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老頭認命的嘆了口氣,反正,幫他收拾爛攤子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這塊地里,都不知道已經埋了多少具尸體。
他走到楊羽身邊,掰了掰他的身子,想把人放倒,然而不管他怎麼用力,怎麼變換角度,楊羽就是坐在那一動不動。
「娘的,他身體怎麼還僵在這了。」
放不倒,老頭只能搬過來一個推車,想把楊羽推到推車上,可他搗鼓了半天,搗鼓的自己滿頭大汗,楊羽仍然沒有半點反應。
好半晌,老頭直接懵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
這人怎麼不動彈的!
他無奈抬頭看向黑袍男人求助,黑袍男人眯起眼楮,走到楊羽面前,仔細觀察著他,身上沒有靈氣的氣息,也沒有活人的氣息,確實是死了。
但為什麼不動?
黑袍男人抬起腳來,剛想踢向楊羽的肩膀,把他一腳踹倒,哪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楊羽忽然抬起了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
「啊!」
死人詐尸,老頭嚇的整個人抖成一團,哀呼慘叫著不斷後退,直到撞到棺材才停下。
黑袍男人也眉頭緊皺,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楊羽。
他用力往外拔自己的腳,然而楊羽的手卻仿佛鐵鉗一般抓著不放。
「可惡!快把他的手扒開,他不過是尸體僵硬罷了,沒什麼了不起的。」
「哦,哦。」
老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鼓起勇氣爬到楊羽面前,開始試圖扒他的手指頭,可奇怪的是,他兩只手用力,加上黑袍男人用力往外拔,竟然還是無法掙月兌腳踝。
好半晌,兩人都是大汗淋灕。
黑袍男人失去耐心,咬牙道︰「好,拔不出來,你給我把他的手砍掉。」
「砍掉?」
「對,反正他都已經死了,砍掉算什麼,動作快!」
「好吧。」
老頭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回頭在房間里看了一圈,還真在房間的角落看到一把斧頭。
他拿起斧頭,走回到楊羽的身邊,小小的眼楮透過深深的皺紋注視著楊羽,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不過,不對勁也已經死了。
死人沒什麼好怕的。
于是他咽了口口水,又抬頭看了眼黑袍男人,和他眼神做過確認之後,便對準了楊羽的手腕,舉起斧頭,用力的砍了下去。
「啊!」
一斧頭砍下,鮮血四溢。
然而,楊羽的手卻完好無損,而他手里抓著的腳也完好無損,因為老頭這一斧頭下去,直接把黑袍男人的腳給砍斷了。
「怎、怎麼會這樣!」
啷!
斧頭摔到地上,老頭立刻沖到黑袍男人面前,想要挽回做些什麼,卻已經什麼都做不了了。
「快、快叫救護車,現在去醫院,還能把我的腳接上!」
黑袍男人縱然恨不得立刻殺了老頭,但為了自己的腳,只能忍氣吞聲,先忍耐著疼痛和怒火,免得老頭一怒之下,給他來個毀尸滅跡。
更何況,斧頭的切面整齊,及時去醫院的話還有救!
他只能討好老頭,讓老頭快點打電話。
老頭顫顫巍巍,這時候已經完全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麼辦,听到黑袍男人的話,便趕忙拿出手機打電話,誰知道打了半天才發現沒有信號。
「壞事了!」
他著急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易大師,您忘了,咱們為了坑楊羽,特地選了這麼個沒有信號的地方,這、這電話根本就打不出去啊。」
「那你就快去把車開過來,把我帶去醫院,快!」
「哦哦!」
車就停在田壟邊,他動作快的話倒是也來得及。
老頭急急忙忙推開門出去,到了田壟邊,開上車就朝這邊趕,等到了木屋門口的時候,他還特地喊了一生,生怕黑袍男人失血過頭昏死過去。
可奇怪的是,他喊完之後,木屋里頭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疑惑的走到門口,推開門朝里面一看,黑袍男人和楊羽,竟然全都不見了!
唯一留下的,只有黑袍男人那只沾了血的腳。
咕咚!
老頭心髒狠狠跳了一跳,實在是害怕,甚至連進都不敢進去。
然而,就在他站在木屋門口,嚇的渾身哆嗦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股大力,居然把他直接推進了門。
砰!
在老頭摔倒在地的同時,木屋門從外面被鎖了起來。
「啊!」
老頭嚇的臉色慘白,連忙起身去拍木屋的門,可惜,木屋門已經被鎖死,不管他怎麼拍,怎麼搖晃,怎麼撞,就是沒有一丁點反應。
怎、怎麼會這樣?
楊羽已經死了,這木屋里頭本來就只有易大師和楊羽,難道是易大師干的?
想到此處,他連忙哭嚎求饒起來︰「易大師,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是故意的啊!你叫我砍楊羽的手,我是照著楊羽的手腕去砍的。」
「誰知道我砍下去的時候,他的手縮了縮,我這才砍到了你的身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饒了我吧!易大師,易大師啊!」
可惜,他的叫嚷聲很快就消失在了空氣中,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這、這是干什麼啊。
老頭抹著汗水和眼淚鼻涕站起身來,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易大師的腿都斷了,他能干啥?
這木屋又是他和易大師一起修建的,有什麼可怕?找到斧頭,把門鎖劈爛,他不就能出去了?
想到此處,老頭立即上前,提起了地上的斧頭。
但當他想朝門口處走的時候,頭頂上方的後面,忽然傳來了一陣風鈴的聲音。
風鈴?
他沒有在這掛風鈴啊?
老頭疑惑的轉過身去,忽然就見一個穿著白色睡衣,滿身是血的小女孩正站在角落,兩只通紅的眼楮透過濃密的黑發,直勾勾的瞪著他。
「啊!」
老頭嚇的屁滾尿流,一跌坐在地上,忙不迭的往後爬去。
「你、你、你!」
這女孩,不是他們從農村買來的那個快要病死的拿來做實驗的女孩嗎?
當時這女孩病入膏肓,雖然還有得救,村里那戶人家卻拿不出醫療費,于是,易大師花錢把這女孩買了過來,用她的血,來做各種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