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後下午
矮山後，小山坳。
陳沐站在山頂，俯瞰山坳，右手握著火雲葫蘆，嘴里念念有詞。
伴隨咒令吐出，陳沐頓感眉心洞開，清涼氣息洶涌而出。
轟！
好似火焰噴射器，一股藍色火焰驟然從黑皮葫蘆口噴出。
火焰洶涌，迅速在半空形成一個直徑三米的大火球。
空氣都被炙烤的扭曲。
下一刻，火球轟然飛出，砸進山坳。
噗！
一聲悶響。
山坳地面頓時炸開一個直徑五六米的大坑。
一塊塊黑紅色半融化的石塊騰空，四處飛濺。
嗡！
黑煙彌漫，陳沐出現在坑洞邊緣。身周靈甲黑煙自動激發，抵抗依舊沒有熄滅的灼熱火焰。
「好厲害！」陳沐心頭一縮。
幸好當初自己及時打斷陸苦施法。
不然鹿死誰手還真未可知！
不過，似乎我發出的火焰更強一些。
陳沐想了想，心頭升起些許明悟︰「應該和催發手段有關。」
陸苦只能用自身血液做能源。
他卻可以使用靈甲術吸收煉化的地靈元氣來施展。
這才是法器的正確打開方式？
陳沐頓時恍然。
「又多了個底牌！」陳沐欣喜的讓灰牆在眼前浮現。
火雲咒︰563/10000/一階；
安排安排！威力這麼大，肯定得刷起來！
……
兩天後。
陳沐像往常一樣坐著陰魂黑雲，來給尚歡送藥收錢。
遠遠距離宅院，他就照例停下來，放出五鬼陰魂查看。
可陰魂剛飄進宅院。
就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木訥臉冷冷盯過來。
對方雙眼金光一閃，接著就跳上院牆，一下鎖定自己這邊。
陳沐瞳孔驟然一縮。來不及細想那人身份，轉頭就跑。
不僅如此，嘴里還念念有詞，布虛術發動。雙腳斥力加持，速度驟然提升一倍。
他就像一條開弓利箭，在一大片黃芽米田上劃過一條筆直直線，瞬間消失在宅院旁邊。
耳邊全是呼呼勁風，陳沐卻一點兒都不敢慢。
那人竟能看到隱身的五鬼陰魂？！
是誰？
找自己干什麼？
肯定又是武山七兄弟惹得事！
剛才匆匆一瞥，他已在尚歡宅院里看見幾人正……嗯？幾人似乎相談甚歡？
認識？
就在他腦中思緒亂飛之際。
一股危機感陡然從天空傳來。
陳沐抬頭，就看到一只巨大燕形紙鳶驟然劃過天空。
一道黑影從紙鳶上一躍而下，裹挾著勁風，悍然砸向自己這邊。
對方臉頰脖頸皮膚泛起淡金色，握緊後拉的右拳，更是金光燦燦！
不能躲！
躲不過！
「五鬼附身大法！」一聲低喝。
五鬼陰魂驟然鑽入體內。
陳沐瞬間膨脹成兩米半壯漢。
肌肉虯結拉絲，皮膚變成靛藍，其上泛起神秘銀點，眉心處銀色豎紋，更是有銀光流轉。
下一瞬，右拳炮彈一般轟出。
哈！
金色和靛藍色拳頭毫無花哨的踫撞在一起。
砰！
一股氣勁驟然從接觸面擴散。
嚓 嚓……
周邊黃芽米頓時被勁風切斷。
莫無舟身影借力在半空翻轉。宛若羽毛一般，輕巧站在一株黃芽米頂端。
這就是公孫勝？
莫無舟盯著對面黑煙繚繞，雙手皮膚靛藍的兩米半壯漢。
陰氣森森，不像好人吶！
「公孫勝？你不是我的心月復嗎？你跑什麼？」
這人是莫無舟？！
果然，一旦牽扯進林肅襲擊上院弟子事件，就很難擺月兌牽連。
「不過戲言，具體情況，你可以去問尚歡。」陳沐平靜道。
應該不是來找麻煩。
不然來的就得是巡查院都管。
還有隱情？莫無舟心頭一動。
「公孫先生已然勘破虛妄，練得法力，不去上院積攢道功，為何在此廝混？」
勘破虛妄？法力？似乎誤會了我的境界。是因為靈甲術？
陳沐眼楮一眯。
道功？那又是什麼？
陳沐壓下心頭疑惑淡淡開口︰「賺錢。」
莫無舟︰「……」
這麼真實的嗎？
「去上院學得五元攝氣秘法，提煉五谷之精，賺的更多更快。」莫無舟不信。
這人八成會制藥，順勢進階學會煉丹，豈不是更賺？
我要是練成破妄，我早去了！這不是靈光還沒成嗎。
「怕危險。」陳沐淡淡道。
莫無舟面皮僵硬沒表情，眼楮卻不由瞪圓。
怕危險？
就你這黑煙青面的，你才是危險好吧？
莫無舟沒說話，他這會兒有點兒拿不定主意。
之前通過和郝老交談，發現這人似乎真和林肅襲擊無關。
「看來是個誤會。」莫無舟平靜道。
不過此人氣質陰冷，秘術透著一股陰邪，不知有何圖謀……
算了，這和我無關。通知一下梁師兄就好。
再說此人實力強勁，打下去也不知是什麼結果。
這麼想著，他眼中神色和緩，散去金光秘術。
「公孫先生，咱們後會有期。」
說著右手一擺，燕形紙鳶倏然從天空飛落。
莫無舟拔地而起，跳上紙鳶。
臨走前，想了想又道︰「公孫先生，你那秘法陰氣森森，長久修練，必然損傷本源。」
「為道途著想，最好少用少練。」
說完也不等陳沐回話。紙鳶一個螺旋攀升，接著迅速撕破空氣，消失在天邊。
直到對方消失，陳沐這才松一口氣。
悄悄散掉差點兒就打出去的五鬼搬山。
若不是顧忌此人身份，剛才早就一口把他吞淨吃干。
強忍身體虛弱。
陳沐快速來到尚歡宅院。
裝作一切如常的丟給對方二十瓶定神丸。
接著對武山六兄妹擺手道︰「回去修練，閑事少管。」
旋即就在黑煙籠罩下，消失不見。
……
五天後，距離郝老兩里地的矮山頂端。
一株枯皮老樹，靜靜的站在山巔。一股黑煙使勁縮成一團，老老實實蹲在茂密樹葉之間。
直到一個翼展五米的巨大燕形紙鳶盤旋升起，消失天邊，這才悄悄溜下老樹，返回黃芽米田。
矮山院落內。
陳沐躺在搖搖椅內，忍不住長松一口氣︰「終于走了。」
莫無舟當時雖然離開了，但事後卻又單獨找郝老詳談。
應該是在確認自己是不是真的和林肅事件無關。
「這下應該沒事了。」
「不過，這家伙能看到陰魂？」
可能是某種秘術，陳沐記得對方當時眼泛金光。
「以後使用五鬼，就不能這麼肆無忌憚了。」
「還有那個道功。」陳沐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搖搖椅扶手。
感應之後的秘法，看來不只需要白玉錢。
「算了，到時候再看。」陳沐聳了聳肩。
他距離靈光都還差好幾天。
破妄更得到明年。
不急。
旋即他又想到了莫無舟的座駕，那個黑白兩色參雜的碩大紙鳶。
「上院弟子真好。」陳沐滿臉羨慕。
能飛的法器啊！
攢錢攢錢，必須攢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