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樣的,可能死一半就不想死了,但那又是見血封喉的毒藥,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九七的臉色一白,他沒想到,死竟然這麼痛苦。
「那有沒有什麼不痛苦的死法呀?」
他突然有些好奇了,這麼多死法都這麼痛苦,難道世界上就沒有不痛的死法了嗎?
姜曌點點頭︰「當然有了。」
「是什麼?」
九七十分好奇的問道,但也不是他真的想去死,就是特別的好奇。
「就是活到了一定的歲數,自然老死啊。」
沒有遺憾,沒有痛苦,閉上眼楮一下就走了。
九七不以為意的切了一聲。
「這種死法誰不知道啊,關鍵是,能死的這麼好的,少之又少。」
「所以啊,你現在就得朝著這個方向努力,為了讓自己以後死的舒坦點,得調整自己的心態,讓自己心平靜和。」
「要怎麼才能讓自己心平氣和?」
「很簡單,現在去把這塊毛巾給晾了。」
「滾!」
「你看看,你看看,你這就一點都不心平靜和,真正的心平靜和,是遇事處變不驚。」
「怎麼個處變不驚法?」
「心平靜和的去把這塊毛巾給晾了。」
「我真是腦子有病,在這里听你瞎謅半天。」
說著,九七就瞪著眼走了。
留下姜曌站在原地,聳了聳肩。
她就是想騙個人,給自己晾個毛巾而已,怎麼就這麼難呢?
最後還是自己去把毛巾給晾了。
然後去到皰屋,丁嬤嬤還在里面忙著做早餐。
「丁嬤嬤。」
姜曌喊了一聲。
听到聲音的丁嬤嬤轉身回頭,發現是姜曌在叫她,臉上露出微笑,然後說道。
「這麼快就起了,飯馬上就好了,你再等一等。」
姜曌點點頭,然後一頭鑽進灶台里,冬天的早起,是離不開正在做飯的灶台的。
姜曌一邊往里面添柴,一邊把手塞里面烤,看的丁嬤嬤心驚肉跳的。
「小姐,你的手再往前靠一點,就要被烤熟了。」
「沒事,我把握著分寸呢,不會有事的。」
從丁嬤嬤那個角度看,她的手就是放在火舌上烤,但其實距離火苗還是有一定距離的,只會讓她的手感受到暖意,並不會燒傷。
為了防止姜曌把手塞灶台里面烤,丁嬤嬤用最快的速度把剩下的飯菜給做完。
「好了,飯菜已經做好了,趕緊去吃飯吧。」
讓姜曌一起端著菜去膳廳,看著姜曌把自己的手抽離灶台,丁嬤嬤這才長呼了一口氣,這孩子就是這麼讓人不省心。
把菜端到膳廳里,司慕白他們三人已經排排坐好了。
「飯來了,飯來了,趕緊開飯。」
吃過飯後,還得去翰林院呢,今日說不定還得去京都府一趟。
昨天晚上,丞相杜源散值回家後,自己的夫人就立馬請人來找他。
杜源剛換下朝服,就看到在他夫人身邊伺候的女使,來自己的院子里找自己。
往常這個時間,他夫人一般都是不會來打擾自己的,這個時候來,就說明府中發生了什麼事。
他換好常服後出來,皺眉問道。
「怎麼了,夫人那有什麼事嗎?」
女使對他恭敬的行禮說道。
「老爺,夫人說請您過去一趟,說是有要事與您說。」
杜源的眉毛皺的更深了,不知家中究竟發生了何事,還要專門請自己過去一趟。
但他還是點點頭︰「我現在就過去。」
然後就抬腳向夫人的院子里走去,女使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後。
路上,每每遇到的丫鬟和小廝,都對著他恭敬地行禮。
來到自己夫人的院子里,就看到夫人正坐在梨花樹下的桌案邊品著茶。
看到他來了,連忙起身。
「老爺來了。」
杜源點點頭,然後在她旁邊坐下,問道。
「夫人這麼急忙叫我來是有什麼事?」
杜源雖然小妾眾多,但是對于原配夫人也是尊敬有加,畢竟她的娘家可是名門望族,自己能坐上丞相這個位置,她的娘家可是功不可沒。
但是,夫人也知道自己與杜源也只是聯姻而已,互相之間並沒有感情,不過是為了維系兩個家族的聯系而已,所以平日沒事,她也不會去找杜源,杜源更不會來找她。
今日找他過來,杜源知道,一定是有什麼事,不然非必要她是不會來找自己的。
夫人把當日苗府來的丫鬟說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說給了杜源听。
杜源听後,眉頭微皺,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他對姜曌雖然不了解,但是一個女子在翰林院里,每日遭到那麼多的白眼,卻也從未听說她與人撕破過臉。
能夠在翰林院隱忍這麼久,杜源就覺得,這個女人並不簡單,雖然她才二八年華,但隊員從不輕看任何人。
越小的人物,最後所爆發出來的力量,遠遠超過眾人的認知。
所以對于這種人,杜源也從不掉以任何輕心。
他覺得這件事,一定是有什麼蹊蹺。
「夫人,這件事先不急著下定論,我先去他家看看。」
他得要親眼看看,才能斷定那苗阜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夫人雖說因為自己的兒子而厭惡姜曌,但也沒有到昏頭的地步,該有的冷靜一點都不少。
「我與老爺一起去,順便看看昊兒,好久都沒見他了。」
杜源點點頭,對于昊兒這個孩子,他也很是喜愛,在他眾多外孫外孫女里,他是較為聰明的一個。
而苗夫人那個庶女,對于這個女兒他並不怎麼熟悉,如果是他這麼多小妾中,其中一個小妾生的,對于苗夫人,他唯一的印象便是這個女兒十分乖巧恬靜,從不給他招惹任何麻煩。
這也是他對這個女兒唯一滿意的地方,現在又有了另外一個滿意的地方,就是她將自己的兒子教導的很好。
所以他並不吝嗇自己屈尊降貴的去她家一趟。
讓人備好馬車,杜源和他的夫人一同上車,往苗府的方向去了。
苗阜還躺在床上,讓翠蓮幫他捏捏。
「左邊一點,左邊一點,唉,再往下一點,對對對,就是這里就是這里,哎,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