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心男人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手臂、大腿、小腿上全有紋身,第一眼看會被嚇出冷汗來,尤其是從小腿上來直達大腿的那一條青龍紋身,看的你汗毛豎起,脊背發涼。
面對背心男人的拳頭,包打听早已嚇得瑟瑟發抖,拼命往唐青身後躲。
唐青一開始看著背心男人的紋身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但面對他的拳頭卻反而面不改色心跳不加速。
「nnd,好不容易騙個妹子中午樂呵樂呵,被你們兩個一把火著的跑了個沒影,我打死你們!」
背心男人的拳頭擊打過來,唐青不躲不閃不退讓,包打听嚇得一閉眼一坐在地上。
「 !」
一聲巨響過後,震耳欲聾的音樂也戛然而止,整個樓道靜寂無聲。
包打听先模了模自己的癩子頭,完好無損,這才敢睜開眼。
唐青的兩只腳還在自己的面前,慢慢往上看,唐青圓圓的身體還在自己的面前,再往上看,唐青整個人還一動不動站在他的面前。
難道是被打死啦?
打死的話應該躺在地上,不可能還站得住。
那是被打暈啦?打暈的話也應該躺在地上。
怎麼回事?你九斤師傅厲害我知道,可那大拳頭更厲害呀,你能挨他一拳沒有事?
正當包打听膽戰心驚、自我揣測的時候,房間門打開,一個大嗓門響起︰
「哪個中飯沒吃飽瞎敲牆?」
「我,怎麼?有意見?」
「啊?!九斤師傅?你怎麼來啦?」
傻姑一見唐青,滿面怒容旋即改為滿面笑容。
「這個人你認識嗎?」
唐青一指站著她面前的背心男人。
「認識,但不知道他是豬還是狗,怎麼?他招惹你啦?」
傻姑往前一步,夾在唐青和背心男人中間。
「他說要一拳打死我。」
唐青往後退了一步,差點踩在包打听的肚子上。
「什麼?你想要打死我們的九斤師傅?又長能耐啦?還想再坐一下電梯?」
傻姑似笑非笑俯視背心男人。
背心男人雖然壯實,但矮傻姑一個頭,結結巴巴、可憐兮兮地回答道︰
「不不不,不是我打死她,是她差點打死我。」
嗯?是九斤師傅差點打死他?
包打听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搖擺到傻姑身邊,伸出手,指證背心男人。可惜太激動,本想來一番慷慨陳詞,結果也像背心男人那樣結結巴巴、語無倫次︰
「是、是、是他說要一、一、一拳打死九斤師傅,你、你、你胡說八道,九、九、九斤師傅一個弱女子怎麼、怎麼、怎麼可能打、打、打死你?」
背心男人看了包打听一眼,張開他的手給傻姑看,結結巴巴說道︰
「姐,姐,你、你、你看、看看,我的手、手、手流、流、流血了呢。」
包打听定楮一看,背心男人的手上果然鮮血淋灕,滴滴答答往下渧。
嗯?他的拳頭剛才沒有打到九斤師傅?那打在哪里了呢?怎麼會流血呢?
難道,難道是九斤師傅比他出手更快?用剃頭刀那麼一劃,他的手就出血啦?
哎呀呀,九斤師傅呀九斤師傅,你真是神女啊!
想到這里,包打听嘴巴一抖,「嘻嘻」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
背心男人可不把包打听放在眼里,他正愁沒地方出氣,找不回面子。
「笑什麼?笑你這個銀樣槍頭!包打听師傅,笑吧,放聲大笑,開懷大笑,盡情地笑個夠!」
唐青上前一步,擋在包打听面前。
「你牛,算你這個胖婆牛,好男不跟女斗,我走!」
「站住!」
背心男人轉身要回自己的租房,唐青一聲大喊,嚇的他轉了個三百六十度大圈圈,結果沒穩住,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上,驚慌失措問唐青︰
「你、你、你還想要怎麼樣?我手受傷沒有和你計較,你、你、你不要不知好歹。」
唐青走到背心男人面前,輕蔑地一笑,慢悠悠說道︰
「你是希望我不知好歹呢,還是起來把你打壞的電表箱給修好呢?」
原來剛才背心男人的一拳並沒有打在唐青身上,而是打在了牆上的電表箱上。
背心男人要動手,唐青不躲不閃,手中早已捏好的剃頭刀一舉,先于背心男人出手,一刀劃在他的手上。
背心男人感覺疼痛,拳頭一歪,擊打在電表箱上。他坐在地上,看看唐青,望望電表箱,無可奈何地說道︰
「你知好歹,你知好歹,我修電表箱,我修電表箱。」
「你修電表箱還不快起來修?賴在地上等我踹?」
傻姑上來抬起腳。
「我,我,我不會修呀。」
「不會修不會去叫電工師傅?害的老娘跳操只跳了一半!」
「我去,我去,我去。」
背心男人想從地上爬起來,可爬了好幾次,爬不起來。
「磨磨唧唧的裝什麼死?我送你下去吧!」
傻姑一抬腿,一腳踢向背心男人。
「嗷嗷嗷……」
背心男人鬼哭狼嚎從四樓直接滾到三樓拐彎處。
「傻、傻、傻姑,他會不會被你踢死呀?」
包打听一縮脖子,不敢看。
「踢死?這種人那有那麼容易被踢死?前幾天剛被我踢過一次。你看,他坐電梯舒服著呢!」
傻姑的大手往樓梯一指,那個背心男人正從地上爬起來。見傻姑伸手對著他,背心男人一溜煙跑下樓梯去叫電工來修電表箱。
「傻姑,你真牛,前幾天你為什麼要踢他?」
包打听向傻姑伸出大拇指。
「這個銀樣槍頭,居然偷看老娘洗澡,老娘讓他坐一下電梯還便宜他了呢。」
傻姑罵罵咧咧返回自己的租房。
「傻姑,你厲害,真厲害!」
包打听豎著大拇指一搖一擺緊跟在傻姑身後。
「你拉倒吧,九斤師傅才厲害呢,直接放他的血。」
傻姑回頭打了一下包打听豎起的大拇指。
包打听忙將兩只手放到身後,生怕傻姑對他采取下一步行動,如果一生氣讓也坐一下電梯,那他的老命可徹底交待了。
「九斤師傅,你快請進,請進。」
傻姑低頭哈腰請唐青進租房。
唐青探頭朝里面望了一眼,黑咕隆咚地看不清,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卻差點嗆得她反胃。
「不進去了,你剛才音樂開那麼響在做什麼?」
「九斤師傅,我跳操呢。」
「跳操?跳什麼操?」
「孕婦劍身操。」
傻姑大大咧咧地回答。
「孕婦健身操?你跳孕婦健身操?」
唐青瞪大眼楮看看傻姑又看看包打听。
包打听不是說傻姑的孩子沒了嗎?她還跳什麼孕婦健身操?
「九斤師傅,醫生說,孩子可能偏大,而我又太壯實,還是第一胎,如果不加強鍛煉,到時候生產會比較困難。」
傻姑看上去滿臉幸福,還帶一點羞怯。
唐青更糊涂了,她上去盯住傻姑的肚子看了好一會,不解地問道︰
「你說你的孩子偏大?你的孩子還在?」
「九斤師傅,孩子好好的呢,再過幾個月就出來喊你九斤姑姑了呢。哎,九斤姑姑好,還是九斤姨娘好?不行,應該最尊重一些,叫九斤外婆。呵呵,九斤外婆好,九斤師傅就是我的娘,九斤師傅就是我孩子的外婆。」
傻姑雙手撫模肚子,陶醉在做媽媽的興奮中。
「傻姑,先不著急研究孩子喊我什麼,你先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唐青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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