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它……它們的功勞？」
「林大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說實在的，這大晚上的看到它們，總感覺讓人頭皮發麻……」
沈萬三等人順著林蕭所指的方向看了那五色紙扎人一眼，不約而同地縮了縮肩膀，有些畏懼的表情流露出來。
林蕭自然理解他們的這份畏懼，畢竟這樣的五色紙扎人放在院子里，任誰都不會覺得好受，只是眼下還不是說破此事的時候，是以他也只是微微一笑道︰「怎麼，你們不信？」
「這……」
沈萬三等人聞言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五色紙扎人放在這里，就能讓吳掌櫃的大搖大擺從他們眼前經過而不讓他們發現？這事怎麼想怎麼覺得古怪！
莫非這世上，真有神鬼之說？
吳掌櫃的也一臉愕然看著林蕭道︰「公子，你不是在說笑吧？這麼說我進來的時候從他們面前經過，不是他們幾個目中無人，而是果真沒有發現我？這……這……你到底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個中玄機，不便透露，還請諒解！反正若不是靠著它們，我也決計贏不了那兩個公子哥兒！」
林蕭神秘一笑，話鋒一轉道︰「我說吳掌櫃的，如今你這錦鳳也開口發聲了，那你答應我的事是不是也該考慮兌現了？」
「答應你的事？」吳掌櫃一愣，旋即反應過來，立馬把頭點得跟雞啄米一般︰「對對對，公子能讓我這寶貝錦鳳開口發聲，還讓我知道了它並非尋常俗物，一份恩情實在太大！以後公子就是我吳某人的貴客，更是整個醉仙樓的貴人！」
「如此，就先謝過吳掌櫃了！」
林蕭听吳掌櫃說得痛快，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實不相瞞，我與天賜賭坊十級供奉張不吝立下了賭約，要在一個月之內讓醉仙樓的收益超過輕煙閣，所以接下來還要吳掌櫃和醉仙樓的弟兄們多多照應！」
「照應不敢當，公子有事盡管吩咐就行！」
吳掌櫃客套了一句，旋即臉色淡了三分，垂眉沉吟片刻，這才說道︰「實不相瞞，如果公子果真是要拿醉仙樓與那輕煙閣一較高下，尤其是在一個月之內分出勝負，只怕……只怕要贏了對方並非一件易事，這點公子還得有個心理準備才好！」
林蕭一听來了興致︰「哦？是嗎？那就請吳掌櫃詳細說說！」
「喂，我給你辛辛苦苦弄來了這五色紙扎人，布置這五鬼運財局，你連個謝謝都不說？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幫你了！以後你有事也別再找我了！哼！」
在一旁的胡女其木格嘟起了嘴嘀咕一句，像是真的生了氣，閃身到牆角拎起了五色紙扎人便往外走去︰「我現在就去把它們給燒了，看你怎麼辦！」
說完壓根不給林蕭開口的機會，身影一晃就從眾人視野中消失了。
眼見胡女其木格離去，沈萬三等人非但沒有絲毫的詫異，反而一個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來。
「林大哥，我們演技不錯吧？」
「她這一走，把躲在暗處的那眼線也給帶走了，這下可以放心說話了！」
「只是她這孤身一人，會不會遇到什麼麻煩？」
听著沈萬三等人的說辭，林蕭微微一笑道︰「放心吧，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會兒那其木格應該已經在數銀子了！」
「數銀子？」
不只是沈萬三等人，就連吳掌櫃也一臉不解。
「對啊，數銀子！你們可別小看了那五色紙扎人，每一個怕是要賣個千八百兩呢！」
林蕭很認真地點點頭道︰「再說了，你們這大晚上的陪著我演了這麼一場戲，要是不從他們身上薅點羊毛出來，那豈不是白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林大哥說的哪里話！」
「只是就憑我們剛才說的那幾句話，那藏在暗處的家伙真的會出那麼高的價格買下那五色紙扎人？」
「那東西放家里都得慌，一般人唯恐躲避不及，誰還會巴巴地高價買了去？」
……
就在沈萬三等人的議論聲中，胡女其木格已經去而復返，一臉得意地將幾張銀票拍在了桌子上︰「每個一千兩，一共五千兩，按約定五五分，這里還有兩千五百兩！」
「什麼？你……你果真賣了那五色紙扎人？每個一千兩？」
吳掌櫃的看著胡女其木格，連說話都有些費勁，壓根就不敢相信那普普通通的五色紙扎人會被賣出如此天價來。
這錢，啥時候變得這麼好賺了嗎？
不光是吳掌櫃，就連沈萬三等人也早已經啞口無言，剩下的只有疑惑，還有佩服。
「好了，你們忙活了一晚上，每人五百兩，見者有份，拿去喝酒吧！」
林蕭倒是沒有太大反應，大度地給沈萬三等人每人塞了張五百兩的銀票，輪到吳掌櫃的時候，林蕭卻將剩下的一千兩銀票揣進了懷中︰「吳掌櫃的坐擁醉仙樓，想必這區區五百兩銀子壓根入不得你法眼吧？我就不客氣了，你呢權當是扶貧了！」
吳掌櫃嘴角狠狠抽搐了數下，卻還是笑著道︰「該當如此，該當如此！」
至于那五百兩銀票在手的沈萬三等人，再一次被驚呆了。
來這青石巷小院里轉一圈，陪著演演戲，還是沒幾句台詞的龍套，就能拿到五百兩銀票？
有這五百兩銀票，別說是喝酒了，就是那秦淮河上的花酒也能喝他幾場吧？
「林大哥，以後你的事就是我們兄弟的事！」
「林大哥但有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對，只要林大哥需要，盡管吩咐！」
看著自己的屬下沈萬三等人當著自己的面沖著林蕭表忠誠，吳掌櫃嘴角再度狠狠地抽搐了數下，明明應該生氣的，偏偏心中卻一絲氣都沒有，甚至有那麼一刻他還在想，自己要不要也說兩句表表忠心！
要知道，他雖然是醉仙樓掌櫃，可是醉仙樓的經營狀況越來越慘淡，這大半年了他還從來沒有一次性見過這五千兩的進賬！
如果不是天賜賭坊那邊罩著，只怕醉仙樓早已經垮了！
「你倒是大方！」
胡女其木格見林蕭轉手就分出去一千五百兩銀票，卻連眼楮都沒眨一下，忍不住嘟了嘟嘴道︰「先說好了，這個月要給小姐帶的美食你包了，不能再拿這個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