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晚晚抑制不住心髒的狂跳,臉上一片滾燙。
她知道,自今晚起,雷家徹底不一樣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人。
重新回到天龍大廈的謝青清,沒好氣地瞪了梵夜一眼。
隨後,在對方無辜的眼神下,將一枚丹藥塞進了他的嘴里。
梵夜也不管是什麼丹藥,恐怕謝青清喂的是毒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吃下去。
隨著入口即化的藥流入身體,一股熱意彌漫肺腑,又順著經脈緩緩流入丹田。
「快點坐下吸收吧!」
「把你這亂七八糟的丹田收拾一下。」
「也不知道一口氣亂吃了多少藥,以後可別這麼胡來了!」
她語氣雖抱怨,可臉上卻帶著幾分溫柔。
梵夜坐下盤腿,雙眸卻直直地看著她,仿佛她就是這世上唯一的風景。
「怪我,實在是我修煉得太慢了。」
「如果我天賦更好,修為更高,更強大一些就好了。」
「也怪我以前無心修煉,公司的事情又多……」
「你放心,今後我會努力修煉的,至少絕對不會再出現一次,深感無法保護你的驚慌與挫敗。」
謝青清一愣。
其實按照這個世界的法則,梵夜的資質可以說是逆天的好。
只是她並非這個世界的人,加之真正修煉的歲月加起來,恐怕比這天道還長。
她的修為僅僅被限制,只要在天道的可承受範圍之內,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你不需要……」
她想要告訴他,他不必如此。
可是對上他的視線,看到他眼眸里的深情,這句話她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我知道……」
「但我仍舊希望,盡我所能,能為你擋去所有煩惱。」
「哪怕……至少我會是那個最靠近你的人。」
他低低的絮語,甚至帶著幾分無奈與渴求。
謝青清心尖顫動,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
其實……
你已經做到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說。
而她的擁抱,仿佛給了梵夜莫大的鼓勵和勇氣。
他顫抖著雙手,想要回抱,但伸到一半,卻又忐忑地瑟縮了回來。
謝青清察覺到了他的動作,輕輕嘆了一聲。
原以為,梵夜與秦戰不同,多了一些無畏與霸道。
但原來,骨子里卻都是一樣的。
至少在面對她的時候,他依舊小心翼翼,甚至畏首畏尾。
似乎她是天邊的星辰,水中的明月,只要觸踫就會消失。
這樣的梵夜,讓她生出了一種心尖酥麻的感覺,有一種莫名的情愫在心底堆積。
她主動握住了他的手,拉過來,環在了自己的腰肢上。
隨後又摟住他的脖子,將腦袋埋在了他的肩頭。
梵夜渾身僵直。
他如擂鼓的心跳聲,透過相貼的皮膚,傳到了謝青清的耳朵里。
好一會兒,他才軟體,輕柔地將她抱得更緊。
分明一如方才那般小心,卻又多了幾分霸道的佔有。
謝青清勾起唇角,閉上了眼瞼,只有卷翹濃密的睫毛,如黑色的鳳尾蝶,在燈光下微微顫動翅膀。
她喜歡此刻的寧靜,有一種亙古的錯覺。
鼻尖縈繞的是他靈魂散發出的清雅香氣,身體被他的體溫包裹,仿佛置身在溫暖的母體。
她有那麼一瞬的貪婪,想要將梵夜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她要做他的神,要做他的全世界,要他的一切,都染上自己的氣息。
許久,她躁動的情緒平復下來,又不免為自己的想法感到荒唐。
或許,秦戰和梵夜,只是一次意外加巧合而已。
在她漫長的生命長河里,他們說一道美麗的風景,卻難以與她並肩走太久。
更何況,她是魔。
天生天養的魔種,連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盡頭在哪里,又怎麼可能與人並肩呢?
能享受當下的歡愉,已是難得。
況且,即便上一世界和這一世界,都遇到了同一個靈魂。
可誰知下一個世界,他又在何方?
又會不會遇到另一個他甘願付出所有的女人?
時間總會將太多的東西消磨殆盡,包括感覺。
所以謝青清不願去想未知的未來,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所謂的期盼。
到這里,就夠了。
許他一世專情,不談來生有緣。
微微動了動,她睜開眼,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好似大夢一場,還帶著幾分回味的歡愉。
「阿夜,我們一起修煉吧!」
「我幫你先鞏固一下修為,之後你陪我去一趟趙家。」
梵夜久久不舍松開環抱她的手,但最終還是不舍得忤逆她,松開了手。
「嗯!」
兩人面對面盤坐,謝青清將自己的神識侵入梵夜的身體,暢通無阻。
他審視了梵夜的一切後,開始幫他調整經脈,鞏固金丹。
就在兩人閉目修煉的時候,蔣老已經帶著李風凌遁回了內地。
尋了個修士聚集的集市,他開始聯絡起了中間人。
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千百年來,修士們雖少,但累積下來卻有不少。
特別是那些依附世家,自身資質並不好,卻還妄想有朝一日結丹成功的中低層修士們,
為了互通有無,交易各種資源,自然也就有了集市的出現。
只是這類集市不是熟人,或者世家之人,是鮮少知曉確切位置的。
蔣老已經修煉了近百年,又是趙家的護道者,對這類地方自然是門清。
所以他也托了熟人,想要悄悄把謝青清交代的事兒給辦了。
好在,李風凌的練氣七層的修為,的確已經不算低了,如果采補的話,收益很不錯。
所以很快就修士聯系上了蔣老。
因為謝青清地禁錮在,李風凌根本動彈不得,只能嘴上叫囂一番。
「蔣老,您行行好放了我吧!」
「自打和您接觸,我也未曾對您不敬,您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去死吧?」
「再怎麼說我也是趙天月的人,趙家也有不少人認識我,您不看僧面……」
蔣老听得不耐煩,用膠布將他的嘴給封了起來。
看著李風凌眼里的哀求,蔣老無動于衷。
「誰叫你得罪了主人?」
「這是你自己惹出來的禍事,與我無關,如果要恨你也別來恨我。」
說罷離開屋子,去迎花錢買下采補名額的人。
等到再次開門,李風凌就看到蔣老帶著一個彪形大漢走了進來。
他當然知道什麼叫采補,然而,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他險些當場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