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多了一個問號

「嗯,下一位。」老夫子說。

接下來是一位女學員作詩,她隨口說出四句詩來,引得眾人叫好鼓掌。

此刻,毛翼飛正在模索口袋,里面有兩個金元寶。

心說分身的時候,為什麼不能分走一個呢?

于是,他驅動意念,對兩個金元寶展開分離。

如果兩個金元寶能夠變成四個,那麼分身術才算真正成功。

隔了一會,他伸手一模,兩個還是兩個。

望著黑壓壓的人頭,心說要等這幫人吟詩完畢,起碼得一個時辰。

他走到老夫子身邊,趁著學員還在走動醞釀詩作,對老夫子說︰「老師,跟您請個假。」

老夫子和顏悅色地道︰「何事?」

「肚子疼痛,要上茅廁。」

「哦,那你回去歇息吧。」

毛翼飛轉身走了,心說老夫子現在還蠻懂做。

不曉得院長是怎麼跟下屬們透底的,反正只要沒人敢對自己撒野就行。

他回到宿舍,關上門。

坐到床上,動用意念驅使金元寶分身。

很快,他就感到了一絲焦慮。

金元寶畢竟是身外之物,與自身感應不強。

意念驅動盡管有難度,至少還是縴毫畢現地感知得到。

特麼這兩個死元寶好像是故意作對,壓根就不配合。

眼下要是為了這個飛去找恩公,似乎有點小題大做。

不克服嘛,心中始終懸著個問號,也不爽快。

穿越來現世以後,毛翼飛遇到的棘手的麻煩不多。

但是只要一踫到,就會令他心煩意亂。

他不得不暫時放棄,出了宿舍,在外面溜達,平復一下心境。

走到宿舍後面的院牆邊時,看見一個人背對著他蹲在地上,似乎在吃東西。

「喂!」毛翼飛喝道。

那人轉過頭來,眼楮有點紅,嘴角邊還粘著毛發。

「哎喲……六毛啊,你又干壞事啦?」

六毛站起來,揩拭了一下嘴巴,眼楮的紅光也褪了不少。

這倒給毛翼飛帶來了一點好感,六毛還曉得敬畏,至少是有所收斂,掩飾了一下難看的吃相。

毛翼飛瞅了瞅地上的一片褐色的毛皮,問︰「這個不是人身上的呀?」

「嗯」,六毛怯怯地低下頭去。

「其實呢,如果是為了補充體力,不得已而為之,我倒也尊重你的這種看似惡心的進補方式。」毛翼飛話鋒一轉,「只不過,我堅信,在必要的時候,你不會在乎對象。」

「啊?」六毛抬頭詫異地瞅了一眼毛翼飛。

「我是說,當你犯紅眼病的時候,一定需要啃食毛發,只要是帶毛的人或牲口都可以。」

「不是的」,六毛看著毛翼飛,咬著嘴唇道︰「人的毛發更管用。」

「嗯,你很誠實。或許只是因為怕我才誠實,但仍然要肯定。」毛翼飛走到那塊毛皮前面蹲下,看了看道︰「這是狗身上的吧?」

「是的。」

「嗨……」毛翼飛站起來,「那只狗受到這種傷害,也是夠戧啊。」

「您還有問題嗎?沒有的話我先走了。」六毛離心似箭。

「有。你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

「你們上回,為什麼要來武館比武?」

六毛看了看周邊,說︰「上次比武是咱們掌門人安排的,只听一毛說,讓我們放手一搏,不顧武館方面的死傷。」

毛翼飛點頭道︰「行了,你去吧。」

六毛飛跑走了。

毛派派遣人員前去登喜武館挑事,是蓄意而為的。

明知道是皇帝開辦的武館,都要盡可能的進行殺傷,意圖是什麼呢?

這一下,除去金元寶的分身,毛翼飛心中又多了一個問號。

次日,學院放假,儒城本地的學員紛紛離開學院,回家去了。

馬戶家在鄉下,離城市很遠,所以留在院里。

這倒可以跟毛翼飛結伴,多個人說話也好嘛。

馬戶說︰「愛儒兄,學院放假兩天,咱倆可得閑著了。」

「放假不好嗎?可以出去玩吶。」

「不好」,馬戶搖頭,「費錢。」

「你這傻小子,不曉得你對面睡著個財主嗎?」

馬戶嘿嘿笑了,「要是老板請客,我願意舍命作陪。」

毛翼飛模出一個金元寶,朝馬戶晃了晃,「這個夠不夠?」

馬戶說︰「你要問我夠不夠,我可真不知道。我沒在城里消費過,不了解物價。」

「我們今天把它花完就行了。」

「你給我的那個,也還剩了不少哩。」

「不,那個你留著自己花,要覺得多了就抽空送回去給你爹娘存起來。」

「謝謝愛儒兄。」

這時,外間傳來一聲清脆的叫喊︰「馬戶!馬戶在嗎?」

兩人對視一眼,毛翼飛說︰「是女的?」

馬戶起身走出宿舍,喊道︰「誰找我?」

「是我啊,秦可寶!」

毛翼飛樂了,懷疑秦可寶要利用馬戶作為撬動他的杠桿。

只是不曉得,她要利用的支點是什麼。

沒過多久,馬戶就吹著口哨,興高采烈地回了宿舍。

「愛儒兄,秦可寶邀我倆陪她去外邊玩耍!」

「靠,就她一個人麼,太虧本了。我不去,你去。」

「去吧,她說需要人保護,點名要你去呢,夸你打架厲害來著。」

這一說,就完全印證了毛翼飛的猜測。

而且女方的理由也很正當,需要護花使者。

非要找出理由,諸如兩男一女不對稱這種,只會導致出行的計劃破產,導致大家都不高興。

所以,稍一權衡,毛翼飛只好答應了。

兩人出了宿舍樓,見秦可寶正雙手合十,站在原地觀望。

這該是有多大的虔誠和希冀呀。

自打見證了毛翼飛對待老夫子的態度、對付院空的不賴身手,以及院方後續的處置,秦可寶就能夠肯定,毛翼飛身家不凡。

秦可寶雖然家境優渥,家族在儒城算得上首富,但是她深深懂得,經商並非易事。

秦家在官府面前,依然低三下四,即便是府衙里的一個小官,都可以對秦可寶的父親頤指氣使,而秦父只能唯命是從。

這種謙卑不光存在于秦可寶的父親的態度中,也烙進了秦可寶的思想意識之中,根深蒂固。

商人就是有錢,僅此而已。

當官的人不僅有錢,而且有勢。

秦可寶雖然沒有見識過毛翼飛一擲千金,但是僅從他在前次事件中展現出來的實力,就已經讓她暗贊不已。

這種揮斥方遒的人物,連儒城地位顯要的儒城學院都要讓他三分,怎麼會缺錢?

加上毛翼飛談吐不俗,十分耐看,少女的心扉已經不知不覺地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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