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白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姜曌則是樂得見牙不見眼。
司慕白瞪了她一眼︰「這都是你言傳身教出來的。」
以前的九七,都是唯唯諾諾,他吩咐什麼他就去做。
像現在這樣跟他撒嬌,都是認識了姜曌之後才出現的現象。
「我給你教的多好啊,你看看九七,現在就是個小可愛。」
「是吧,九七。」
說著,她還看向九七。
九七十分認真的點點頭︰「嗯。」
以前他都十分懼怕自家少爺,但是認識姜曌之後,她一直給自己傳達一個理念。
那就是大家都是人,他能做的,憑什麼自己不能做。
大家生而為人,都是平等的。
雖然姜曌從不把平等掛在嘴邊,但是她都是這麼做的。
從魏襄身上就可見一斑。
可能是姜曌覺得在這個封建王朝把人人平等掛在嘴邊很傻吧。
但是她的骨子里接受的教育就是生而平等,即使知道自己處在是一個不平等的王朝中,但是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一舉一動,還是她前世所接受過得教育。
九七心中是十分感激姜曌,如果不是他,自己這一輩子也就是一個小書童了。
可能會隨著司慕白的地位升高而升高,但那終究只是別人的附庸。
雖然他以前覺得沒什麼,但是認識姜曌之後,他覺得做人還是得靠自己。
就像姜曌所說的那樣,靠水水會流,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所以凡是還是得靠自己。
姜曌就好像是他的信仰一般,雖然總是會懟自己,但是這個家中最關心自己的也是她。
他起身拍拍手上的泥,去打水洗手。
「你干嘛去啊?」
正在洗手的姜曌問道。
「我去洗手啊,手上都是泥。」
「現在都沒有熱水了,這這麼大一盆熱水,還不夠咱倆這兩雙爪子洗的。」
說著,姜曌就抽出自己的手,讓九七過來洗手。
九七猶豫了一秒,然後在心中說道。
算了,我也不嫌棄她。
然後就走過去洗手。
要是讓姜曌听到他內心的想法,估計會把他頭皮都給掀了。
什麼玩意兒,自己都沒有嫌棄,他倒好,先來嫌棄自己了。
洗好手後,兩人就坐在火牆旁邊不願意出去。
這里太暖和了。
就是這火牆消耗的火柴有點多,不過沒事,這里什麼都不多,就是火柴多。
兩人就跟兩只壁虎一樣,趴在火牆上不願意撒手。
司慕白也就隨他們去了,端著髒水出去。
這個家中,就他們兩人最奇葩,但是他們兩人也是最能玩到一起去的。
雖然總是會互相嫌棄,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相親相愛。
司慕白跟魏襄總是想不明白,他們一個才華橫溢,一個陪在姜曌的身邊最久,為什麼反而是九七跟姜曌最玩的來,跟姜曌最像。
後來,他們才反應過來。
九七以前並沒有經歷過什麼,本身就像一張白紙一樣。
跟著姜曌之後,姜曌就在他的上面書寫了很多她的想法,所以九七才會跟她最像。
而最最關鍵的是,九七也十分願意姜曌在他的精神上進行書寫。
「九七,你喜歡吃啥青菜,我明天去買種子來你種,保證讓你吃到吐。」
一邊扒著火牆,一邊說道。
「我吃蘿卜,水靈靈的大蘿卜。」
九七想道,他已經好久沒有吃蘿卜了。
「你就這點出息?」
姜曌有些嫌棄的說道。
「那些有出息的菜你種的活嗎?」
九七更加嫌棄的看向她。
花羞帶來放在花園里的那些花,都快讓她養死一半了。
姜曌梗了梗,她還真不一定能夠養的活。
可能她也就只能養一養蘿卜,土豆這種自生越生越好的菜了,其他的養兩天估計就死了。
「行叭,那你就吃蘿卜吧。」
九七瞥了她一眼,這人啥都不好,就是這一點,做不好的事她從不爭辯。
在火牆上趴了一會,她就感覺自己的臉開始干燥的起皮了。
她出去打了一盆水端進來。
九七看她端水進來,問道。
「你端水進來干嘛?不會指望這火牆會把水給燒熱吧?」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沒腦子嗎?」
姜曌白了他一眼。
「這火牆太干燥了,在里面待久了會留鼻血的,端盆水進來讓空氣濕潤一點。」
九七也听不懂,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把水端進來一會之後,九七感覺自己身上確實沒有剛才那麼干燥了。
晚上的時候,丁嬤嬤把飯給做好,叫幾人吃飯。
又全都是肉,沒有一點綠色的。
九七最近吃肉都感覺吃的有點膩了。
青菜就只能吃夏天的時候曬的菜干,吃的他們打嗝都是一股霉味。
姜曌給他碗里夾了塊肉︰「吃吧,等春天的時候,你想吃多少青菜都行,吃到你吐。」
九七在心里祈禱著,希望春天能夠早點到。
姜曌也給自己的碗里盛了一碗湯,最近吃肉她也有點吃膩了,希望能夠清淡一點的。
每天大魚大肉的,偶爾也會想吃清粥小菜。
但是清粥有,小菜就只有散發著霉味的菜干。
吃過晚飯之後,幾人捧著肚子回房。
明天就要去翰林院上值而來,今天得早點休息才行。
明天又開啟了卯時起床的一年工作。
姜曌覺得自己已經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去考科舉呢。
給自己找罪受。
爬進自己的被窩里,蓋上自己的小被子,她要去找周公幽會去了。
司慕白也早早的就回房間了,明天他也得早起。
丁嬤嬤還在庖屋里面忙碌,準備好明天早上要做的食材。
這樣明天早起就不會手忙腳亂的。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丁嬤嬤早早就起來,把早上的吃食給準備好。
司慕白其來後,拿出已經生灰了的食盒,清洗一下,拿抹布擦干,然後把餐食往里面裝。
姜曌既然還沒有起來,那肯定就是要賴床了,所以早餐就去翰林院吃。
她要是不想賴床,肯定是在有事之前就起了,她要是想賴床,就怎麼都叫不醒。
等做好這一切之後,司慕白就去姜曌的房間喊她起床。
「天冉,起床了,今天要去翰林院上值了,要是遲到,可是要扣你的俸祿的。」
里面正在熟睡的人,一听到要扣俸祿,立馬起來。
含糊的說道︰「不行,我不能扣俸祿,我的俸祿本來就沒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