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很溫暖，一瞬間驅散了在車站等車時的寒意。
「南枝，辛苦你了，沒想到這麼巧遇到你。」顏萍上車之後便開口說道。
一句平常不過的話，卻听得顏青玉心里一緊，不由得抬頭看著前方正在開車的商南枝。
「確實很巧，我今天去科大考試，剛巧路過看到你們。」商南枝說道。
顏萍眼里的疑慮才消散了一些︰「科大的考試提前了？考得如何，我記得是當場出結果的吧？」
「提前了，考得還不錯，排第一。」商南枝的聲音很平靜，如若不是听到最後三個字，還以為他考得不好。
「恭喜。」顏萍發自內心地感嘆道︰「科大的物理自主命題向來很難，完全是和大學物理餃接的，你能考第一，很不錯！」
听到祝賀，商南枝聲音也溫柔了幾分︰「運氣好，最後一道題，剛好寒假做到了差不多的。」
那道題，剛好是他詢問過秦葉川解法的，雖然不是一模一樣的題目，但是解法大同小異，算是他運氣不錯。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優秀，期待你高考的好消息！」
「好。」商南枝應答之後，車子里陷入了安靜，剛巧紅燈亮起，商南枝踩了剎車，微微抬眸看了看後視鏡。
顏青玉自始至終上車就沒有說過話，只是安靜地坐在那，明顯小了一圈的臉上，蒼白白的，沒有什麼血色，仿佛不太舒服似的。
「蓁蓁過年的時候總是提起你，說是沒有跟你一起過新年。」商南枝突然開口說道，這句話顯然是對著顏青玉說的。
顏青玉的手輕輕握緊，臉上漾出一抹笑意︰「過兩日開學就可以見到了。」
商南枝輕輕眯起眼，看著紅燈變為綠燈，重新啟動車子。
他能感覺到顏青玉有點不對勁，隔了一個寒假未見，她似乎有點怕他？
商南枝回想起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又想起兩個人偶爾的聊天，似乎並沒有什麼問題。
看著明顯憔悴了許多的顏青玉，加上她拘束的狀態，問題大抵是出在顏萍身上了。
想到之前顏萍跟他說顏青玉不能來給蓁蓁補習，恐怕那個時候就出了問題，只是他當時並沒有察覺。
車內一片寂靜，顏青玉靠在車門上，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一個個飛速倒退，她放空了好一會，直到看見窗外的街道逐漸熟悉，才發現已經快到家了。
商南枝把車停好，知道她們拎著的東西很多，一同跟著下車幫忙。
顏青玉家住的是老式樓房，住在頂樓六樓，沒有電梯，顏萍原本不想讓他這麼勞累，但是商南枝卻說幾層樓而已，拎著所有的東西就朝著樓梯走去。
顏萍打開門之後，商南枝便把所有東西放進了門內。
「南枝，進來喝杯茶吧，今天剛巧遇到你，辛苦你一路了！」顏萍給他拿了一雙拖鞋，想叫他進來歇一會。
商南枝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只是剛巧路過順便幫忙而已，你們忙，我先走了。」
說完，商南枝似乎想起什麼，才狀似無意地看著顏青玉說道︰「蓁蓁之前一直嘮叨你什麼時候有空繼續補習，你既然現在回來了，補習照舊？」
顏青玉沒有料到商南枝忽然提及了這件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顏萍，只見顏萍淡淡地看著她，雖然並沒有說什麼，但是她的眼神表露出太多了。
「我可能暫時去不了，如果蓁蓁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微信上問我。」顏青玉忍住心里的酸澀說道。
只是每說一個字，就像是有一把鈍刀在她心上來回拉扯。
「好，我會轉達的。」商南枝驗證了自己的想法，不再逗留轉身離開了。
只是轉身離開之後，那雙冰冷的眼楮里也充斥著疑惑，顏萍為什麼要阻止顏青玉補習？顏青玉的成績一直是第一，補習並沒有影響她的成績。
如果需要用錢，補習對于顏青玉來說，應該是更需要的，所以應該也和金錢無關。
商南枝一直走到了樓下，才略略抬頭看了一眼最高樓層的位置，他心里隱約有了一點猜測，只是不知道對不對。
腳步聲漸漸遠去，門關上的那一聲響，震得窗戶都有了一些回音。
顏萍先是把東西都分門別類地放好，這才看了一眼顏青玉說道︰「我有個同事的孩子今年初三，理科偏弱，想要你幫忙補習一下，去不去？」
顏青玉沒有回答。
顏萍輕輕一嘆︰「去吧，你需要做點別的事情才能轉移注意力，不要讓媽為你擔心。」
听到這話，顏青玉低下頭去︰「好，我知道了。」
顏萍走過去抱了抱她︰「听我的話，別走和我一樣的道路，我們以後的生活也會很好的，媽也不想阻止你交友，但是……」
「我知道的，你放心。」顏青玉心里翻江倒海，但是她正在努力一點點壓抑下去。
她知道顏萍對她好，從小到大，是她獨自一人把她拉扯長大，無論遇到多少艱難困苦，她從未放棄過她。
在她生病的時候，也是日日夜夜守在她旁邊，只是她的愛有時候太沉重了，就像是一道無形的枷鎖束縛著她。
她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會導致未來發生什麼，她想要一個萬全之策，但是太難了……
－－
秦葉川把車子停在商家門口的時候，發現商蓁蓁正靠著車門，半張臉都縮進了圍巾里，一呼一吸間圍巾微微顫動，她正睡得香甜。
商蓁蓁睡著時毫無防備的模樣，總讓人不舍得吵醒她。
秦葉川眼底浮現出星星點點的黑，他抬起手，一點點靠近她，即將觸踫到她的臉頰，卻轉了個方向，將她的圍巾輕輕壓下。
露出她縮在圍巾里的小半張臉，以及那淺粉色仿若邀請他去品嘗的唇。
他覺得自己魔怔了。
自從那個跨年夜，他鬼使神差想要親下去的時候，他有時就連做夢都在做那晚沒有繼續的事情。
「滴——」
突然響起的喇叭聲，秦葉川抬眼看去，卻見商南枝的車停在了他的車前。
－－－－－－題外話－－－－－－
小劇場
商南枝︰滴滴滴！未成年人禁止親親！
秦葉川（黑臉）︰真是服了你個老六！
商南枝（得意）︰有我在，你的路還很長。
圍觀群眾（尖叫）︰快把哥哥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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