。其他幾個男子緊隨其後,圍在床榻邊擔心的看著鳳綰綰。

「小家伙,出去又受傷了吧?」

南宮流雲冷著臉說著,雙手卻特別輕柔的檢查鳳綰綰傷勢。鳳綰綰感覺到背後的傷口再度裂開了,所以僵坐在床榻上,根本沒有讓後背靠著床架。如此怪異的坐姿讓南宮流雲一下就確定了傷口在何處,扶著鳳綰綰坐直,強硬的將她轉了個身。

「楓眠,你來處理!」

南宮流雲看著後輩那已經干涸的血痕又重新有了殷紅,臉色愈發的難看。南宮流雲站起身,給楓眠讓開了位置,畢竟在座的眾人之中只有楓眠最為通曉醫理。楓眠也不推辭,坐在鳳綰綰身後從自己衣袖里取出瓶瓶罐罐放在床邊,拿起一把剪刀就將鳳綰綰的衣衫一分為二。

「綰綰,你這傷口怎麼弄的?」

楓眠剪開衣衫之後才看清,這一道傷口直接橫跨了鳳綰綰整個後背,從右肩一直延伸到左腰。猙獰的傷口上粗略地沾著藥粉,甚至混有衣衫的碎布,一看就知道當時並沒有好好地處理傷勢。楓眠取出銀針,一點點的將傷口里的衣衫碎片挑出來,一邊詢問著鳳綰綰如何受的傷。

「唔……嘶……」

她不想讓幾個男人擔心,銀針刺進傷口中的疼痛襲來,鳳綰綰咬緊了嘴唇不讓自己喊出聲。即便如此,那口中壓抑不住的聲響也讓幾個男子握緊了雙手,這般壓抑的聲音讓他們覺得銀針並不是刺在鳳綰綰身上,而是扎在自己心里。

「痛,就咬我!」

抱著玄劍的墨玄走了幾步,將自己的手臂送到了鳳綰綰面前,說了簡短的幾個字。鳳綰綰抬眼看了一下墨玄給了他一個笑容,並且伸手將他的手臂移開。這點痛,她又不是挺不過去,何至于要讓其他人跟著自己一起痛。

鳳綰綰將墨玄的手臂揮開,他卻倔強的再次伸在鳳綰綰嘴邊。他不忍心看鳳綰綰咬破自己嘴唇,既然疼,那就讓自己陪她一起疼。

楓眠蹲坐在鳳綰綰身後,將那些碎布挑出來,相當于是要將鳳綰綰後背那長長的傷口全部劃開,針尖還要在血肉中翻找碎布屑,這樣的疼痛可想而知,不亞于刮骨療傷。季遲坐在一旁,雙手緊緊的握成拳,指甲扎進掌心都不自知。司琴則是揪著衣袖,鳳綰綰口中遺漏出每一聲痛呼都讓他的臉色白上一分。南宮流雲站在旁邊,妖孽的容顏被寒冰覆蓋,一掌拍在房間的柱子上……

「綰綰,你這究竟是被什麼所傷?」

「一種……嘶……會攻擊人的樹藤……嘶……而且速度很快……」

楓眠在挑布屑的時候發現,這傷口中還混有一些翠綠的植物汁液,所幸範圍只有星星點點。鳳綰綰咬著牙回答,期間好幾次痛呼出聲。楓眠已經很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力道,盡全力保持著雙手不要抖,讓綰綰少受些罪。不過這些汁液沾染的地方,他不得不將那些皮肉除去,雖然他自己很不忍心下手。

「綰綰,你這沾染了一些植物汁液,我可能要將那些皮肉切掉,你忍著點!」

「嗯,用這個!你動手……啊……唔……」

楓眠將傷口的情況告訴鳳綰綰,鳳綰綰听聞就猜得到,自己這傷口當時沒有好好處理,受傷之後還跟那樹藤打了幾回合,估計是那些樹藤斷開之後的汁液灑到了背上。鳳綰綰冷著眉,從腰帶中取出那手術刀,遞給楓眠。楓眠接過手術刀,用火折子將刀刃燒了一下,就開始著手切除那些已經變綠的皮肉。這活生生剜肉的疼痛讓鳳綰綰壓抑不住,慘叫出聲,咬在了墨玄遞過來的手臂上……

幾個男子看的更加心疼,卻又無法給予任何幫助,無措感席卷了每個人的內心。季遲雙手的指縫中滴出了絲絲殷紅,司琴已經哭紅了雙眼,咬著衣袖不讓自己出聲,南宮流雲撇過頭去不忍再看,鳳綰綰的痛呼猶如一塊塊巨石沉甸甸的壓在他們心間……

「綰綰,再堅持一下,上藥!」

楓眠將最後一塊泛著綠色的血肉剔除,額間已經遍布了顆顆汗珠。他抬手在瓶瓶罐罐中取來金瘡藥和玉容散調和成藥膏,涂抹在鳳綰綰背上。藥膏覆蓋上之後,很快就止住了鮮血,而劇痛之後的鳳綰綰兩眼一翻,身子歪倒在墨玄懷里。墨玄小心的摟著鳳綰綰,避開受傷地方的藥膏,絲毫顧不上自己手臂那深可見骨的牙印……

「流雲哥哥,傷口已經處理好了,綰綰沒什麼大礙。要不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楓眠收好床榻上的瓶瓶罐罐,和墨玄一左一右的搭把手讓鳳綰綰俯趴在床褥上。綰綰這傷口太長,根本不好包扎,就連被子都只能蓋在腰以下。墨玄蹲為鳳綰綰除去鞋襪,將被子小心的搭上,靠在床榻邊不願離去。楓眠給鳳綰綰把脈,今晚要盯著不能讓綰綰發熱,所以也離不開。

楓眠回頭看著南宮流雲幾人,將季遲滴血的掌心上藥包扎,勸說他們先回去休息。幾個男子搖搖頭,就在房間里找了個位置坐著,他們要看著她沒事才能放心,不然即便回了各自房間也無法安然入睡。

幾個男子就這麼或坐或站的守在房間中,時刻注意著鳳綰綰的動靜,一夜都不敢合眼……

鳳綰綰再醒來的時候已經第二日巳時,艱難的扭過頭才發現幾個男子都在盯著自己。眼見鳳綰綰醒來,楓眠第一時間先搭上了鳳綰綰脈象,探查並無大礙之後又看了看背上已經凝固開始結痂的傷口,這才放下心來……

「你們,都在這呆了一夜?對了,現在什麼時辰了……嘶……」

鳳綰綰開口,聲音有些沙啞,看了一眼幾個略帶疲意的男子。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要起身,被楓眠扶住。鳳綰綰詢問著現在什麼時辰,她記得在山莊屋頂听到的,那個莊主要柳林卯時前往參加極樂台,並且還專門提醒不可誤了時辰。

「小家伙,自己都這樣了就好好在房里休息!」

南宮流雲走了過來,暗紅的雙眸里都是心疼。伸手點在鳳綰綰額頭上,不讓她亂動和東張西望。鳳綰綰拽著南宮流雲的手臂堅持要坐起來,背後整個剪開的衣衫在她這掙扎著要坐起來的動作下,松垮垮的從肩膀滑落,僅剩小衣還掛在胸前遮住了那誘人的風景。

原本擔心鳳綰綰而站過來的幾人見此,擔心心疼中又夾雜了一些羞意,想上前又不敢看的狀態讓季遲司琴等人一下子僵住了身形。南宮流雲邪氣的笑了,眼神在鳳綰綰光滑的肩頭打轉,炙熱的眼神與胸前的涼意讓鳳綰綰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機械的低頭一看,爆發出比昨晚療傷還有大聲的叫喊!

「你們……你們居然不給我穿衣服……」

鳳綰綰雙手環抱胸口,遮擋那泄露的絲絲春光。在鳳綰綰的怒吼聲中,季遲背過了身,司琴和楓眠撇過了頭,墨玄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腳尖,唯獨南宮流雲的眼神絲毫不避諱,還特意多看了幾眼。這麼有活力,看來小家伙果真是沒有大礙了。在鳳綰綰即將暴走的邊緣瘋狂試探,最後月兌下自己的外衫披在了鳳綰綰身上……

「小家伙,你這衣服不是掛在你手臂上麼?怎麼能算沒穿呢?」

南宮流雲將外衫罩在鳳綰綰身前,刻意的的避開後背的傷口,嘴里卻還邪氣的反駁著。相對于昨晚那隱忍痛呼的樣子,還有昏迷脆弱的樣子,他更喜歡看小家伙這般暴跳如雷氣鼓鼓的模樣,至少,很有活力不是麼?

「死!妖!孽!感情被看光的不是你是麼?!」

「小家伙,等你傷好了,為夫隨便你看,可好?」

鳳綰綰擁住那大紅色外衫,氣鼓鼓的回嘴。話剛說出口就覺得不對,這樣的話語對于死妖孽是沒有效果的,還會讓他變本加厲。果不其然,南宮流雲直接俯身湊近鳳綰綰耳邊,邪氣的說了一句話。說完,還不忘用舌尖在鳳綰綰耳垂一掃而過,引得鳳綰綰全身像過電一樣顫抖。

「差點又被你糊弄過去了!快告訴我,什麼時辰了?」

「已經過了巳時了!小九,你可是有要事?」

鳳綰綰瞪了一眼南宮流雲,從自己衣袖中抖出來那極樂台邀請函。鳳綰綰將那邀請函打開,上面明明白白的寫著,誠邀墨城城主于霜月初十卯時參加極樂台盛事,鳳綰綰掃過之後抬眼跟幾個男子確認著時辰。季遲背對著鳳綰綰,不過听鳳綰綰語氣還是很著急,就斜眼看了一下窗外回答著。

「巳時?那不是錯過了?不行,我還是要再去一趟……嘶……」

鳳綰綰听聞已經巳時了,早就過了卯時,喃喃的說著。鳳綰綰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去看看這極樂台究竟是怎樣的,倉促間起身拉扯了傷口,疼的鳳綰綰倒吸一口涼氣。一旁的楓眠打量了一下直接將那邀約函拿走,在上面涂抹了一些藥粉之後,遞給了南宮流雲。南宮流雲看了一下,極樂台盛事?難不成小家伙著急的就是這個?但是它上面寫的霜月初十並非今日啊,而是明日才對……

「小家伙,別著急,這上面邀約寫得清清楚楚是霜月初十,今兒個才是初九!」

南宮流雲搖晃著那邀約函,勸說鳳綰綰不要著急。鳳綰綰一听就覺得不對,怎麼又變成了明日?再仔細回想了一下昨晚所見所聞,鳳綰綰越想越不對勁。在莊園外听到侍衛說的是昨晚就開極樂台,但是混進莊園後卻沒有發現任何盛況。最後,在屋頂听到那女子交代柳林是今天卯時,可是給自己的邀約函又寫的明日卯時,這三個時間點,究竟代表了什麼……

「死妖孽,我昨天明明听到那個女子要柳林今天卯時參加,還再三交代不能誤時!為何給我的又換了時間?」

「柳林?鳳翎柳相?小家伙你在哪看到她的?邀約她的女子又是何人?」

「就城外北邊一處山坳中,有一座莊園。我就在那見到柳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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