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代劍客,居然淪落到如今這任由人打罵地步!
越想越是來氣!
但是,又無可奈何。
誰讓自己技不如人呢?
孫邑道,「人家是大宗師,打你不跟玩似得?
揍你一頓,已經是手下留情了,知足吧。」
葉秋不服氣的道,「那是我沒準備好。」
孫邑笑著道,「要不你再進去試試?」
葉秋傲然道,「大宗師之下,我亦無敵手!」
孫邑淡淡地道,「那又怎麼樣?」
「哼!」
葉秋轉過腦袋,不再搭理孫邑。
他也很受傷。
一個和王府里居然有兩個大宗師!
真是夠嚇人的。
他很慶幸,當初游歷江湖之時沒有擅闖皇宮,那地方豈不是更可怕?
文昭儀修煉出關。
林逸特意交代廚房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姐姐出關,可喜可賀,敬你一杯。」
林逸舉起來了杯子。
文昭儀抿了一口酒道,「有什麼可喜可賀的,每年不都是這樣?」
林逸笑著道,「文姐姐閉關這些日子,大概吃不好喝不好,這人都清瘦了許多。」
他以為中的閉關是不吃不喝,類似于闢谷。
文昭儀閉關不是,雖然閉門不出,但是依然吃飯,還吃的更多,每日都少不了大魚大肉。
很神奇的是,居然沒有胖起來。
比之前還要瘦!
林逸望著自己的肚皮,懷疑對方是不是偷偷吃了什麼減肥藥!
文昭儀笑著道,「也沒見你去看過我一次?」
林逸道,「主要還是怕打擾了姐姐閉關。」
文昭儀冷哼一聲,沒再搭理他。
轉而看向在門口剪花枝的葉秋。
葉秋渾身打了個激靈之後,慢慢的回過了頭,不敢與之對視。
文昭儀道,「這又是從哪里撿回來的?」
這女人居然比那死太監還要可怕!
林逸笑著道,「他把本王心愛的荔枝樹給砍了,沒錢賠,只能在這里做苦工了。
哦,對了,小應子,記得回頭找他按個手印,簽個十年八年的吧。」
洪應笑著應了是。
葉秋听見這話後一臉生無可戀。
可是面對兩個大宗師,他實在沒有說「不」的勇氣!
他又不傻!
林逸吃好飯後,正準備出門釣魚。
對于釣魚佬來說,隱犯了,哪里還管什麼熱不熱。
孫邑突然跑進來說善因回來了。
鼻青臉腫的善因,身後跟著的是妖且閑的夜錦羽。
林逸詫異的看著兩個人。
「你們半路上也能踫到一起,還真是緣分啊。」
林逸抱著茶杯調侃道。
善因苦笑道,「王爺,著實一言難盡!」
他去川州找他堂叔善錦,只知道川州是寂照庵的老巢,決然沒有想到那麼倒霉,直接踫上了夜錦羽!
這娘們簡直是陰魂不散,走到哪里都能遇到!
林逸又看向夜錦羽,這姑娘頭戴斗笠,一身青色圓領袍,從脖子罩到腳。
但是,剛進門上台階的那一霎那,林逸才發現,她是光著腳的,以前都沒怎麼注意。
「夜姑娘,有鞋不穿,干嘛光著腳,天這麼熱,不燙腳,也硌腳啊。
是不是沒錢買鞋子?
本王送你一雙。」
「多謝王爺的好意了,不需要。」
夜錦羽咬牙切齒。
林逸好像沒看見似得,端著茶杯繼續道,「為什麼光腳走路,腳還能這麼白?
有什麼好的美白方法推薦一下嗎?」
他一個科學的信徒,遇到一些一丁點不科學的事情,自然要真心求教。
「王爺請自尊!」
夜錦羽臉色漲紅。
善因心里暗喜,這個女人終于吃癟了!
用敬佩的目光看向林逸,王爺不愧是王爺!
這調戲女人都跟別人不一樣!
林逸好奇的道,「你這意思是本王不自重了?
你可以侮辱我的品味,但是不能侮辱我的人品!」
「不敢!」
夜錦羽見明月那滲人的目光,終于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語氣,「民女是代家師來向王爺請教一個問題的。」
林逸道,「你師父是大宗師,有什麼好問本王的?」
「湟水決堤,岳州大旱,」夜錦羽一字一頓道,「及天下荒亂,百姓餓死,當如何?」
「何不食肉糜?」
林逸想也沒想,直接月兌口而出。
這是送分題啊!
夜錦羽听完後愣了半晌。
無論如何,她都想不到這傳說中「不學無術」的王爺,會如此作答!
這不止是不學無術,簡直是無知!
「王爺,你當真如此想的?」
「本王怎麼想的如你何干?」
林逸不喜歡這種咄咄逼人的語氣,冷哼一聲道,「來人,送客。」
明月一揚手道,「夜姑娘,請吧。」
「告辭!」
夜錦羽一拱手,走到門口的時候,從包奎手里奪過來了自己的劍。
他與師傅進皇宮,都不曾繳過劍!
林逸見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沒好氣的道,「真當天老大,自己老二了,搞莫名其妙的事情。」
從始至終未發一言的文昭儀笑著道,「你現在追回來,其實還來得及。」
「為什麼要追回來?」
林逸好奇的問。
文昭儀道,「你敢說剛才那番話,那是因為你對寂照庵不了解。」
林逸道,「不就是一個大宗師嘛,有什麼了不起?」
文昭儀嘆氣道,「難道你對這大統就沒有一丁點想法?」
明月和紫霞等人對視一眼,出了屋子,悄悄合上了門。
林逸道,「做皇帝有什麼好處嗎?」
文昭儀道,「這天下你一個人說了算,還不夠嗎?」
林逸癟癟嘴道,「沒興趣,每天睜開眼楮就得為錢發愁。」
這是他老子德隆皇帝的真實寫照。
登基以來,國庫從來沒有寬裕過,做皇帝的高高在上看著風光,底下人一開口要錢,頭皮照樣發麻。
文昭儀慢慢悠悠道,「你可知,如果這夜錦羽去了雍王或者太子那里,他們會如何相待?」
林逸道,「會怎麼樣?」
文昭儀道,「倒履相迎,奉為座上客。」
林逸不解的問,「寂照庵名聲有什麼大?」
「對有心之人來說,寂照庵就是他們的助力,」文昭儀嘆氣道,「看你這樣子,大概也是沒听說過,天下治,聖人隱,天下亂,聖人出。」
「這麼神神叨叨的話,從你嘴里出來,怎麼這麼怪呢?」
林逸怎麼听怎麼不對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