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顧鴻元那里可以送幾壇過去，還有等程無敵回來的時候，他必定把這酒當水喝，到時候肯定會天天纏著自己要酒。
所以姜曌沒事的時候，就打算多蒸餾一點酒，以備不防之需。
元正已經過去，柳若湘與楚瑤她們也不忙了，今日兩人便攜手一起來訪。
不巧她們來到府上，姜曌剛好出去了，只有九七與司慕白在家。
司慕白慣來是不喜會客的，因而早早就躲到房間里，只有九七在下面招呼著她們。
「小小姐出去賣酒了，你們在這稍等片刻，他們應該一會兒就回來了。」
柳若湘點點頭，好奇的問道。
「小小姐怎麼還去賣酒了？」
賣酒也是商人的一種，商人在天域王朝的地位比她們還不如，甚至連綾羅綢緞都不能穿，雖有錢財，卻粗鄙不堪。
商人逐利，這是大家都不喜的。
在她們看來，姜曌身份尊貴，乃天域王朝堂堂第一女狀元，怎能自降身份去賣酒呢。
但是姜曌本人並不在意這些，九七也是毫不在意。
「小小姐最近就是喜歡擺弄這些東西，管他什麼身份呢，她開心就好了。」
但柳若湘還是不認同。
「不論如何，也不能去擺攤當個小販，畢竟也是朝中官員，怎能如此自降身份？」
她們因身處賤籍，被人打罵嘲笑，身不由己，所以她們厭惡自己賤籍的身份，對于姜曌自降身份去擺攤，她實不能理解。
別人都在想怎麼往上爬，姜曌卻想著怎麼往下跑。
九七無所謂的說道。
「她就是這樣，從不在乎什麼身份，她若是在乎的身份之人，也不會與我們玩到一塊去。」
他們一個小書童，一個青樓花魁，一個教坊司花魁。
若姜曌是拘泥于禮節之人，他們這些人連門都沒得進，更遑論與姜曌做好友。
柳若湘與楚瑤齊齊點頭，這倒是，他們都是賤籍之人，雖說受到達官顯貴的追捧，但終究是不入流。
只有姜曌，絲毫不在意這些，成日給他們打打鬧鬧。
柳若湘笑道︰「倒是我狹隘了。」
九七笑笑，楚瑤也是跟著笑。
恰好這時姜曌與魏襄回來，看到他們在花園里面站著笑，便問道。
「你們在聊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九七轉頭說道︰「聊你呢，天域王朝第一女狀元，翰林院修撰從六品官，結果卻去街上擺攤。」
姜曌不在意的聳聳肩。
「擺攤怎麼了，要是沒有這些商戶擺攤，你們吃的喝的用的穿的上哪買去，你要是想吃飯還得先種田，想穿衣還得先養蠶，想用勺子還得先去挖礦。」
九七被懟的沒話說，就不在接茬。
柳若湘與楚瑤是覺得姜曌說的對。
若是沒有那些商販，她們這一身的綾羅綢緞，不知要集齊多少人力物力財力，才能夠做到。
「你們來的晚了，不然還能嘗嘗我釀的酒。」
姜曌舉了舉自己手里的空酒壇子。
柳若湘與楚瑤皆是好奇，不知她釀了什麼酒。
「下次嘗也是一樣的。」
反正總是有機會嘗到，無非就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姜曌點點頭︰「下次我多釀點，讓你們帶點回去喝。」
就是不知道他們喝不喝得慣這種酒。
畢竟白酒太烈了，有機會可以把葡萄酒給整出來，特別是白葡萄酒，應該會告訴小娘子的歡迎。
但現在這個季節，葡萄估計都還沒有種下去。
她的計劃就只能暫時先擱淺了。
姜曌決定，再釀一批酒，送給好朋友。
顧鴻元那邊得送幾壇，柳若湘與楚瑤也帶幾壇回去。
還有花羞，她若是喜歡的話，也送她幾壇。
自己在這懷京城中，認識的好友也就這麼幾人了，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程無敵不在，少了一個喝酒的主力軍。
待柳若湘與楚瑤走後，姜曌又去酒館購買了一批酒。
這一次買的酒，比之前兩次的總和還要多。
樂的館中的小二，笑得見牙不見眼的。
現在他看到姜曌，都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畢竟這可是他的財神爺。
酒壇子放了整整一馬車，姜曌就只能與魏襄坐在馬車的前室上。
路過坊市的時候，姜曌讓魏襄停車。
「一會兒蒸餾酒，鐵定得燒火，既然都燒火了，這個機會可不能白白浪費，咱們去買一點肉用來烤著吃吧。」
魏襄點頭，把馬車停在坊市前，兩人下車尋找牛肉鋪子。
現在這個世界，還不知道給豬絕育，所以豬肉都是腥臊的難以下咽。
家中又養了來旺和旺財，也不好意思當著它們倆的面吃羊肉，只好吃牛肉了。
要是牛知道的話，估計會來一句︰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吃肉就只吃牛肉。
在牛肉鋪子稱了一大塊的牛肉，兩人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家。
回到家中，又是一個浩蕩的工程。
幾人一起忙上忙下的，把酒給倒進蒸餾器皿中。
這次買的酒太多，一次蒸餾不下，只能分成兩批次。
待蒸餾器皿灌滿後，姜曌就開始在下面燒火了。
然後又到皰屋里，把牛肉切成小塊用調料腌制，等腌好半個小時後，就能串起來烤了。
九七光是站在一旁看著，就已經開始流口水了。
牛肉在這個世界是極其昂貴的，這個比羊肉都要昂貴。
畢竟羊肉也是會有一股腥騷味的，而牛肉則完全沒有。
普通人家，過年的時候能吃上羊肉，一件事一年之中最幸福的事，更遑論更昂貴的牛肉。
九七已經在摩拳擦掌，只要牛肉腌好，他就要開始大烤特烤。
在他與姜曌度秒如年的等待中，牛肉可算是腌好了。
兩人拿出早已砍伐好的樹枝，把牛肉給一點一點串上。
很快就串好了，每一根樹枝上都串著滿滿的牛肉，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很有份量感。
給魏襄與司慕白一人分了幾根，幾人就圍坐在蒸餾器皿的旁邊。
牛肉被火舌舌忝舐的吱吱作響，散發出誘人的香味，讓人食指大動。
姜曌把手里的牛肉串翻來覆去的烤，這上面她串了不少的牛油，得要多烤一會兒，這樣才不會膩。