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一場大戲

作者︰傾世大鵬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嘉嘉大廈天台。

「大家好,我叫歡喜,呵呵……」

「我叫開心,嘿嘿……」

況天佑、王珍珍、金未來、馬小玲幾人,看著這兩個喜感滿滿的小不點,也不禁被他們感染,一個個樂不可支。

馬丹娜則是有些驚疑的道︰「阿飛,這兩個……不會是歡喜羅漢和開心羅漢吧?」

李飛失笑道︰「兩個低配仿品而已,除了相貌外,他們哪有一點羅漢的樣?」

「這是倆成精的河豚,被他們主人故意整成這樣的。」

馬丹娜啞然,略有些無語的道︰「他們主人真會玩。」

听到李飛的話,金未來興致勃勃的對倆小妖道︰「河豚不是會鼓氣嗎?你們兩個會不會?」

兩個家伙對視一眼,嘿嘿一笑,隨後深深吸氣。

本就已經不小的腦袋,整個膨脹起來,變得更大,也顯得他們的身子更小。

充氣變大的小妖如同熱氣球般,竟飄飄忽忽的飛了起來,配合著他們雙手上下呼扇,做撲騰翅膀狀,說不出的滑稽。

「哈哈……好有意思。」

「難怪他們的主人會養著他們,有這麼兩個活寶,生活中會多許多歡樂吧!」

飛到一定高度後,兩個小妖開始緩緩吐氣,又慢慢降了下來。

李飛神情詭異的道︰「有意思?如果他們把氣從下面排出來,不知道你們還會不會覺得有意思?」

章魚也嘿笑道︰「河豚的毒可是很厲害的,這倆貨要是放個屁,那就是最恐怖的化學武器。」

「呵呵呵……」他話音剛落,天台上便響起一陣銀鈴般的嬌笑,「放心,沒有我的命令,他們不會亂放屁的。」

眾人扭頭看去,便見天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名一身潔白的美艷女子。

章魚驚訝的道︰「咦?蘇董換造型了?」

蘇離對他眨眨眼,媚笑道︰「怎麼樣?好看嗎?」

章魚失笑道︰「好看是好看,不過你可別亂給我拋媚眼,我有女朋友的。」

眾人頓時發出一陣哄笑。

小青打趣道︰「臉皮真厚,小玲什麼時候答應做你女朋友了?」

章魚笑望了一眼馬小玲,若無其事的道︰「早晚的事嘛!」

王珍珍卻詫異的走過來,試探著道︰「白小姐?」

蘇離看向王珍珍,微笑道︰「王老師,好久不見。」

自朱瑪麗生母被朱永福害死後,一直以來都是白心媚接送朱瑪麗,王珍珍自然跟她熟識。

她不解的問道︰「你不是姓白嗎?怎麼阿宇叫你蘇董?」

蘇離解釋道︰「以前的我是兩個人,一個叫蘇離,一個叫白心媚,不過現在只剩下一個蘇離。」

王珍珍滿頭霧水,李飛見此解釋道︰「以前阿離因為某些特殊原因,分出部分元神制造了一個分身。」

「如今她們合而為一,重新變成了一個人。」

王珍珍恍然大悟,笑道︰「認識你這麼久,沒想到你也不是普通人。」

她又忽然反應過來,訝然道︰「這麼說要來嘉嘉大廈租房子的是你?你跟瑪麗爸爸……」

蘇離臉上笑意稍減,道︰「我跟他已經沒有關系,以後就請房東小姐多多關照。」

原來分手了,王珍珍不再多說這件事,轉而道︰「歡迎你入住嘉嘉大廈,這里的房客都很好相處,你一定會喜歡這里的。」

蘇離偏偏頭,笑道︰「我相信這一點。」

……

白心媚毫無征兆的突然離開,讓朱永福措手不及,一連找了兩天,卻始終無果。

這段時間他一句話都沒跟福媽說,回到家也沒什麼好臉色,連班都沒心思上。

以福媽的思維方式,自然不可能心生悔意,後悔氣走白心媚,反而心里對白心媚更加痛恨。

在蘇離住進嘉嘉大廈的第二天,香港警務處好幾位領導的辦公桌上,都憑空多了一個檔案袋。

檔案袋中最上面是兩份裝訂好的文件,其上記載著一宗案件。

第一份文件中詳細寫明了,朱永福伙同保險公司女員工喬喬,毒殺朱永福前妻,騙取高額保險金的全過程。

這宗案件的所有細節都被寫得清清楚楚,而在檔案袋中,還有各種證據和證物。

有照片、朱永福所使用的毒物樣品、甚至有朱永福和喬喬密謀時的錄音。

幾位領導很奇怪,這宗案件清楚明了,證據充足,直接抓人即可,隨便交給一個分區的警署都能處理,為什麼會送到他們這里來?

當看完後面第二份文件,領導們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宗案件還牽扯到一位重案組組長。

因為毒物是朱永福向那個叫桑尼的重案組組長購買的,如此一來,情況就大為不同。

送文件的人大概是擔心桑尼有後台背景,可以壓下此案,所以才設法將這份資料送到他們這里來。

他們調查了一下送資料的是誰,卻沒有結果,只好暫且先放到一邊。

案子不算大,但資料畢竟被直接送到了那麼多領導桌上,在各級領導的督促下,警方很快就行動起來。

他們暫時沒動桑尼,而是決定先抓捕朱永福和喬喬,拿到口供再做下一步打算。

這天下午,朱永福正在家里跟福媽和朱瑪麗吃晚飯,氣氛十分沉悶,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門鈴忽然被按響,福媽起身去打開房門,便見門外站著一大群人。

前面是四名身著便裝,神情肅然的男人,在他們身後,還有一群身穿警服的警察。

福媽警惕的問道︰「你們找誰?」

為首那人詢問道︰「這里是朱永福家嗎?」

福媽聞言回頭叫道︰「阿福,找你的。」

朱永福詫異的放下碗,起身走到門口,當看到穿警服的警察,頓時臉色一變。

他強自鎮定的對幾人道︰「我是朱永福,什麼事?」

為首之人將自己的證件和兩張文件舉到朱永福面前,道︰「我們是警察,警方已經掌握充分證據,你伙同保險公司女員工喬喬,毒殺你的前妻,騙取高額保險金。」

「這是逮捕令和搜查令,警方將以謀殺罪和詐騙罪對你發起控告,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為首之人話音一落,其中一名便衣就一把抓住朱永福的小臂,將手銬銬在了他手上。

那便衣動作干脆利落,朱永福完全沒反應過來,手腕上便已經多了一副銀手鐲。

另外兩名便衣則是帶著大批警員進入房間,開始搜查證物。

此時朱永福臉色已是一片煞白,整個人都處于懵逼狀態,若非被警察抓住胳膊,說不定已經軟倒下去。

福媽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她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這個兒子,只覺腦子里陣陣發暈,終于跌坐在地,口中不住念叨︰「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為首的便衣和另一名便衣押著朱永福,在房門內側等候。

朱瑪麗雖然年幼,卻已經能听明白警察的話。

她情緒失控的沖向朱永福,一邊捶打一邊哭喊道︰「是你害死了媽媽,你這個壞蛋,你還我媽媽……嗚嗚嗚……」

警員們看著這一幕,不由心生惻隱,對朱永福更是痛恨不已。

如今這個家里只剩下一老一幼,又沒了經濟來源,以後可怎麼生活?

朱瑪麗的母親沒有兄弟姐妹,父母也已相繼去世,連個可以收養她的人都沒有。

但願老太太能堅強一些,把孫女撫養長大。

一名女警上前拉開朱瑪麗,這種情況下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小姑娘,只好蹲抱住她,算是給她一些無聲的安慰。

很快,警員就在朱永福的臥室搜出幾個藥瓶,那是他給白心媚準備的,除此之外還有一份受益人是他的高額保險單。

那藥瓶顯示的是維他命丸,但里面的藥物,卻跟他們得到的證物中那種藥物一模一樣。

經法醫化驗,那是一種十分厲害的毒性蛋白質,按其性狀推斷,應該屬于某種蛇毒。

中這種毒死亡的人,看上去就像是突發心髒麻痹,很難讓人將之與中毒聯系起來,這朱永福著實惡毒。

本就已經證據確鑿,此時更是鐵證如山。

朱永福被警方帶走,房間內只剩下痛哭流涕的朱瑪麗,和被女警扶到沙發上,坐在那滿臉木然,了無生氣的福媽。

同時被抓的自然還有喬喬,她到了警局後,一開始死不承認,拒不配合。

直到審訊的警員將諸多證據擺在她面前,她的心理防線終于崩塌,然後她就開始甩鍋。

她什麼都往朱永福身上推,雖然她知道自己牢是坐定了,但總要力求少坐幾年。

反正朱永福無論如何都會被判終身監禁,虱子多了不怕咬,再多擔一些罪責也無所謂了。

香港沒有死刑,最高刑罰就是終身監禁,但同時,也沒有減刑和假釋,終身監禁就是在監獄里關到死。

喬喬這樣認為,朱永福可不會這樣認為。

兩人之間本就沒有感情,只是狼狽為奸而已,憑什麼他要坐一輩子牢,她卻只坐幾年就出去?

兩人在眾警員面前上演了一出生動的狗咬狗,但這並沒有任何卵用。

警方要的只是他們的口供而已,對于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們早已掌握得清清楚楚。

兩個人各自要承擔什麼樣的罪責,也基本上屬于板上釘釘的事。

從朱永福口中說出毒藥來源于桑尼後,警務處的高級督察便立刻行動起來。

……

夜色已深,朱瑪麗哭累後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福媽坐在她身邊,眼楮直勾勾的盯著她,因為背對著燈光,此時她的臉看上去竟是說不出的陰森。

片刻之後,她竟突然伸出雙手,虎口大張,掐住了朱瑪麗縴細的脖子。

朱瑪麗本就因為家中突生變故,睡得不安穩,瞬間就被驚醒。

她驚恐的看著福媽,一邊掰扯她雙手,一邊艱難的道︰「女乃……女乃,你……干……什麼?」

福媽滿臉猙獰的道︰「瑪麗,你別怪女乃女乃,你媽媽死了,爸爸也被抓了,女乃女乃沒本事養活你。」

「與其留在這世上受苦,不如我們祖孫倆一起走,下去找你爺爺和媽媽,乖,別怕,你先走一步,女乃女乃很快就來。」

說著猛然加力,朱瑪麗拼命掙扎,雙腿猛蹬,卻根本無濟于事,她臉色漸漸發紫。

恰在此時,房門突然響起鑰匙開門的聲音。

下一刻,房門被打開,隨後響起了蘇離的驚呼聲︰「福媽你干什麼?」

福媽因為有人開門,下意識的松開了手。

蘇離快步沖上前,一把將福媽掀翻在地,緊張的抱起朱瑪麗,連聲叫道︰「瑪麗,瑪麗,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咳咳……咳……」朱瑪麗此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不斷的咳嗽,淚水止不住的從眼中溢出。

此時她忽然覺得,這張以前怎麼看怎麼討厭的臉,此時卻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親切。

媽媽沒了,爸爸又被警察抓走,連唯一的親人女乃女乃也想殺了她,朱瑪麗心里充滿了絕望,只覺整個世界都只剩下她一個人。

及時出現救下她的蘇離,便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突然,朱瑪麗瞳孔猛縮,強忍下咳嗽的沖動,尖叫道︰「媚姨小心。」

「 」

血花四濺,蘇離的身子往一旁倒了下去,朱瑪麗臉上被濺了幾滴血,整個人都嚇呆了。

福媽手里握著一個染血的玻璃煙灰缸,這一刻她心里的負面情緒,便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樣。

「你這個狐狸精,死賤人,你還敢回來,我就算死也要拉著你一起。」

「 …… ……」

福媽抓著煙灰缸一下一下的往蘇離頭上砸去,蘇離雙手抱頭,口中虛弱的叫道︰「瑪麗,你女乃女乃瘋了,走,快走……」

她的話讓福媽條件反射的回過頭來,怒視著朱瑪麗叫道︰「不準走。」

地上的蘇離猛然一把抱住了福媽一條腿,口中依舊在叫道︰「瑪麗快走,去找人求救,走啊……」

「哇啊啊啊……媚姨……」

看著蘇離那鮮血淋灕的頭臉,朱瑪麗終于有了動作,她也不穿鞋,光著腳就哭喊著往門外奔去。

福媽憤怒欲狂,怒吼道︰「你給我站住,不準跑。」

她想去追回孫女,腿卻被蘇離死死抱住,這讓她直接失去了理智,當即再度舉起煙灰缸,死命的砸向蘇離腦袋。

……

朱瑪麗跑出家門後,挨家挨戶敲門呼救,然而不知道為什麼,鄰居們沒有半點反應。

手足無措的朱瑪麗只好跑下樓,好在她家只住在三樓,她很快就沖到街上。

左右看看,卻見整條街就只有右側不遠處有一對青年男女,正自有說有笑的並肩緩步而行。

朱瑪麗顧不得那麼多,沖到兩人面前哭叫道︰「叔叔阿姨救命,求求你們救救媚姨。」

身穿青綠色外套的美麗女子蹲來,柔聲道︰「小朋友你別急,告訴阿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朱瑪麗跳著腳指向自家單元的樓道口,泣道︰「我女乃女乃瘋了,她想掐死我,媚姨阻止女乃女乃,被女乃女乃用煙灰缸打頭,她流了好多血。」

「求你們救救媚姨,她快要被打死了。」

女子臉色一變,急忙問道︰「你家是幾號?」

「三樓304號。」

男子立刻道︰「我先去看看。」

說完轉身就沖向樓梯口,速度之快,朱瑪麗都只看到一串虛影。

這一幕讓她幾乎忘了哭泣,愣愣的看著樓道口。

小青見狀抿嘴一笑,隨後收斂,蹲將朱瑪麗抱起,道︰「你放心,叔叔很厲害的,他肯定能阻止你女乃女乃。」

說完抱著她往樓梯口行去。

卻說李飛沖進樓道口之後,身形直接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到了朱瑪麗家門口。

看著里面的場景,不由啞然失笑,一邊信步走進房間,一邊語帶戲謔的道︰「一定要搞得這麼慘烈嗎?差不多就行了吧!」

里面還在一下一下砸著蘇離腦袋的福媽,終于喘著粗氣停了下來。

此時地上的蘇離已經沒了聲息,只是雙手依舊死死抱著福媽的腿。

「呵呵,好像是有點夸張哈。」

房間內響起蘇離的聲音,只見她的身形憑空出現在客廳中,就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福媽頓時瞪大了雙眼,猶如見鬼一般看看坐在那的蘇離,又看看伏在地上,腦袋宛若一個爛西瓜,早已沒了聲息的蘇離。

她厲聲叫道︰「你究竟是個什麼怪物?」

蘇離偏偏頭,嬉笑道︰「你不是總叫我狐狸精嗎?你說得沒錯,我就是狐狸精。」

說完身後唰的現出了九條尾巴,福媽張著嘴,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李飛提醒道︰「好了,小青和瑪麗已經到二樓,別玩了。」

蘇離聳聳肩,眼中白光一閃,伏在地上那個蘇離突然雙手用力一拉。

福媽「啊」的一聲驚呼,仰頭便倒了下去。

「 」

她後腦勺不偏不倚的撞在茶幾邊緣,瞬間眼前一黑。

蘇離抬手對向福媽,一道虛幻的身影頓時自福媽身軀中飛出。

張開的五指驟然握攏,福媽的魂魄便如泡沫一般,噗的一聲就此崩散,隨後消失無蹤。

做完這件事,蘇離對李飛抿嘴一笑,道︰「剩下的就交給你們!」

李飛聳聳肩,蘇離的身形消失在餐椅上,而地上那個死亡的蘇離,卻依舊趴在那里,緊緊抓著福媽的腿。

此時小青也抱著瑪麗上了三樓,正往這邊走來,李飛轉身離開房間,迎上小青。

「怎麼樣?」

李飛滿臉遺憾的搖搖頭,嘆道︰「來晚一步,她們同歸于盡了,報警吧!」

「媚姨,不要……」朱瑪麗頓時放聲哭了起來,掙扎著要下地,卻被李飛阻止。

「看好她,我們不能破壞現場,而且里面……有點血腥。」

說完又對朱瑪麗安慰道︰「小朋友你別怕,叔叔阿姨會照顧你的,現在我們需要先報警,等警察叔叔過來。」

說完掏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香港有四大警區,十一個分區警署,這塊片區不歸黃子所在的警署管,倒是不虞會打草驚蛇。

朱瑪麗見此也不再掙扎,只是伏在小青懷里痛哭不已,不斷叫著「媚姨」。

蘇離離開時,已經解除施加在這棟樓的時空屏蔽,睡著的鄰居們,終于相繼被朱瑪麗的哭聲吵醒。

這棟居民樓每層有四戶人家,其他三戶家中相繼亮起了燈。

有鄰居打開房門探頭出來查看情況,見朱瑪麗被一個陌生女人抱在懷里,下意識的開口問道︰「瑪麗,發生什麼事了?」

問話的是個穿睡袍的中年婦女,李飛解釋道︰「是這樣,我們剛才從樓下經過,這小姑娘突然跑出來求救,說是她女乃女乃發瘋,要掐死她。」

「然後又說什麼媚姨要被她女乃女乃打死了,我們就上來看看,我已經報警,警察很快就到。」

此時另外兩家也相繼有人出來,听完李飛的話,鄰居們頓時議論紛紛。

那個中年婦女見鄰居們都已經出來,也就不怕了,走出房門往朱瑪麗家行去。

見她似乎有進屋的意圖,李飛連忙阻止道︰「現在最好不要進去,免得破壞現場,等警方到了再說吧!」

「而且現在里面有點血腥,太慘烈了。」

中年婦女聞言也就放棄了進屋的打算,從門口往里看去,被沙發擋住了視線,看不到具體情況。

但她在門口就已經聞到濃郁的血腥味,幾欲令她作嘔,可見里面究竟有多慘烈。

為了以後不做噩夢,還是不要太過好奇為好。

她對李飛問道︰「你們進去看過了嗎?情況怎麼樣?」

李飛嘆息一聲,道︰「我去看過了,一個穿白衣服的年輕女子伏在地上,滿頭都是血。」

「她還死死抱著老太太一條腿,老太太側身躺在地上,腦袋上也是血,手里還握著一個煙灰缸,兩個都已經……唉。」

朱瑪麗聞言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媚姨,嗚嗚嗚……」

眾鄰居都已經圍到幾人身旁,樓上樓下也有人來。

鄰居們听完李飛的話,皆是搖頭嘆息不已。

那中年婦女憐憫的看了看朱瑪麗,嘆道︰「可惜了心媚這麼好的女人,可憐瑪麗小小年紀,就成了孤兒。」

小青故作不解的問道︰「孤兒?瑪麗的父母呢?」

眾鄰居立馬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都是下午了解到的,關于朱永福殺妻騙保,被警察抓走的事。

這些鄰居顯然都對福媽有一定了解,你一言我一語,竟然就把真相給推了出來。

「多半是福媽見阿福被抓,覺得生活沒了希望,所以就想殺了瑪麗再自殺,免得留在世上受苦。」

「嗯嗯,以福媽的性格還真干得出這事。」

「唉,可惜了心媚,多好的女人,死得真不值。」

「也別這麼說,心媚是為了救瑪麗,我們外人覺得不值,她自己肯定不會這麼想。」

听著眾人的議論,朱瑪麗越哭越傷心。

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原來這個家里全都是壞人,反而只有媚姨這個外人是好人,是真正對她好的。

可惜她明白得太晚。

以前她竟然會听信那個惡毒女乃女乃的話,一次次傷媚姨的心。

此時她那顆幼小的心靈,被愧疚所充滿。

……

很快,警察到來,還是白天抓朱永福那人帶隊。

經過法醫現場勘查,加上鄰居、朱瑪麗和李飛小青的證詞,案子清楚明了。

福媽因獨子犯罪被抓,對生活失去希望,意圖與親孫女一同赴死,被剛好回家的白心媚阻止。

福媽便以煙灰缸砸擊白心媚頭部致死。

白心媚為救朱瑪麗,抱住福媽的腿,朱瑪麗趁機跑出家門求救,而福媽因不慎摔倒,後腦勺撞擊茶幾邊沿致死。

李飛和小青帶著朱瑪麗,去警局錄了口供,到天亮時,警方宣布結案。

而李飛和小青則是向警方表示,朱瑪麗外出求救,剛好求到他們頭上,這是一種緣分。

所以他們願意收養這個孩子,不用把她送去福利院。

這一決定獲得了所有警員的好感。

對朱瑪麗他們是十分同情的,這個孩子可以說是這場家庭倫理慘案中,最無辜的一個。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對李飛和小青家庭背景的調查,然後找來律師,辦理了領養手續。

至此,朱瑪麗成為了李飛和小青的養女,兩人帶著她回到了Waiting  bar的住處。

從此小青又多了一件事可以做,那就是每天接送朱瑪麗上學。

不過朱瑪麗剛剛遭逢大變,來到一個新家庭,需要一段時間調整適應,李飛替她到學校請了半個月的假。

這半個月的功課,就由小青來教她了,也好趁機磨合關系。

……

而就在李飛和小青帶著朱瑪麗回家時,對一切毫無所覺的黃子,如常來到九龍城分區警署上班。

抓捕朱永福和喬喬,辦理福媽案的,是柴灣分區警署,是以黃子此時並不知道這些事。

他到達自己的辦公室時,便發現九龍城分區警署總警司,以及他的頂頭上司,接替劉海職位的警司,都在自己的辦公室內。

除此之外,另有三名不認識的西裝男子在此。

他詫異的看著兩人道︰「陳sir,王sir,你們這是?」

兩人陰沉著臉沒說話,一名中年西裝男開口道︰「你就是桑尼?」

黃子看向他,道︰「是我,幾位是?」

中年西裝男道︰「我是警務處刑事偵緝部高級督察黃啟法,我們懷疑你跟一宗殺妻騙保案有關,請跟我們走一趟。」

黃子怔了怔,不過他臉上並沒有出現任何驚慌之色,瞬間就回過神來,平靜的問道︰「朱永福東窗事發了?」

黃啟法雙目一凝,沉聲道︰「看來你心里很有數,那我們也不用再多說廢話,跟我們走吧!」

黃子嘆息著搖搖頭,道︰「這個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搞得我都沒得玩了。」

說完這句話,他看向黃啟法,笑道︰「你們也是公事公辦,我就不為難你們了,反正你們也沒幾個月好活。」

「留著你們,正好讓你們體驗一下末日來臨前的絕望,拜拜。」

說完這番讓在場眾人莫名其妙的話,他身形一晃,竟化作一團黃光從窗戶上飛了出去。

黃啟法與其他幾名警員大驚失色,紛紛沖到窗口向外看去,卻什麼都沒看到。

總警司瞪大雙眼看向黃啟法,問道︰「這是什麼情況?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黃啟法臉色難看的道︰「這個桑尼,恐怕不是普通人類,這件事我會如實匯報上頭,到時候恐怕得請驅魔界的人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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