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

作者︰千年龍王l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沒有何為!只是想著,要你龍王廟所有的廟產,怎樣?是想賴賬,還是痛快些?」李浩仍舊背負著雙手,看著王處一惡行惡相。

「我龍王廟所有田產有三千七百多畝,乃是我們龍王廟歷代積攢下來的……!」王處一說到這里,趕忙住了口。因為他已經發現,那些信眾正用驚詫的目光看著他。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座算不得大的龍王廟,居然有廟產三千七百多畝。這……就算是在富豪遍地的江南,這也算是大財主。

「很多麼?我剛剛可是下了五萬銀幣的賭注,沒有匹配的收益可怎麼成?沒要你這間龍王廟,已經算是給你們龍虎山上清宮面子。」李浩給了王處一一個大大的白眼兒。

的確!剛剛李浩下的賭注也是大的驚人,算起來五萬銀幣收購三千七百多畝土地,只多不少。

王處一心里在滴血,沒有田產這龍王廟是個屁。沒有了佃租收益,誰上癮在這狗屁地方當道士。

「怎麼,想賴賬了?有膽子,你就把帳賴下來,小爺等著張天師把地契給老子送來。」李浩說完,對著王處一齜著白牙一笑,然後一瘸一拐的走了。

「這是什麼人啊,這麼大的派頭。」

「小心些,他的護衛有槍。」

「哇!這麼帥的小帥哥,怎麼會是個瘸子。」

……!

人群自動分站兩邊,閃出一條胡同來。李浩一行走了出去,下面的百姓議論紛紛。

王處一一口老血噴出老遠,仰頭便倒。身邊的小道士趕忙撲過來︰「師傅!師傅!」見王處一面如金紙牙關緊咬悲從中來︰「二叔,你咋了……!」

「閉嘴!扶我進去。」王處一從牙縫里面擠出來幾個字,繼續裝昏迷。

沒辦法的事情,今天也只能靠這個月兌身了。

王處一心里明白,大帥弟弟親自來。絕對不會為了自己龍王廟這幾千畝地,就算龍王廟有幾萬畝地,人家也不會看在眼里。

李浩最後一句話說得明白,讓張天師親自來送地契。

這就說明,人家沖的是正一教張天師來的,自己就是一個倒霉鬼罷了。

回去之後,立刻派人將地契送去總督衙門。而他自己,即刻啟程趕往江西龍虎山。

棲霞寺里面的佛光神跡百年間已經出現了三次,每一次都是在信徒眾目睽睽之下展現。引得無數信徒,前來這做棲霞山中的寺廟頂禮膜拜。

每當有佛光出現,主持僧人智空禪師都會神色悲苦的吟誦︰「阿彌陀佛。」

然後眾僧開始寶相莊嚴的大念法羅,法會一般到持續七天七夜。法會席間,棲霞寺濃煙滾滾,梵音陣陣,信眾雲集。

今天佛光再一次重現了,只不過是一個瘸腿青年人。只見他端坐在火盆後面,隨手一撒。身後邊出現了大團五彩光華閃耀奪目!

信徒議論紛紛,主持僧人智空禪師大聲吟誦︰「阿彌陀佛。」只是,神色更加的悲苦。

「智空,我要什麼你應該清楚。乖乖把我要的東西給我,不然大明寺,靈隱寺,寒山寺我都有空走一遍。

現在不是唐武宗年代,卻依然會發生武宗舊事。」

很有威懾力的威脅,也只有李浩敢公然如此威脅佛門。智空閉著眼楮,難道說武宗滅佛那種慘禍又要重演?想當年,江南八千蘭若盡皆焦土。

僧尼還俗不知繁幾!

這個後果不是他能承受的,也不是他敢想象的。

前後不過一個月時間,天下道教正宗龍虎山張天師頒下法旨,從即日開始天下道門都要向朝廷繳納賦稅。

靈隱寺主持方丈法空不過猶豫了幾日,就有大批青年學生手持鋤頭鐵杴來到寺中。說什麼要破四舊,帶著人大砍大砸。

主持方丈法空禪師,被揪出來批斗了幾天,慘死在批斗高台之上。

從此,天下寺廟也需要向官府報備田畝依法納稅。

與佛門道門不同,普通百姓不僅不用納稅,而且在秋收的時候,還有官家的人來收購糧食。沒有大斗進小斗出,也沒有朝天踹這種齷齪事。

稱就在大庭廣眾之下擺著,想動手腳的衙門胥吏掛在樹上三天,已經開始招蒼蠅了。臭肉的味道,老遠就能聞到。

好多鄉親都會捂著鼻子繞著尸體走,放下堵住口鼻的手時,還會狠狠「呸」唾一口大大的濃痰,若是沒有濃痰的只能遺憾的以唾沫代替。

百姓們現在很看不起那些以前的稅吏,朝廷更改了制度。官家不養閑人,于是他們都被開革回家。

一輩子靠灰色收入支撐的人,突然間手里沒有了權利,結果只能的變成二流子。

被趕回家的不僅僅是那些二流子,還有原本的縣太爺們。這些縣太老爺們,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現在卻要灰溜溜離開衙門,回到自己的原籍。

朝廷明顯不想放過他們,一群北方來的年輕後生,開展了一個叫做審計的活動。雖然不知道審計是啥,但官員們知道,這一定不是啥好事情。

果然,官不聊生的時候到了。所謂審計,就是查賬。不但查公家的帳,還要查官員們私家的帳。

縣官年俸不過六十枚銀幣,算起來這已經是高薪。可負責審計的年青後生,還是揪著老家伙問。他究竟是怎麼憑借六十枚銀幣,養活五房小妾,並且在縣城置辦下偌大的宅院,和十幾間商鋪的。

這就要了老命,官家的帳大家伙都能對上。反正是一團糊涂賬,上面也不會寫誰貪了多少拿了多少,只會記載一大串兒的流水賬。誰他娘的想要查,就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歷年來積贊下來是賬冊,就算是查上三年五載,還是他娘的一團糊涂賬。

可從私產上下手,這就他娘的要了老命了。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不為了撈錢,老子難道真像那個狗屁大帥說的一樣,為人民服務?

沒幾個官兒是經得起查的,監牢里面關滿了原先的縣尊府尊老爺們。各種各樣的胥吏也是一大堆,他們也是收入與資產嚴重不符。

需要向檢察院來的人解說明白才行。

「我這個人運氣一向好,逢賭必贏。這些錢都是贏來的!」胖胖的縣尊有恃無恐,老子賭錢贏來的,難道說你們還能挨個找人核實不成?

檢察院的人說,我能!

「你在哪個賭坊贏的,什麼時候贏的,贏錢的時候旁邊都有誰?」

一連串兒的追問,讓縣尊大人啞口無言。

最後幾經琢磨,才硬生生擠出來兩個字︰「忘了!」

忘了只是理由,解決不了實際問題。于是,他們就犯了朝廷最新立下的一條律法。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

也就是說,你家有錢沒關系。大明不會阻擋人們致富,但你的說清楚這錢哪來的。說不清楚,這好辦。

說不清楚的錢財,全都沒收充公。說不清楚的人,則是光榮參軍投入到轟轟烈烈的西域建設之中去。

官不聊生!官不聊生啊!

真查起來,沒誰是是干淨的。為了對抗去西域,有人自殺,有人賄賂,有人……下落不明。

反正作為江南東林黨的勢力範圍,從省府道縣官員們被一掃而空。基本上衙門里面,已經到了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程度。

最好的政府就是無政府,某種程度上說李浩做到了。

「不破不立,大破而大立。」李梟手里拿著李浩的報告,顯得很是滿意。江南這個大膿包,終于被擠出來。

雖說喪失的是江南持續好多年的生產力停滯不前,但也好過那些王八蛋的掣肘。

「可江南總是需要官員的,沒有了官員,朝廷將要如何治理那里。」張煌言更加實際,畢竟那些官員們干掉也就干掉了,可日子還得過下去。

現在管家的人都沒了,這日子咋過,總不能首輔大人親自管理地方吧。

「呵呵!取消了農業稅,農村就不需要稅吏了。從北方調派一些人手,只是注重城里的商業稅就成了。

至于其他的,本來村里的事情,也都由宗族自治。咱們還是不要動這些,等我們儲備夠了官員,時局也穩定些了,再對這一塊下手。

不過有一件事情一定要做,那就是開辦學堂。鼓勵北方的有志青年,去南方的鄉村做老師。待遇從優厚上給,做足了三年鄉村教師,回到原籍之後一定要提拔安置。」

「您這是要……!」

「呵呵!或許十年之後,我還會再寫一篇大布告,學習過現代知識的孩子們,會像砸爛那些佛像一樣,砸爛宗族的祠堂。相信我,年青人的狂熱很容易煽動起來,他們如火的青春可以焚化一切。」李梟背負著雙手好整以暇。

「咕嘟!」張煌言咽了好大一口口水。

這太狠了,一張大布告禍害死了楊嗣昌全家。而且死狀是慘不忍睹,如果十幾年之後,李梟再貼出來一張。張煌言毫不懷疑,那些青年人的狂熱。

他們怎的會砸掉自家的祖祠,燒毀自家的族譜。即便是往日里威嚴的族長族老們,也會成為被批判的對象。

李梟徹底毀滅東林黨可謂是刮骨療毒,而且十幾年後還會再刮一次。

狠!真的夠狠!

「一年了,江南終于穩定下來。至少我們可以肯定,百姓是向著咱們的。以為偉人曾經說過,把我們的朋友搞的多多的,敵人搞的少少的。

現在,江南百姓已經站在我們這一邊。敵人……!不是去新疆種棉花,就是去黑龍江陪東北打老虎玩兒。

現在,我們要商量一下遼東、山東、河北,天津衛的事情。這些地方是遼軍的根本,爛不得。如果這些地方若是爛了,遼軍的根也就爛了。尤其是遼東,這一次一定要殺一批人才行。」

搞定了江南,李梟的目光立刻投向了自己身邊。

遼東的腐敗,簡直到了觸目驚心的地步。隨著人口的增加,錦州、沈陽、遼陽,金州還有熊岳、鞍山的人口不斷增加。

有人就得有地方住,于是這些地方的房地產搞得紅紅火火。

都是外地遷來的工人,穩定的工作,使得他們可以在錢莊貸款購買房屋。房價、地價蹭蹭的漲。

尤其是售賣國有土地的錢,全都揣進地方衙門的腰包里面。這就給了衙門買地無限動力!

這些年,李梟東征西討遼東是大後方。對于遼東的事情,李梟即便知道也只能是睜一眼閉一眼。畢竟還在戰爭時期,總不能把最重要的工業基地給搞亂了吧。

現在就不一樣了,大明已經過了開疆拓土的時期,開始注重國內民生。對朝廷最敵視的江南搞定了,現在肯定要開始搞遼東。

「遼東的事情非常復雜,因為這里的官吏都是遼軍舊部比較多。同鄉,戰友,同學的關系盤根錯節復雜無比。

這些人往往把持用人權利,受了你的請托用了你外甥,那我佷子是不是也給安排一下?你的佷女婿提了職,那麼我的妹夫是不是也動一動。

而且這些人,大多有軍功在身,又是您的老部下。牽一發而動全身,我想即便是蕭戰又或者是綠珠,也不敢去遼東觸這個霉頭。」

張煌言兩手一攤,他反正是不會淌這趟渾水。言下之意很明顯,現在有能力有資格干這件事情的,只有李梟自己。

「那就只能我去了?」李梟點點頭,這件事情別人去做,估計連生命安全都沒辦法保證。

畢竟這些殺才都是戰場上下來的,真逼急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這麼大的事情,大帥你一個人恐怕辦不下來,老夫提議,您和敖爺一起去最好。」張煌言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梟。

「你听說了什麼,敖爺在這里面牽扯的深麼?」李梟猛的一驚,眼楮瞪得跟燈泡一樣看向張煌言。

「遼軍中威望最高的,除了您大帥就是敖爺。而遼東的官吏,十之八九都在敖爺手下當過差,您說這里面牽扯不到敖爺,您自己恐怕都不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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