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水鬼與木鵲?!(4000)

作者︰我知魚之樂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立刻撤退!」

見此狀況,吳良連一秒鐘都沒有猶豫,立刻下令道,「典韋來打頭陣,楊萬里背起孫業,剩下的人緊跟在我身邊,不得有誤!」

他們現在已經可以算作完成了對這座公輸冢的發掘工作,犯不著也完全沒必要與這些豎葬棺里面的東西打交道。

甚至對于這些所謂的「無魂之人」,吳良連一絲的好奇心都欠奉。

他不想知道這些東西如今究竟是什麼樣子,只需要知道這些東西一定都是能夠將他們害死的邪物,這就已經足夠了。

「諾!」

眾人也是早已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立刻應聲跟隨吳良一起行動。

好在瓬人軍眾人都很有團隊意識,就算加上了初來乍到的孫業、諸葛亮與黃月英,這三人一個身負重傷需要有人背著,其余兩個還都只是比較听話的孩子,也不會對眾人的統一行動造成什麼影響。

因此僅僅只是一個呼吸的反應時間。

眾人已經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由典韋雙持工兵鏟走在最前,其余眾人走在中間,吳良則肩負起了殿後的責任,一行人以極快的速度穿越了那片快要失控的豎葬棺,沿著來時的路向地宮之外行去。

現在他們的情況,已經可以說是負面受敵。

這些豎葬棺里面的邪物雖然駭人,但外面隨時可能對他們發難的河神、水鬼、以及不久之前剛做了怪的那個未知事物,這些都可能成為阻礙他們撤離此地的關鍵因素。

與此同時。

「呼——!」

不知哪里吹來一陣陰風。

方才吳良命典韋點燃的那十幾根蜜燭的火苗瘋狂搖曳起來,一瞬間竟有半數被吹滅。

人點燭,鬼吹燈!

吳良忽然又想起了後世中的這個說法︰這是活人與死人之間的約定,意為進入古墓中先在東南角點燃一盞蠟燭才能開棺,如果蠟燭熄滅,須速速退出,不可取一物,否則便定然無法活著離開古墓。

剛穿越的時候,吳良還曾用這個說法忽悠過曹稟與周豐,將這二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但現在當自己真正面對這種情景的時候,吳良的心中竟也是有些發毛,總覺得這是一種十分不妙的凶兆,會不會便是預示著……

「胡思亂想個蛋!」

吳良連忙晃了下腦袋,將這個想法甩了出去,強行鎮定下來繼續與眾人撤離。

「啪!」

「啪!」

「 啪……」

總算穿過那片豎葬棺,吳良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有些被鐵鏈勒裂的豎葬棺受損已經愈發嚴重,而那些豎葬棺的裂縫之中,已經伸出了許多血肉模糊的小手!

這些小手的指頭已經沒有了皮肉,里面的森森白骨暴露在外,光是看上一眼便後槽牙發酸。

通過之前那口刻有「宇文忌」三字的棺材中的情景可以想象,這里面的邪物生前一定也有著同樣的經歷,在求生欲的趨勢下,年紀尚小的他們拼命的抓撓棺材板,手指上的指甲與皮肉全部爛掉,卻也無濟于事。

他們從害怕到絕望,從絕望到憤怒,再從憤怒到怨恨……終于化作了這充滿尸氣與戾氣的怪物。

「那是……」

吳良在一口豎葬棺的裂縫中看到了一張可怖的面孔。

那張面孔雖並未腐爛,甚至還帶著一絲稚氣,但它的皮膚已經完全變成了青色,一雙全部被黑色瞳仁填滿的眼楮里面充滿了難以磨滅的戾氣與怨恨,臉上的表情也是咬牙切齒的猙獰。

總的來說,除了這雙眼楮與那詭異的膚色,它看起來與活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但僅僅只是對視了一眼,吳良背心便升起一股刺骨寒意。

他絲毫都不懷疑,這些東西只要從豎葬棺里面出來,就一定會將他們看到的一切生命毀滅,以一種極為殘忍的方式!

「再快一點,誰都不準回頭!」

吳良打了個激靈收回目光,見諸葛亮也忍不住想回頭查看後面的情況,立刻大聲喝道。

不要說諸葛亮這個基本沒什麼盜墓經驗的小屁孩,便是于吉那種見過許多世面的老童子,只怕見了這情景也要嚇到腿軟。

畢竟在這之前。

吳良等人見到的邪物與這些邪物有著本質的區別,基于「恐怖谷理論」,這種依舊保持著人類外貌的邪物往往才是最駭人的。

「!」

听到吳良的話,諸葛亮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

不過因為吳良就在後面殿後,這孩子不知是害怕被吳良發現,還是已經領會到了吳良的想法,最終還是沒有回頭,拉著黃月英一路向前狂奔。

與此同時。

「咚!」

「咚!」

「咚咚咚……」

似乎已經覺察到自己的「獵物」正在逃離,豎葬棺中的叩擊聲瞬間達到了一種刺耳的嘈雜程度。

有些「無魂之人」竟已經奮力扒拉著原本便受損嚴重的豎葬棺,強行從里面鑽了出來。

如此到隨侯珠的光芒即將月兌離那些豎葬棺時,吳良再回頭,立刻便被一個血淋淋的凶殘畫面震撼到頭皮發麻。

只見一個只有一米來高的「孩子」,上半身已經從鑽出了豎葬棺里面鑽了出來,但是下半身卻被棺材斷裂之後產生的鋒利木刺卡住,木刺已經刺入了人體最為脆弱的月復部。

可這「孩子」竟毫無退意,兩只手依舊扒著地面奮力向他們這個方向爬行。

而隨著那「孩子」的不斷前進,它終于還是鑽出了豎葬棺。

但同時那木刺也扯出了它那血淋淋的腸子,一直扯了兩米來長,但那「孩子」卻置若罔聞,依舊直勾勾的盯著吳良等人,不斷向他們這邊爬行……

「咕嚕!」

吳良知道自己不是個暈血的人,也不是個見不得血腥場面的人,但眼前這一幕卻令他感到膽寒,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這一次他終于清晰的認識到,這些豎葬棺里面的到底是些什麼樣的邪物。

說心里話,他倒寧願面對的是梁孝王墓中的,又或是齊哀公墓中的痋蟲巨人,而不是這種類似于僵尸或是喪尸的邪物。

不是因為下不去手,而是因為感官上比那些非人的邪物更令人心悸。

「再也不見……」

吳良心中暗自對自己如此說著,已經邁著步子繼續向離開地宮的方向奔去,將那正向他奮力爬行的「孩子」甩在了身後的黑暗之中……

……

如此不多時。

眾人已經再次回到了那個「三弓床弩」旁邊,旁邊就是那一堆此前令吳良在「心作怪法」的影響下產生強烈退意的古怪木偶。

「公子,你看這……」

剛到達這里,眾人便已經發現了一個十分詭異的地方。

只見那個原本雙手捧著頭顱的木偶,此刻手中已是空空如也,而那顆腦袋也並未丟失,只是重新放置到了木偶的脖子上面。

而更詭異的則是,那顆腦袋雖然換到了正確的地方,但朝向卻又顛倒了。

因此就成了木偶身體正對著眾人、腦袋卻背對著眾人的狀態。

「……」

吳良微微蹙眉,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解釋眼前的狀況。

鑒于此前那個莫名變換了位置的手搖紡車,吳良有理由懷疑眼前的變化與那手搖紡車之間存在著一定的聯系。

因為它們有著相同的特點,就是都發生了位置上的變化。

但鑒于孫業此前提到的有關「黃泉」與「移魂之術」的事情,吳良忽然又覺得這木偶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詭異的感覺。

剛才他懷疑魯班的魂魄可能轉移到了「機封」之中。

現在他又懷疑魯班的魂魄會不會就藏在這個木偶之中,因為這玩意兒更像是個人,並且各個關節看起來也能夠活動,如果是他決定「移魂」的話,一定會選擇這個木偶,而不是那個無法自由活動的「機封」。

另外。

那個手搖紡機的莫名移位也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機封」顯然不具備這樣的能力與條件,而這個木偶,則就要另當別論了。

所以……

「不管它,咱們走!」

吳良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想到後面還有一大群「無魂之人」跟著,只要這個詭異的木偶沒有阻攔他們的去路,他自然也沒必要在它身上浪費時間。

于是一行人繼續向地宮外趕路。

結果沒多久他們便又遇到了一個令人心驚的情況——那「木鵲」居然也不見了蹤跡,連一個零件都沒有剩下。

與那「手搖紡機」和「木偶頭顱」不同,這「木鵲」可不是個小家伙。

而且之前還被吳良破解了法術,自行分解成了一大堆零散的部件,想要將其一樣不少的移走,就算沒有時間限制,也同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最令吳良擔心的,還是「木鵲」的去向。

如果只是單純的消失,其實也只是少了一個可以深入研究的實例,雖然會令吳良感到遺憾,但還不至于心中驚疑。

他最擔心的其實是「木鵲」是否會「死而復生」。

這還是基于「移魂之術」的擔憂,倘若之前這一切皆是魯班的魂魄所為,那麼魯班既然是這「木鵲」的創造者,肯定也有能力對本就沒有什麼物理損傷的木鵲進行復原。

若是如此。

吳良等人的撤離就又多了一重阻礙。

就算他們還並未將「愛心月事巾」丟棄,而且白菁菁今天正是月事最洶涌的時候,新換的「愛心月事巾」可能也已經沾染上了污血。

但面對「木鵲」迅速而突然的空襲,想要保證每一個人的安全,尤其在沒有掩體的情況下,也依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公子……」

眾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

他們雖然還不知道「水鬼」的事情,但也已經通過孫業之口知道了河神的凶險,並且對「移魂之術」也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

因此越是向外走,遇到的這些詭異的情況越多,心中的擔憂也是漸漸多了起來。

「不要多想,繼續走,此處距離青銅大門已經不遠,只要走出去將門關上,後面那些東西便無法再追上我們!」

吳良神色嚴肅的說道。

這「木鵲」之前就「死」在「臨沖呂公車」附近,而過了「臨沖呂公車」,再穿過一條與青銅大門相連的通道,他們便有機會徹底甩掉那些「無魂之人」。

這段距離其實也就幾十米上下,如果動作快一點,很快便能夠沖出去。

然而話音未落。

「呼啦——!」

熟悉的聲音自前方的黑暗之中響起。

「是木鵲!」

眾人身子一顫,瞬間緊張起來,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雖然這「木鵲」曾是吳良的手下敗將,但它的恐怖戰力依舊給眾人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就算有「愛心月事巾」在手,這一次也未必能夠像之前那般好運。

最重要的是。

每當這個聲音想起來的時候,便是「木鵲」發動襲擊的時候。

吳良亦是心中一驚,看來他的擔心到底還是變成了現實,那不知究竟藏于何處的魯班魂魄已經親自施為將「木鵲」復原了回來。

早知如此,方才將「木鵲」擊敗之後,就應該一把火將其燒掉,徹底斷絕這個隱患。

但現在顯然不是心驚與後悔的時候。

「典韋,故技重施!」

吳良腦中急轉,下一秒便對典韋下達了命令,接著又立刻對眾人說道,「剩下的人隨我直奔那輛戰車,在解決掉‘木鵲’之前不要輕易露頭!」

「諾!」

典韋應了一聲,一邊抬著頭四下搜尋「木鵲」的蹤跡,一邊掩護眾人向「臨沖呂公車」撤退。

眾人則不敢多言,連忙跟隨吳良狂奔。

與此同時。

前方的黑暗中現出了一個巨大的影子。

此物不是別人,正是那只死而復生的木鵲。

不過這次木鵲卻沒有立刻向眾人襲來,而是忽閃著翅膀,不急不緩的停留在半空之中。

除此之外。

木鵲的背上還騎著一個干瘦的人影。

那人影有著一頭濕漉漉的黑色濃密長發,身上不著一絲,慘白的皮膚在外面。

它擁有著與人類一般的五官,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眼楮,它的眼楮瞳孔很大,黑眼球幾乎佔據了大半個眼眶,只有極少量的眼白。

「這是……那水鬼?!」

吳良心中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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