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作者︰千年龍王l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住進炮樓一樣的鄭家別院,還別說真挺有安全感的。尤其是江朝宗在炮樓上面,安插了七八個哨兵,院子里擺放上迫擊炮之後。

他娘的更像是炮樓了!

鄭芝龍驚訝的看著李梟的軍隊在布防,當看到有人往房頂上吊柴火的時候。鄭芝虎坐不住了,作為鄭芝龍的二弟,他可比堂兄弟鄭芝源地位高多了。

「大哥!在院子里立鐵筒子咱也認了,這往房頂上吊柴火是個啥意思?燒房子啊!還是從上往下燒?」

鄭芝龍搖了搖頭,他也弄不明白李梟為啥要往房頂上弄柴火。一大堆柴火,點篝火都夠用了。不過從上往下燒房子鄭芝龍是不信的,畢竟沒人傻到這麼干。

「芝源,這是怎麼回事兒?」鄭芝豹不解的問鄭芝源,他和李梟他們待的時間最長。

「呃……!」鄭芝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我知道,老師是想跟船上建立聯絡。如果咱家的別院受到攻擊,他就會命令點燃篝火。船上的李休二爺就知道岸上出了事情,會及早進入戒備免得吃虧。」一群鄭家的大人沒弄明白,小鄭森卻說話了。

鄭芝龍眼楮一亮,看起來這個李梟還是真有料的。他仗是沒少打,可卻沒想到李梟會用這樣的方法傳遞訊息。

看了看院子里面的迫擊炮,想必那些像炮又不像炮的鐵筒子也是有大用的東西。

「森兒啊!那東西是啥呢?」鄭芝龍指著迫擊炮問道。

「那東西叫做迫擊炮,炮彈可以越過牆往外面打。爆炸威力非常大,倭國名將脅阪安治就是被這炮炸死的,听說最後就剩下一片耳朵。」

「嘶……!」鄭芝龍倒吸了一口涼氣,剛剛他還納悶兒。說這東西是炮,可炮口朝天。在院子里面擺大炮,就算是打炮炮彈也會打中院牆。卻沒想到,人家這炮彈也拐彎兒。可以越過院牆,打到外面去。

鄭芝龍在倭國多年,脅阪安治的大名他是听過的。作為戰國猛將,那可是在倭國響當當的人物。沒想到,也是死在這種炮下。

「對這位總兵大人,還有他們的手下要好好招待。無論是誰都不得無禮,芝虎,芝豹。你們要警告下人,誰如果是得罪了貴客,別怪我不留情面。」鄭芝龍其實就是在警告鄭芝虎和鄭芝豹。

作為鄭芝龍的親兄弟,鄭家沒人比他們兩個還跋扈。

「知道了大哥!」看到鄭芝龍說得鄭重,鄭芝虎和鄭芝豹趕忙答應。在別人面前可以囂張,可在鄭芝龍面前他們沒有囂張的資本。

鄭芝龍有今天,可謂是白手起家。基本上和老爹沒啥關系,鄭芝虎和鄭芝豹不敢不听老大的話。

「跟爹說說,你老師那里還有什麼厲害東西?」鄭芝龍眼楮放光,既然兒子的老師有那麼多好東西。那對他來說是個好消息,兩家有鄭森這層關系。弄些好東西應該不成問題,實在不行花點錢財,也不愁好東西不到手。

「爹爹看那些大兵手里的火銃,每支都能打到八百步遠。不過因為人的眼楮看不清楚太遠的東西,所以能瞄準的距離大概也就是兩三百步。倭國人還有韃子的鎧甲,根本就不是那種火銃的對手。

迫擊炮剛剛說過了,是一種可以朝天打的炮。射速非常的快,比大炮快多了。

還有那種帶轉管的火銃,那種火銃可以連續發射十發。裝彈也非常的便捷,只需要把舊的轉管卸下來,裝上新的就行。

您看到士兵們腰里別著的那黑乎乎的東西麼?那叫手榴彈,只要拉開拉環扔出去就會爆炸。細碎的彈片可以射穿鎧甲,跳幫的時候對甲板上的人殺傷力極大。

要說最厲害的,其實是船上的那兩門銅鑄的大炮。曾經在東海上遇到海盜船,幾千步的距離上,一炮就被炸成了碎片。四炮就打爆了三艘海盜船!

師傅手里厲害的東西可多了,還有您沒見過的地雷。听說,還有在水里的叫做水雷……!」

鄭森如數家珍的給鄭芝龍講,鄭芝龍越听眼楮越亮。老天爺啊!好幾千步外,就能把敵人的船打爆的炮。看鄭芝源的表情,鄭森這孩子沒撒謊。

那得是什麼炮?鄭芝龍手里也是有炮的,對這年月的大炮太熟悉了。鐵球一樣的炮彈打在船上,只要不打在水線以下,很難對船只造成致命傷害。一炮就把敵船打爆的事情,更是听都沒听說過。

「大哥……!」對于鄭森的話,鄭芝虎是不怎麼信的。他怎麼也不相信,這世上有威力如此巨大的炮。當老子沒打過炮?還幾千步外一炮打爆敵船,驚忽悠人。

鄭芝龍伸手阻止了鄭芝虎,不管別人信不信,他是信了。

「大擺宴席,歡迎總兵官大人。芝虎你去備一份厚禮,我要親自去給總兵官大人送謝儀。」

當天晚上,鄭家別院里面大擺宴席。鄭芝龍很貼心的,給船上的李休也送去了十幾車米面魚肉蛋,還有新鮮的果蔬。

在海上飄著,魚這東西倒是常吃。可果蔬就難得了!盡管是沿著海岸線走,也經常是幾天都吃不到一頓。

李虎捧著一個肘子,吃得是汁水淋灕。南方的肘子小,虎爺一口氣吃了仨才住嘴。弄得最後,鄭芝龍都投來詫異的目光。

「這小子就是個食肉的,鄭先生不要見笑。」李梟笑著向鄭芝龍解說。

「古有壩上樊噲,今有咱這李虎將軍。看令弟這身板就知道,將來一定是一員虎將。不過我這可不是鴻門宴,哈哈!」鄭芝龍說了一半,絕對有些不對,干脆拿來當笑話說。

「鄭先生說笑了,虎子,過來,敬鄭先生一杯。」李梟向李虎招招手,李虎立刻放下肘子跑了過來。

「多謝鄭先生款待,先干為敬。」李梟一口抽干了一碗酒,剛好吃的渴了。李梟的召喚,對他來說簡直是天籟之音。

「好漢子!干!」鄭芝龍也端起酒碗,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

「好!」看到兩個人豪爽,下面立刻歡聲雷動。

「去敬一下鄭二爺,鄭三爺!」李梟知道李虎好酒,干脆給他支到鄭芝虎和鄭芝豹的桌子上。

「好!」

夾著酒壇子來到鄭芝虎身前,剛要倒酒鄭芝虎卻嘿嘿笑道︰「我們這的規矩,敬酒要喝三碗才算數。」

李虎呆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鄭芝虎這家伙是憋著壞,想把自己灌多。老鄭家加上堂兄弟一共哥六個在這里,自己一個個敬下來。那得十八碗才行,雖然南方的米酒喝著像水,可他娘的這也是酒。

雖然性格直,但吃虧的事情李虎是不干的。

「沒問題,不過您得嘗嘗我們皮島的酒。鄭二爺剛才說嘗過了天下美酒,我們皮島的酒你沒嘗過吧。」

「呃……!」鄭芝虎沒想到李梟這麼說,不過想想三碗對一碗,應該不吃虧才對。不管是多麼烈的酒,也不可能比一碗比三碗還厲害。

听李虎這麼說,李梟就知道李虎使壞。不過他也不過去阻止,憑什麼自己兄弟要吃虧。

「好!」鄭芝虎一口答應下來。今天听說大哥要自己和老三都不許生事,鄭芝虎心里就不爽。現在借著敬酒的事情,給這些家伙來個下馬威。

「拿酒來!」李虎一聲吆喝,順子就捧著一個碩大的酒葫蘆跑過來。這小子在瀟湘館嫖妓事件之後,就成了李虎的狗腿子。

看到那酒葫蘆,李梟就知道鄭芝虎要倒霉了。

「這是我們皮島的酒,酒性最是猛烈。鄭二爺喝著可要小心了!」艾虎生看到那葫蘆臉上一變,趕忙提醒一下鄭芝虎。

「鄭二爺是海上跑船的好漢,最是喜歡烈酒。二爺,如何?」李虎白了艾虎生一眼,艾虎生只能不再出聲。

「好!就嘗嘗你這酒。」鄭芝虎被李虎一擠兌,現在也不能說不喝。

酒葫蘆打開,清澈的酒水往酒碗里面一倒,立刻是酒香四溢。這可是皮島酒坊里面釀出來的頭鍋酒,就算是滿桂敖滄海那樣的酒鬼喝,也得兌上一些新酒才行。

這種僅次于酒精的玩意,李虎平時也不敢嘗試。這一葫蘆,就是滿桂忘在李虎這里的。

酒度數高,可偏偏酒香四溢。倒在酒碗里面,酒香直沁人鼻子。連旁邊桌的鄭芝豹都抽了抽鼻子!

海上飄著的人同樣喜歡沒事兒喝兩口,一是為了解海上的寂寞,二是為了活血去濕氣。這一點,他們跟草原漢子有異曲同工之妙。

見到這種美酒,現在就算是告訴好酒的鄭芝虎這是毒藥,他也想嘗嘗咸淡。

「呵呵!俺叫鄭芝虎,小兄弟叫做李虎。咱們算是天生的緣分,這三碗我隨你一起喝。」酒鬼見到烈酒,跟色鬼見到美女的區別不大。

艾虎生向鄭芝虎投來同情的目光,三碗過後希望這位鄭二爺還能站在這里。

「好!干!」李虎正是求之不得,手里的酒喝鄭芝虎踫了一下,一飲而盡。

閩浙特有的平底碗,別看碗不大卻能裝上三四兩酒。這玩意連續喝三碗類似究竟的玩意兒,李梟也想知道一下鄭芝虎的後續反應。

果然,鄭芝虎抽干一碗之後。嘴立刻憋住,一條火線順著舌頭到了胃,再從胃一直往腦子上面頂。火光映照下,鄭芝虎的臉比桌子上蒸熟了的蝦還要紅。

「啊……!」不愧是酒林高手,長長的吐出一口酒氣。鄭芝虎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好酒!」

「干!」李虎又端起一碗,鄭芝虎一口抽干第二碗酒。這一下,渾身就不是沸騰了。鄭芝虎感覺渾身上下的皮膚都在燃燒,露在外面的部位都像是猴子一樣紅。

「好酒!」就算是這樣鄭芝虎還是贊了一聲好酒。

「干!」看到鄭芝虎如此豪爽,李虎端起酒杯再干一碗。

「好酒!」鄭芝虎連贊了三聲好酒。

「我說兄弟,你這酒的確是好酒。今後咱哥倆兒就是兄弟,東南這一片兒碼頭,有事情就跟老哥哥說,能辦的都給你辦了。」三碗酒下肚,鄭芝虎的舌頭立刻就大了。

「好說,鄭二……!」李虎最後一個爺字還沒說出來,鄭芝虎仰面向後倒了下去,嘴里鯨魚一樣噴著嘔吐物。

「呵呵!老二喝多了,來。我陪你三碗!」鄭家輸人不輸陣,鄭芝虎倒下了,鄭芝豹又端起了酒碗。

李虎現在肚子里面也是翻江倒海,米酒雖然不是很猛烈。但這玩意喝多了也醉人,三碗下肚也不好受。

不過鄭芝豹邀站,李虎的性子當然不會認慫。

「鄭三爺,干!」端起酒碗酒和鄭芝豹踫,兩人連干了三碗酒。都是閉著嘴不說話,然後是互相抱拳。張嘴說話的時候,嘔吐物跟著話就往外噴。

「哈哈哈!這皮島的酒還真烈,給我嘗一杯。」鄭芝龍哈哈大笑,向著順子一招手。場面上尷尬的氣氛隨之消失,敬酒喝酒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鄭大當家,干!」李梟也倒了一杯皮島頭鍋酒,陪著鄭芝龍喝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德川千姬跪坐在李梟身邊。腦袋一點一點的打瞌睡,看樣子是從昨天晚上侍候自己到這時候。

屋子里面點著燻香,可李梟還是能聞到一股股的酒味兒。看起來昨天自己沒少吐,頭有些暈乎乎的。但不是特別的疼,看起來這段時間酒量見漲。以前自己喝斷片兒之後,第二天那才叫欲仙欲死。

今天除了有些暈之外,似乎沒有特別的難受。也不知道這是好現象,還是壞現象。

起床的動作,驚動了德川千姬。德川千姬立刻從托盤里面端來一碗水,用勺子遞到李梟嘴邊。

李梟讓過了勺子,端起碗一口抽干。喝白酒,晚上最容易渴。現在嗓子,更是干得不要不要的。

嘴里有一絲絲甜味兒,原來是蜂蜜水。怪不得今天早上起來腦袋不疼,肯定德川千姬給自己喂了一晚上的蜂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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