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為當事人的姜曌,此時正在默念著。
我是一只鴕鳥,看不見我,不要cue我。
根本沒有在意太後說了些什麼。
皇帝心中也清楚太後這句話不止是說給他听,更是說給姜曌的听。
他的目光也落在姜曌的身上,不知她會作何回答。
但是姜曌的目光卻是一直盯著地上,盯著自己的腳尖,就是沒有盯著他。
他的心中有稍稍的失落。
之子莫若母,太後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的皇兒是要栽在姜曌的身上。
「姜愛卿,你覺得未來哪個女子可以入主中宮?」
太後微微一笑,將話題轉向她。
姜曌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額,太後,您剛才說什麼?」
太後也不惱,只是將剛才的問題給重復了一遍。
「姜愛卿,你覺得未來哪個女子可以入主中宮?」
額,不是,這玩意她上哪知道去?
她有不會算命。
要是穿越到華夏的古代倒還好,她熟讀歷史,知道未來。
但這玩意是個架空的王朝的,華夏沒有任何一本史書記載過,相當于一切都是全新的。
她上哪知道將來哪個女子可以入主中宮。
而且這玩意不久是他們母子倆決定的嗎?
他們想要讓誰入主中宮,那誰就可以入主中宮。
「這個,微臣不知。」
她要知道才有鬼了。
「哀家知道,皇帝心悅于你,不知你可有入皇帝後宮的想法?」
試探了幾次,太後發現姜曌根本就不接球。
也懶得打啞謎了,直接來一記直球。
姜曌還沒有說話,皇帝就先開口了。
「母後,你別胡說,我沒有心悅她。」
「皇帝,你是哀家生下來的,是哀家身上的一塊肉,你心里什麼想法,哀家還能不知道嗎,只要你們倆都有情誼,哀家做主,此次選秀,姜愛卿你的位份一定會高于眾人。」
太後說道,然後還對姜曌保證道。
這其實是一件很重的承若了。
朝中世家大臣把持朝政,每個大臣都希望自己家族的女兒能夠坐上那最高位。
太後現在說要把姜曌給推上去,這無異于是與群臣奪權。
不過奪的是後宮之權而已。
但哪怕僅僅只是後宮之權,大臣們也不願意看到皇家手中掌控哪怕一絲半點的權力。
但是姜曌真的是無心入宮。
且不說入宮便沒有就自由。
就過不了多久的選秀,皇帝每天進後宮就是隨意翻牌子。
她不願意那種眾多女人搶一個夫君的日子。
夫君來自己宮里自己就高興,要是不來自己公里就怨天尤人。
還有與後宮之中的一群人女爭來奪去的。
後宮的戰場雖然看不見硝煙,但是其凶險程度完全不亞于程無敵所在的真實戰場。
對于入後宮,她的心中是抵觸的。
雖然穿越到這個天域王朝之後,她的心中就不曾奢望過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
但是她也沒有想過自己要嫁人啊。
她覺得自己現在這種狀態就挺好的,沒必要改變,每天娶翰林院打個卡,然後就是吃喝玩樂睡。
回到家還有九七那個活寶逗自己開心。
「太後,微臣不過一介無鹽之姿,文不成武不就,既不能為陛下排憂解難,也不能當陛下的解語花,太後還是另找其人吧。」
愛誰誰,反正她堅決不入宮。
听到她的話,皇帝嚴重的失落一閃而逝。
這絲失落恰好被太後給捕捉到了。
「姜曌,你要知道,這世間多少女子,擠破頭都想入後宮嫁與皇帝,哀家已經許諾了你,只要你願意,決不讓你屈居于人下,這樣還不夠嗎?」
太後此時心中已經有些不滿。
她覺得自己提出這麼豐厚的條件,為什麼姜曌還是不滿足?
「太後,且不說微臣現在並沒有跟陛下在一起的心思,但就是將來,若是陛下掌權,需要聯姻,我背後沒有母家撐腰,陛下勢必要立世家女為後,那微臣又如何不會屈居于人下?」
她自身的情況她自己看的清楚,一個沒有母族撐腰的女子,在後宮是生存不下去的。
就算現在有皇帝的憐愛,可是將來呢?
天下女子海了去了,比她貌美的一抓一大把,比她有才華的也絕不在少數。
到時候只怕之皇帝有了新人,就忘了她這個舊人了。
既然遲早會成為舊人,那還不如不開始。
更何況,她對皇帝並沒有任何的愛意。
在她的心中,皇帝只是她的老板而已,發薪水的那種,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關系。
太後听到她這一席話後,明顯被惹怒了。
「姜曌,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仗著皇帝喜歡你,竟然敢這麼對哀家說話,誰給你的膽子?!」
「太後息怒,微臣只是實話實說,微臣確實不願入後宮。」
姜曌低著頭行禮,卻還是擲地有聲的說道。
「放肆!」
她的話音剛落,就听到太後的一聲怒喝。
「姜曌,你目無尊上,藐視尊長,不將哀家放在眼里,來人,將她給哀家打入天牢!」
太後指著她,一臉怒容的叫道。
立馬就有人從外面推門進來,作勢要把姜曌給帶走。
「朕看你們誰敢!」
皇帝上前一步,擋在姜曌的面前,讓那些要把姜曌帶走的人不敢上前一步。
然後他趕緊向自己的母後求情。
「母後,姜曌年紀還小,不懂這宮中的規矩,還望母後西息怒,不要與姜曌多計較。」
「她還小,哀家像這般大的時候,你已經在哀家的肚子里。」
太後看著皇帝說道。
說罷,就轉頭看向姜曌。
「姜曌,你若是現在答應入後宮還來得及,否則,就別怪哀家對你不客氣了!」
姜曌抬起頭,堅定的看著太後,一字一句的說道。
「微臣對陛下並無情誼,太後還是另選她人吧。」
皇上有些焦急的扯扯她的袖子,然後小聲的對她說道。
「你先答應母後,你放心,朕絕對不將你納入後宮。」
但是姜曌還是對他搖搖頭。
她不敢賭。
不敢賭皇帝是否真的會信守諾言。
在入後宮與入天牢,兩者之間她選擇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