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八章 與我有關?(4000)

作者︰我知魚之樂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兩顆寶珠?

吳良在齊哀公墓中處理掉痋蟲巨人之後,得到的便是兩顆神秘珠子,這會不會便是巫女呼所說的寶珠?

極有可能就是!

因為當時吳良便懷疑那些痋蟲之所以會匯聚成為痋蟲巨人,便與這兩顆神秘珠子有著極大的干系,只是因為對這東西沒有絲毫了解,因此沒有辦法做出令自己信服的解釋。

如今吳良還沒有給巫女呼觀看木匣中的神秘珠子,巫女呼便能夠說到這些信息,足以說明此事不是假的。

「你可知道那兩顆寶珠是什麼?」

心中如此想著,吳良接著又問。

「吳太史可听說過‘驪龍’?」

巫女呼不答反問。

「倒是有所耳聞,《莊子》中有一個故事便提到了‘驪龍’,而在比《莊子》更早成書的《尸子》中亦記載了此物,原文好像是︰‘玉淵之中,驪龍蟠焉,頷下有珠’……」

說到這里,吳良立刻反應了過來,凝視著巫女呼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兩顆珠子便是驪龍頷下的珠子?」

後世對于「驪龍」的主流解讀是「純黑色的龍」。

因為「驪龍」之中的「驪」字,指的便是純黑色的馬,兩者結合在一起,那麼便應該是「純黑色的龍」。

吳良覺得這種解讀略微有些牽強,既然是「純黑色的龍」,完全可以用「黑龍」或是「墨龍」來代替,這樣意思將會更加明確,為什麼偏偏要用這個指代馬的「驪」字呢?

後世又沒有人真的見過龍,難道「驪龍」就不能是一種似龍又似馬的獨特生物麼?

「先祖的傳記中的確是這麼記載的。」

巫女呼微微頷首,「我記得里面寫道,驪龍共有七珠,其二是蟲珠,蟲珠七色而多赤,乃是天地造化之物……而姜太公偶然所得的兩顆寶珠便是蟲珠,巧妙使用蟲珠便能夠控制那些精心培育出來的痋蟲,使得痋術變得更加靈活更加強大。」

「七色而多赤……」

又對上了!

吳良得到的那兩顆紅色珠子總體便是赤紅色,遠看是兩個紅色的珠子,但近距離觀看便會發現其間也的確夾雜著一些斑駁的其他色彩,混雜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兩顆波紋球。

如此一來。

便沒有必要將那兩顆神秘珠子展示給巫女呼觀看了,免得她知道的太多,現在要做的便是將這兩顆珠子的情況問的更詳細一些,最好能夠問出「蟲珠」的使用方法。

至于「痋蟲」。

吳良當然不會去培育,這是一種喪盡天良的邪術。

培育的過程中可不僅僅只是害人性命,還必須以最為痛苦與絕望的方式最大限度的壓榨出寄主的恐懼、怨念與憎恨,甚至為了令痋蟲更加強大,還會專門使用懷有身孕的女子,令恐懼、怨念與憎恨在母性的催化下變得更加強烈……

這種事非但吳良自己做不出來,若是親眼見到有人在做這種事,在對自己沒有太大影響的情況,他可能還會悍然出手,教那施術的人也好好體會一下他施加在旁人身上的痛苦。

不過這並不妨礙吳良對「蟲珠」的興趣。

若是能夠掌握使用「蟲珠」的方法,有必要的話他或許可以再去一趟樂安國,前往那已經被他封起來的齊哀公墓瞧上一瞧,畢竟當初他只是封了陵墓,並未將里面的東西毀掉。

那麼墓中的那些痋蟲亦有可能存活下來,或許能夠為他所用。

另外。

「痋術」是喪盡天良的邪術,這點毋庸置疑。

但「痋蟲」卻未必,如果有人能夠操控並節制它們,未必便不能利用它們的某些特性造福人類,就像後世經常用于醫療界的螞蟥一樣,這本是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吸血害蟲,但同時它的一些特性卻在外科與內科中都得了廣泛的應用,幫助人類解決了許多疾病,甚至早在漢朝成書的《神農本草經》中便已經肯定了它的醫用價值。

當然這只是吳良的設想,必須經過更加深入的研究與實驗,才能夠證明痋蟲是否具有利用的價值。

「驪龍共有七珠,其二是蟲珠。」

吳良沉吟片刻,接著又頗為好奇的問道,「那麼你家先祖的傳記中可記載了其他寶珠的信息,它們又分別有什麼樣的功用?」

「先祖的傳記中只提到了蟲珠,剩下的並無任何記載。」

巫女呼搖頭道。

「可惜。」

吳良不無惋惜的道。

首先驪龍是什麼他就不知道,後世只推測這可能是一種「純黑色的龍」,其實也沒有一個定論。

其次有許多古籍中都記載了驪龍與驪龍的七種寶珠,但這些古籍也無一例外都只寫出了「蟲珠」,對于其他的寶珠則連只言片語都沒有,更不要說相關的名字與功用。

因此這對于吳良來說,亦是十分寶貴的歷史資料,若是能夠記載下來自然是件好事。

結果巫女呼也說不上來。

這說明可能自先秦時期起,相關的記載便已經徹底遺失了,如今得不到答案,今後可能也很那在找到答案。

「難不成吳太史知道驪龍在哪?又或是得到了驪龍所產的寶珠?」

吳良的反應令巫女呼浮想聯翩,忍不住盯著吳良手中的木匣問道,她已經開始懷疑那個木匣中的所盛之物了。

「這些事情不是你應該打听的。」

吳良搖了搖頭,說道,「關于‘蟲珠’你還知道些什麼?」

「先祖的傳記中還寫道,‘蟲珠’必須見血才能夠與主人心意相連,有些類似‘泰誓’的誓約方式,至于如何施為卻並未記載,我就只知道這些了。」

巫女呼也不再追問,收回目光說道。

「見血?」

吳良微微蹙眉。

如果與「泰誓」有關的話,那麼用他的血再加上「太公印」隱藏的力量,是否便可以實現與‘蟲珠’心意相連的效果呢?

吳良覺得可以嘗試一下。

無非便是損耗幾滴血液的事情,于他而言並沒有什麼損失。

只是不知道這「蟲珠」與「痋蟲」究竟又是什麼關系,為何與「蟲珠」心意相連之後便能夠節制「痋蟲」,而不是節制其他的一些蟲類?

吳良甚至懷疑,「痋蟲」會不會就是通過「蟲珠」培養出來的,而「痋術」也是從「蟲珠」演變出來的?

他曾經見過那些「痋蟲」,這玩意兒無論是習性還是繁殖方式,與世間那些常見的蟲類的區別都十分巨大,並且這些習性與繁殖方式並不適合一個物種的延續,若是暴露在自然界中,應該很快便會滅絕。

……

「木甲」巫女呼听都不曾听說過,因此與「木甲」有關的東西她肯定幫不上忙。

而關于「蟲珠」,巫女呼亦是一知半解,只能為吳良提供一些流于表面的信息,好在這些信息提及了重點,給了吳良指出一個研究的方向,這也算是一大收獲。

而除了「木甲」與「蟲珠」之外。

吳良也就沒有什麼需要巫女呼協助的了,于是很快便將巫女呼帶了出去。

至于有關「蟲珠」的事情,吳良也並沒有立即嘗試的想法。

因為此前看曹老板的意思,應該很快便要率軍南征,差不多也就是最近幾天的事情,吳良不確定與「蟲珠」滴血認主是否會出什麼岔子,因此還是等南征回來再進行嘗試不遲,免得真出了什麼岔子無法與曹老板解釋。

而且這次南征持續的時間也不會太長。

因為據吳良所知,陳留距離張繡駐軍的宛城、欀縣一代不過數百里,並且兩城之間還是暢通無阻的大平原,急行軍的話甚至也就是三天的路程,這也正是曹老板執意南征張繡的原因,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並且依照史書記載。

當曹老板行軍至宛城附近的淯水時,張繡便會迫于壓力主動率眾前來投降,因此如果沒有意外發生的話,這一仗根本就打不起來。

而曹老板肯定不會知道,他自己才是這場戰爭中最大的變數。

歷史上他就是在接受了張繡的投降之後,順便將張繡的嬸嬸鄒夫人納做了妾室。

張繡心中自是十分不滿,畢竟他的兵馬彼時從叔叔張濟手中繼承來的,而此時與張濟中箭身亡相隔不過幾個月,可以說是尸骨未寒,曹老板如此行事于情于理都不太說得過去,張繡也的確有不滿的理由。

偏偏曹老板得知張繡不滿之後,還打算將其秘密將其除掉,結果事情被張繡提前知道,張繡用了毒士賈詡的計策發動偷襲,最終曹老板兵敗而逃,還令曹昂、曹稟、典韋與絕影永遠留在了宛城……

其實說起這件事來,也不能完全怪張繡。

曹老板辦事的也的確是不怎麼地道,你納了人家張繡的嬸嬸,還想把張繡除掉,張繡怎麼可能不翻臉?

不過決定腦袋。

吳良既然現在身處曹營,保住曹老板自然是最符合自己利益的做法。

事實上歷史上曹老板本身也沒有死在這場戰役中,死的是曹昂、曹稟與典韋,所以吳良若是真有什麼動作,其實也是在保護這三個家伙,于曹老板而言則可能只是避免這次賠了夫人又折兵,再一次加快稱霸的進程。

……

如此與巫女呼一道回到陳留,才剛進入宅門陳金水便已經迎了上來。

「公子,方才明公的親衛來過府上尋你,見你不在便教俺轉告你,若是你回來了,請盡快去見明公,明公有要事與你商議。」

陳金水直奔主題道。

「與我有要事商議?」

吳良微微蹙眉,心中月復誹。

會是什麼事呢?

應該不會是戰事,因為這種事吳良向來不怎麼接茬,而如今曹老板身邊還有了郭嘉這位「奇佐」,更沒必要與他商議。

或許是詢問這次前往青州、徐州尋找徐福下落的事宜?

這倒是極有可能。

昨日吳良去向曹老板復命的時候,郭嘉也正好來了,曹老板不能當著郭嘉的面詢問此事,因此只是簡單問了兩句便跳過了這個話題。

如今再叫他前去私下詢問合情合理,畢竟徐福與「長生不老」有關,這事只怕是曹老板也不可能沒有興趣。

「公子,俺已命人為你備好了馬匹。」

陳金水如今情商也早已上了一個台階,知道吳良不可能不理會曹老板的召見,早已提前做了準備。

「老陳啊,你這覺悟距離升職已經不遠了,我看好你呦。」

吳良笑著拍了拍陳金水的肩膀。

「……」

陳金水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吳良話中的意思,頓時喜笑顏開施禮感謝,「全憑公子平日里的燻陶,俺不過只是學到了公子一成的功力。」

……

曹府。

吳良這次見曹老板可不是空手而來,還順便命人帶上了呂齊王室的族譜。

「有才,這些是?」

看著一塊塊青銅板被小心搬進客堂,曹老板面露疑色。

「回稟明公,這便是此行的收獲, 乃是齊國呂氏的族譜,記錄了自姜太公起直至齊康公呂貸這一代的傳承。」

吳良拱手說道。

「齊國呂氏的族譜?」

曹老板微微愣住,疑惑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這次與那倭國使者前往青徐兩州,應該是去尋找徐福下落的吧?」

「不錯,可惜倭國使者自己都不確定徐福最終是否回到了中原,而末將也並未找到徐福的下落,不過此行卻偶然發現了當年齊康公呂貸被田氏流放的海島,並在海島上找到了他的墳墓與這族譜,這也算是意外收獲了。」

吳良正色說道。

「原來如此,那麼這族譜可有什麼特別之處?」

曹老板又問。

「這族譜記錄了齊國呂氏世世代代的傳承,包括史書中有名的齊王,也包括那些並未被記在史書中的呂氏子嗣,而這些並未被記在史書中的信息,便是這族譜最特別的地方,天下恐怕找不出如此詳細的呂氏傳承了。」

吳良面露激動之色,語氣略有些興奮的道。

「不錯……」

曹老板明顯對這東西不怎麼感興趣,只是象征性的敷衍了一下,接著便不再關注呂氏族譜,而是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頗為隨意的斜靠在臥榻之上,莫名其妙的對吳良眨了下眼,這才壓著聲音道,「有才,你可知我這次決意南征張繡,其實有一半的原因與你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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