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初覺得他這話有歧義，不明所以道︰「為什麼？我唱的不好听？」
顧津唯搖頭，將目光落在這屋子里明顯有些多余的秘書身上，反問道︰「夫人剛剛唱的如何？」
小李秘書被突然點名，一臉無辜地望著兩人。
沈雲初滿目期待著她唯一的觀眾給她最中肯的評價。
小李秘書緊緊地捏著手機，一言難盡的樣子。
沈雲初目光沉了沉，「我唱的不好嗎？」
「好、好听，就是太美妙了，我一時沒有回過神。」小李秘書說得斷斷續續，恍若真的是還膩在那段完美的音樂聲里。
沈雲初得意地仰著頭，「顧先生沒有听見吧，那我再給你唱一遍。」
小李秘書瞪直了眼楮，她不確定自己再听一遍後會不會當場粉轉黑。
顧津唯點頭，「你先出去，把門關上。」
小李秘書不敢過多停留，走的那叫一個麻利。
娛樂室的房門一旦關上，所有聲音便被阻隔在內。
沈雲初興致盎然地點開音樂，她就坐在高凳上，目光灼灼地望著音樂進度條。
顧津唯氣定神閑地坐在另一邊，安靜地聆听著她那十個詞有十一個調的唱功。
不得不夸獎一句，能把一首歌唱成這樣，也是一種能耐。
只是剛到高潮部分，音樂聲就戛然而止了。
顧津唯道︰「怎麼了？怎麼不唱了？」
沈雲初放下話筒，轉過身，兩兩四目相接。
顧津唯走上前，「忘詞了還是忘調了？」
「顧先生，我看著像傻子嗎？」沈雲初不答反問。
顧津唯笑，「我從來不會懷疑顧太太的長相和智商。」
「我耳朵挺好使的，在不在調上，我還是听得出來。」沈雲初泄氣地坐在椅子上，「自欺欺人的游戲，不好玩。」
「顧太太音準挺好，就是每個音準都很有想法。」顧津唯重新換了一首歌，「顧太太願意和我共唱一曲嗎？」
沈雲初有些疑惑地拿過話筒，「顧先生還會唱歌？」
「勉強會一點。」顧津唯領著她一步一步往調上走。
紅塵來呀來，去呀去，都是一場夢。
紅塵來呀來，去呀去也空。
日落向西來月向東，
真情難填埋無情東。
紅塵來呀來，去呀去也空……
沈雲初明明不會唱這首歌，卻好像任督二脈被打通了一下，她無師自通了。
她目不轉楮地凝望著僅隔一步之遙的男人，她對于這個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傲慢，就是無力，就是混賬東西，離他遠點，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那種。
但不知不覺間，他的溫柔，他的美好，他的面面俱到，她開始轉變了想法。
這個人，她要得到，她要把他圈禁起來，他只能是自己一個人的。
沈雲初好似出了神，雙手捧著話筒，眼楮眨都不帶眨一下的緊緊盯著對方。
忽然間，唇上一暖。
沈雲初出竅的靈魂倏地回到了身體里，她一臉驚恐地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的五官被放大在瞳孔里，他的氣息完全噴灑在自己臉上，他好像親了自己。
顧津唯捏住她的下巴，輕喃道︰「顧太太，唱歌出神也就罷了，連親吻都能出神，你太不認真了。」
沈雲初腦子里轟的炸開了一團蘑菇雲，她開始猛烈地眨眼楮，不知所措地盯著在調戲自己的男人。
他剛剛承認了什麼？
顧津唯拿過她手里攥的緊緊的話筒，隨意地放在了一旁，「我們該出發了。」
沈雲初掌心一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對方給牽著離開了娛樂室。
門外，小李秘書還在苦苦等候著，老板沒讓她離開啊。
顧津唯一出門就看見了正在倒騰手機的秘書，道︰「視頻發我。」
小李秘書慌亂的把手機藏在身後，她犯了職場忌諱，還被大老板給逮個現行，她要失業了嗎？
顧津唯沒有過多停留，只交代了這麼一句話後便匆匆離開。
小李秘書麻木地站在走廊上，小心髒一抽一抽地跳著，跟要罷工了一樣。
車上，顧津唯收到了秘書發送過來的視頻，他沒有打開音量，只是靜音地看著視頻里自我陶醉的身影。
娛樂室燈光昏暗，只有屏幕上的光映在她的臉上，把她那雙杏眸照耀的閃閃發光。
顧津唯很喜歡她那雙不諳世事的眼楮，沈家把這位小公主保護的特別好，哪怕是渾濁不堪的娛樂圈也未曾污染她一二。
那雙眼完美的呈現著她的干淨，她的剔透，她的出塵不染。
「你在看什麼？」沈雲初見他盯著手機老半天，好奇地湊過去。
屏幕簇然一黑，她什麼都沒有看見。
顧津唯面不改色道︰「工作行程。」
沈雲初蹙眉，「我又不是什麼商業間諜，你剛剛是在防著我？」
「顧太太想看，拿去吧。」顧津唯把手機遞過去。
沈雲初輕哼一聲，一臉傲嬌，「你讓我看我就看，倒顯得我唯你命是從似的，不看！」
「真不看？」
沈雲初扭過頭，看向窗外，「顧先生工作這麼忙，不用親自送我去淮市。」
「顧太太可以當做我就想黏著你。」
沈雲初憋著笑，「顧先生說出這種話不害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