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人叫王錦,一听到這件事,立即出聲安慰了幾句,才說道︰「我這段時間剛好沒事,醫院離我家也近,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來幫忙。善意的謊言應該不會克扣我運氣的,你放心,我會好好幫你的!」
「謝謝!」
「不用那麼客氣,這是身為班長的義務,還好我是個單身狗,就當我日行一善。」王錦盡量讓自己語氣听起來輕松一點,怕她覺得心里有負擔。
商蓁蓁只好再次道謝。
「不過金錢就不必了,到了大學咱們還是校友,以後記得給我介紹個溫柔漂亮的女朋友就可以了,一定要記得給我介紹啊。」
秦葉川就這樣冷著眼看著商蓁蓁打電話,見她噗嗤一聲笑出來,眼神瞬間陰沉得駭人。
商蓁蓁知道王錦是為了讓她沒有心里負擔,但是他那夸張的話語實在是讓人覺得很暖心。
兩人約定了後天上午,商蓁蓁這才離開了走廊盡頭,她總覺得周圍冷得厲害。
秦葉川在這里留了一宿。
他看見商蓁蓁哄著萬芸開心,看見她是怎麼強顏歡笑,看見她睡得很不安穩,一點點動靜就能驚醒她,神情疲倦。
直至那邊天明,秦葉川自己也蘇醒了,時間流速不同,他醒來之後,發現這邊不過是半夜。
秦葉川看了看商蓁蓁,抬手輕撫她的臉頰,從臉頰一路滑到了她的唇瓣︰「商蓁蓁……」
哪怕是假裝的,都不可以。
這世間有多少假戲卻真做的事情。
但是,那是他不知道的一個世界,他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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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蓁蓁重新回到了病房,見萬芸還沒有睡著,便上前告訴她後天上午會有人來的事情。
萬芸笑了笑︰「這麼快?莫不是你特意找個人來哄我?」
被萬芸一語說中真相,商蓁蓁連忙說道︰「怎麼會呢,我要是想騙你,老早就給你帶回來了。」
萬芸點頭︰「明天幫我從家里拿那套我很喜歡的紫花裙子,正好後天上午就可以穿了。」
商蓁蓁應下,萬芸便閉上眼楮睡覺了。
等萬芸呼吸均勻,商蓁蓁連忙拿出手機 里啪啦給王錦發了一長串她的喜好以及注意事項,王錦立即回復︰保證記住!
說完之後,也給她發了一點自己的興趣愛好。
二人算是交換了個人信息,商蓁蓁心情有些繁雜,躺在隔壁陪護床,睜著眼楮看著天花板。
一整晚,除了照顧萬芸之外,商蓁蓁幾乎是沒有睡著,腦袋在胡思亂想,也不知道想了什麼,就突然發現天亮了。
商蓁蓁便起身,出門買早餐的時候,順便回了一趟家里,替萬芸拿了那條她最喜歡的紫花裙子。
這是她高中某一個暑假去工作,賺到的第一筆錢買的,萬芸非常喜歡,雖然它並不昂貴。
這天下午,萬芸又咳得相當厲害,咳嗽的次數明顯頻繁了很多,醫生趕過來,許久似乎才穩定。
萬芸已經虛弱地睡著了,醫生才拉著她小聲說道︰「你母親情況很不好,身體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可能只有一周左右的時間了,如果情況再惡劣一些,可能五天左右,小姑娘你要做好準備。」
商蓁蓁眼前一黑,差點整個人摔在地上,幸得護士連忙拉住了她。
之前還說應該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轉眼就剩下幾天了。
秦葉川還維持著伸出手的動作,他才發現自己根本不能接觸到分毫。
看著商蓁蓁六神無主的模樣,秦葉川感覺自己的內心也揪起來了。
好想觸踫到她……
好想給她一個擁抱……
好想告訴她,他就在她身邊……
時間一翻,就來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商蓁蓁先幫萬芸換好裙子,自己才去換了衣服。
萬芸坐在床邊,顯然她也有點緊張︰「我這頭發是不是亂了,要不要重新梳理一下?」
商蓁蓁便走過去,幫她重新綰發,讓她安心。
萬芸的頭發原本很多,又濃又密,可現在明顯稀薄了許多,甚至多出來許多的白發,不過四十多歲的人,看上去格外蒼老憔悴。
萬芸還特地給自己抹了一點點口紅,顯得更精神一些。
剛好,電話響了。
商蓁蓁一看是王錦打來的,立即去接應他。
秦葉川的手緊握著,看著商蓁蓁出去的身影,也沉默不語地跟著走了出去。
遠遠地看見有一個男人朝著商蓁蓁揮手,男人手上掛滿了大包小包,在人群里特別扎眼。
秦葉川上上下下打量著他,沒他高,沒他帥,但是看上去就是一個特別陽光熱情的小伙子。
「蓁蓁,我在這!」
商蓁蓁立即走過去,滿臉不好意思︰「你帶這麼多東西做什麼,我們只是……」
王錦撓撓頭︰「沒關系,我家開超市的,我就隨便拿了一點,扮演第一次見面的女婿,可不是要認真點,萬一穿幫了豈不是很尷尬。」
王錦沒什麼心眼,他就覺得能幫忙就多幫一點,而且商蓁蓁和他同學三年,身為班長,他知道她家里情況不太好。
「東西多少錢?」
「沒必要吧,我都說了……好吧好吧,回頭我告訴你,我隨手拿的,沒看價格。」王錦看見商蓁蓁面色不善,才改口說道。
商蓁蓁這才點點頭,替他拿了一些,二人才朝著病房走去。
王錦走著走著就覺得渾身冷得厲害,隨後又告誡自己只是錯覺︰他可是日行一善,怎麼會背脊發涼呢?
門打開之後,王錦看見萬芸端坐在病床上,笑得特別溫柔,似乎沒有受到病痛折磨一樣,立即上前說道︰「阿姨好!初次見面,我是蓁蓁的學長,我叫王錦!」
萬芸笑著立即招呼道︰「快坐快坐,傻孩子,帶這麼多東西做什麼,你能來一趟就很好了。」
把東西放下,王錦便坐在了椅子上︰「阿姨看著氣色還不錯,還多注意休息,身體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萬芸笑著和他說話。
商蓁蓁懸著的一顆心落了下來,幸好她找的是王錦,能說會道,嘴巴又甜。
這邊三人其樂融融,秦葉川站在病房里,眼楮仿若寒冰,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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